在何昌辉的热情招待下,李知雪和洛卿尘在何府吃的晚饭。
桌上只有四人,李知雪和洛卿尘一对师徒。
还有何昌辉和大病初愈的何勇潇父子。
“老朽谢过李小友救命之恩。”何勇潇举杯朝李知雪敬酒。
刚醒来的他面色还是红润,精神矍铄。
“治病救人本就是医者本职,不足挂齿。”李知雪也举杯笑道。
“李大夫年纪虽小,但这医术却是高超啊。”何昌辉也是举杯道。
“谬赞了,正巧在医书上见过此类病症罢了。”李知雪道。
洛卿尘有样学样,也跟着举杯。
四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知雪不懂酒,也不知其中好坏,只觉得有些辛辣。
“这次多亏了李大夫。”何昌辉取出一个钱袋,推到李知雪面前,道:“这点礼金还请收下。”
望着那鼓鼓的钱袋,李知雪推辞道:“这未免也太多了。”
“李大夫救我父亲一命,多少银子都不多。”何昌辉正色道。
李知雪还想说什么,何勇潇开口劝道:“李小友就拿着吧。”
见此,李知雪也只好收下。
“李大夫,请问我父亲这是中的什么毒?”何昌辉忍不住好奇问道。
李知雪想了想,然后才道:“其实也不算毒,那些医师没能看出名堂也是正常。”
“何家主先前就被人下药,只是后来才引出来的。”
何昌辉与何勇潇都是一惊,“早就被人下药了?”
“是。”李知雪点头道:“这药叫万理散,却无毒,人饮下后不会有半点不适。”
“而随后用池郁香为引,便能引发药效。但这池郁香也无毒,两者都是无毒的,但一经接触就会产生剧毒,让人沉睡不醒。”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医师检查不出的原因。”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说如此手段,不禁发出感叹。
“这人如此大费周章的下毒,到底是为了什么?”何勇潇疑惑道。
这其中事宜李知雪就不好去管了,但他还是问了一句,“平日都是谁负责何老爷您的起居?”
==
当夜,在何府下人都歇下时,一道黑影悄悄溜进了何勇潇的房间。
那黑影看着床榻上的那道模糊身影,缓缓伸出了一手。
被子陡然被掀起,一道破空声直刺黑影而来。
紧接着,在黑夜中,一身白衣的洛卿尘欺身而来,手中仙剑泛起了寒芒。
黑衣人大惊失色,没有料到这一杀招,但他也是反应极快,扭转身形,险之又险的躲开了这一剑。
而他也不敢多做纠缠,转身就要离开。
“既然来了为什么要急着走呢?”一道声音在门口响起。
李知雪守在门口,戏谑的看着黑衣人。
门外正不断传来脚步声,火光逐渐点亮整个何府。
何昌辉和何勇潇也站在门口,满脸怒容。
“林离,还有何话说?”李知雪出声道。
那黑衣人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李知雪知他所想,继续道:“你给何老爷下毒,那万理散需要以池郁花激发药性,但这池郁花香气极淡,需要贴身才能有所作用,而既能给何老爷下毒,又能贴身引发药效的,只有你这位负责他起居的人了。”
那黑衣人闻言,也没有再隐瞒,取下了脸色的面罩,那是一张中年男子的模样,面容也很普通。
何勇潇指着他大怒道:“林离,我待你也不薄,你这是为何?”
名叫林离的男子默不作声。
“他既然如此大费周章的给何老爷你下毒,想来是要从你这得到什么吧。”李知雪笑道。
何勇潇先是思索片刻,随后好似猜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离。
林离却看向了李知雪,“小子,没想到你知道得还挺多。”
李知雪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但还不等他说些什么,林离又转头看着何勇潇,大笑道:“三十年前,魔教初兴,二十五年前,你卧底魔教,花费十年时间,你抄录了半卷化清功,后来魔教被剿灭,你带着那半卷化清功不知所踪。”
何勇潇抬手指着他,因为惊怒而全身颤抖,怒喝道:“你是魔教余孽?”
林离猖狂大笑。
李知雪却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原来是魔教的人啊。
误打误撞,竟然发现了一桩当年的旧事。
林离浑身真气涌动,目露凶光,“将化清功交出来,否则我血洗此地。”
竟也是一位一品高手。
何勇潇怒不可遏,若是当年,他倒是不惧,但这些年不曾练武,身体里又有暗疾,此刻不是他的对手。
李知雪也没有出手的打算,这本来就不是他的事。
但一道闪着寒光的长剑却向着林离刺去。
是洛卿尘。
她手中那柄仙剑是她从那处险地带出来的,李知雪也不知道名字,倒是白诗语脱口而出了它的名字。
玄华。
此时伴着月色,剑身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让人着迷。
但看着美丽,却很致命。
在真气加持下,那剑身上不断泛着寒气,屋内的温度也正在急速下降。
林离一品修为的实力,竟也逐渐处于下风。
他一身的黑衣上,此时开始凝结起了冰块。
洛卿尘又是一剑扫来,林离双手好似被冻僵了一般,反应迟钝。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抽出腰间藏的细长软剑。
两把剑一接触,那细软长剑立刻被冻成冰剑。
不等林离喘息,洛卿尘脚步轻点,再次袭来。
简单一剑,将那把冻成冰的软剑直接斩断。
而此时林离发丝上都已经布满了白霜,脸色惨白。
洛卿尘也不拖泥带水,玄华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月痕,刺入林离体内。
动作潇洒漂亮,没有一丝多余。
那林离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竟败在了一个小姑娘的手上。
而李知雪见此也是一惊,没想到一品高手都被洛卿尘制服了,那他还会是自己这位徒弟的对手吗?
若是有一天,他身份暴露,洛卿尘对他下手,那如今躺地上的,就是他了。
不行不行,这徒弟下手也太狠了,他得赶紧想办法将她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