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这个世界遍布死亡,每天都有着无数的人死去。”
旁若无人的说着意义不明的话,随手一划便在袭击者的身上带起一串血珠。
那根圆头手杖此刻已经变成一把造型华美的细剑。
一身黑衣、黑布蒙面的袭击者死死盯着艾菲拉特,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但同样的,每天亦有无数的人诞生。”
没有刃的细剑仅能刺与划,这让艾菲拉特略有不满。
她更喜欢大开大合的劈砍。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袭击者第一次开口,发出的却是女声。
“小声点。”艾菲拉特不满的抱怨到。
“怎么发现你的……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
胡扯。
袭击者这么想着,双腿发力,便朝艾菲拉特冲去。
她对自己的武器颇为自信,这把身为封印物的“黑刃”带给她隐匿于阴影之中的能力,倘若愿意付出“代价”那更能召唤出某个“存在”的一部分。
袭击者并不觉得艾菲拉特的那把细剑能够抗住自己的封印物,纵使她亲眼看着少女摆弄了几下,那根手杖便在蒸汽的蒸腾中改变了外形。
没有想象中的金铁相交声,也没有利刃切入肉体的凝滞感,那把细剑上突然炸开了一阵花香,浓郁的仿佛可以看到的香气笼罩了四周。袭击者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软,下一刻便被细剑刺入腹部。
而艾菲拉特更是极为贴心的在将剑刺入对手体内之后搅了一搅。
即使如此,袭击者也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瘫坐在地。。
那花香有问题。
这是她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艾菲拉特把剑拔出,露出孩子般纯粹的笑容,很是体贴的为对手解释着。
“你想怎么死?凌迟还是腰斩?不会疼的啦。这花香可以麻痹你的神经。哦对了,得先让你说不了话才行,不然吵到瑟曦可不好……欸,如果你说不了话那怎么选择死法呢?算了,还是我来定吧,不然你选个老死可不好了……”
她这么说着,举起细剑瞄着袭击者的嘴,就要刺下去。
“啊——张嘴,不然我就只好随便捅了。”
就在剑即将刺下去的那一刻,艾菲拉特停了下来。她摸了摸头,轻叹一声。
“唉——我最近确实变蠢了,居然忘了你被花香麻痹后本来就说不了话。”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袭击者,将细剑对准膝盖刺去。
先左后右。
“别担心,不会死的——至少现在不会。不过等麻醉效果结束可能会有点疼,但我想你肯定忍得住吧。”
袭击者此刻的眼中满是恐惧。
她此刻浑身被麻痹,动弹不得,连用舌头压破藏在牙齿后的毒药都做不到。
“果然是骗人的吗……我还以为你被麻痹后会张嘴吐舌呢……啊,抱歉。我不懂这个,我是外行。”
“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杀瑟曦的?嘛,都一样了。你的隐匿做得还蛮好的——真的。如果不是我看到那一团阴影——也就是你融入天花板边角的阴影里,我真没法发现你。你是不是想问我那里是视野盲区我怎么看到的?我之前都和瑟曦说了梳妆台上有镜子了……”
“等等啊……看到这个手环没?这东西的用处比我原先知道的还多……你死了也没关系。我可以趁你脑子还新鲜把你头盖骨掀了去碰一下你的大脑试试——要不现在就把你脑袋撬开吧。大脑没有痛觉神经,所以不会痛的——”
这人就是个疯子……
“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啊。”艾菲拉特也许是站类了,坐回了床尾。
“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有病?之前也有人这么想……不过我觉得我自己很正常就是了。”
双膝和腹部的痛感逐渐清晰,身体的控制权正在逐渐回归。
“要不来猜猜你脖子上那玩意值多少钱?”
这时,门外传来瑟曦的声音。
“艾菲拉特,你什么时候换好?”
“再等一下!”艾菲拉特喊到。
握紧刀柄,在心里默念出要献祭的身体部位……
就快好了……就快了……
细剑将她的手钉在了地板上。
“我真的不想把动静搞太大……要知道这木地板一看就很贵啊,希望瑟曦不要找我赔偿……”
献祭被中止了,但已完成的那一部分却忠实的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她付出了一个肾、一点大肠、大半的胃、手指甲和脚趾甲。
这些部位在一瞬间消失,随后伤口愈合。无法避免的疼痛感给她带来了一阵阵失神。
“有时候我会想起以前,那时我腿脚还不是很好,只能靠轮椅出门。有几个比较淘气的男孩想从背后把我从斜坡上推下去……可惜他们失败了,之后被我找到机会一个一个给按到水池里去了。”
什么意思?
大脑刚要思考这个问题,念头就被疼痛击碎。
不过献祭到底是完成了一部分。
墙角的阴影里伸出一簇触手,它潜伏着,收缩起来,随后如弹簧般朝着艾菲拉特的背部射出。
“砰——”
干净利落的一枪。
“只有对人,才需要‘伪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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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曦一推开房门,就看到地上的黑衣人和一脸愧疚表情的艾菲拉特。
“对不起……弄坏了你家地板……”
这显然不是重点。
“你怎么还没换衣服?”
不知为何,她问出来这么个同样不是重点的问题。
“你不怪我吗?”
“当然不会怪你啊。不过她是谁?”
“马戏团的小丑而已。”艾菲拉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指着自己身上因先前单方面殴打而溅上的血迹说:“我觉得我得去洗个澡了。”
“让科琳娜带你过去。你认为这个人该怎么处理?”
艾菲拉特看着那个袭击者,说:“你是雇主你说了算咯。只是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那把黑色的短刀已经碎裂开来,读取不出什么信息了。
她起身去拿衣服,接着对瑟曦说:“那我先去洗澡了,这边你自己处理吧。”
“去吧,艾菲拉特。”
“别这么生分嘛,叫我艾拉就好了。还有,别忘了窗外还有个呢。”
“那个已经被抬走了……艾拉。”似乎有些不适应,瑟曦顿了一会才念出名字。
这让艾菲拉特生出了一股恶作剧心理,并没有管自己衣服上的血迹会不会弄脏对方的衣服,她直接扑到瑟曦怀里。
“放松点,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