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游想都不用想,这妮子一定是演的气急败坏,那声游儿哥哥今天自己必须听到,因此洛游简单回了两个字:“不能!”
斩钉截铁,铿锵有力,震得花凝夭有些愣住了。
她当然也知道自己这拙劣的演技在洛游面前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只不过这个台阶洛游不愿意接。
无奈之下,做足了心理准备,花凝夭终于还是说出了:“游……游儿哥哥,你能不能告诉人家嘛?”
“声音有点小。”洛游无赖的一面在花凝夭面前丝毫不做掩饰。
“喂!你别太过分了,别以为你现在是我男人就可以得寸进尺。”花凝夭鼓起小包子脸,看起来着实令人怜惜。
“好好好!不逗你玩了。”说着,洛游便开始讲述起他曾进京投靠白家前差点饿死街头的事情。
多亏了花凝夭掰了半张饼给自己,才不至于横尸街头。
只不过当他要起身感谢时,那姑娘却已不见踪影,但那抹倩影始终萦绕在自己心头。
来到京城住了一段时间,听说白家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千金,自己也是无意间瞟了一眼,那张俏脸,只要看上一眼就能让世上男性无法忘怀。
是的,没错,花凝夭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洛游的讲述绘声绘色,就好像真的发生在自己眼前一样。
“等等,你确定不是在拿说书先生的剧本框我?”花凝夭突然警觉道。
“那你以为说书先生的剧本是谁给的,你若不信我这还有证据,当日那半张饼我只吃了一半,另外半张始终不舍得吃下,以此睹物思人。”说完,洛游还从怀中掏出一张扇形的面饼,用指节敲了敲,十分的坚固,看来确实是多年前的面饼,洛游并没有说谎。
可是,谁会无聊到用小半张饼去睹物思人啊?
看着洛游那双真挚的眼神,花凝夭的第六感也告诉她,此事是真。
但为什么自己并没有这段记忆呢?
好奇怪,为什么周围的一切都好奇怪?
想着想着,花凝夭竟感到有些头痛欲裂。
洛游见状立即上前安抚花凝夭的情绪,手掌轻轻抚过花凝夭的头,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洛游见此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拜堂成亲的发妻有什么不适。
两人前往白府礼拜过长辈,闲扯片刻便回了两人自己的小家。
此后的日子里,二人在人前相敬如宾,人后却是腻腻歪歪。
就这样过去了十年时间,洛游不仅成为云国太子李扶世的老师,在后来更是官拜当朝宰相,成为云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宰相,辅佐云皇将云国的繁荣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峰。
二人的孩子也顺利降世,是个可爱的女孩,洛游为其取名顾卿,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能遇到那个能让她相顾一声的好男子。
花凝夭对这个名字也是相当满意,没有任何意见。
在这样一个封建思想充斥的时代,洛游并不在乎自己的孩子性别如何,他只想让孩子和孩子的母亲生活的幸福,这便足矣。
如此品性,难能可贵。
洛游晚年,躺在床上,似乎喘一口气都困难。
此刻,妻儿坐在床边,强忍着泪水。
忽然,洛游狠狠伸出一只手,死死抓住花凝夭不放。
“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花凝夭的手腕被洛游捏的通红,疼是肯定的,但比起这个,她现在更担心的是洛游的状态。
“老游,你想起什么了?”
“夭夭,你也快点想起来,我们都被困住了。对不起,为师本不该让你承受这些,对不起!”说着说着,洛游突然间泣不成声。
就这样,当着花凝夭和洛顾卿的面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瞬间,满屋上下皆是痛哭之声。
洛游平日里对待下人都是以礼相待,因此这时听到消息的洛府下人们一个个都放声大哭,以此告慰洛相的在天之灵。
洛游的葬礼非常简洁,并不是不想办得隆重,而是死者为大,众人都知道洛游生前的意志如何,一切从简,这最后一程又怎能违背洛相呢。
洛游的葬礼是由云皇李扶世亲自主持,足以见得他在云国举足轻重的地位。
与众人不同的是,这几天花凝夭都在抱着洛游生前的画像发呆,对就是发呆,所有的感情都停滞了,似乎自主将无感封闭了。
花凝夭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她只知道被洛游捏了一下胳膊后,自己的容貌忽然变回了十八岁,而且还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
这里一片虚无,甚至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这时,花凝夭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修仙者、七星轮回剑……
“啊……啊?这些都是什么啊?”花凝夭抱着头,表情非常地痛苦,弓起腰来,似乎马上就要摔倒在地。
“好疼啊!师父,你在哪里?”
“师父,快来帮帮夭夭”
“夭夭好难受啊!”
……
花凝夭也不知为何,在这里会喊出“师父”,这个“师父”到底是谁?
下一刻,洛游的身影自其心中缓缓浮现,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一切的痛苦瞬间烟消云散。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这合道心魔劫当真恐怖,竟活活将自己困住近百年时间。”
现在花凝夭要想的就是如何离开这片白色世界。
忽然间,花凝夭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圆形的画面,里面是?
师父?
为什么他会在里面?
只见画面中,洛游怀中躺着一个与花凝夭面上有六分相似的女子,他的表情十分痛苦,泪水将青衫彻底打湿。
那个女子是谁?
看到自己师父竟然会因为一个女子而产生如此大的情绪波动,花凝夭心里别提有多震惊了。
但与之同时产生的还有一份嫉妒,如果师父对自己也……
花凝夭不知想到哪去了,摇摇头立马清干净那些胡思乱想。
下一刻,那圆形画面再度变换。
“洛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天威,天道已经容不得你了!”
“敢问道祖,何为天道?何为天威?难道道祖想说自己就是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