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空历204年1月24日晚,孤儿院内。
“3,2,1,干杯!”孤儿院的餐厅内挤满了人,其中甚至还有娜塔·蝴蝶。
大熊:“恭喜俺们的小白糖正式成为联邦的一员,顺带一提,小洛洛也获得资格了!”
大熊:“历时三个月,累死俺了,终于不用再偷偷跟踪小白糖了,不然就被人说成跟踪狂了。”
酒馆店长:“哈,没想到【雷帕】你还没忘记邀请我。”
大熊:“你可别误会,俺才不想邀请你呢。要不是受心爱之托,说是白糖受了你的照顾……”
京跑过来趴在我的大腿上:“白哥,听说护卫队现在装备上你做的枪支了吗?”我向他点点头,但他马上就被林乃从我大腿上拖了下来。
林乃对着京说道:“不能对白糖大人做这么无礼的事。”
京:“才不无礼……”
司令端着两杯酒走向我这边,接着把一杯酒递给我:“第二次见面了,白糖。我叫娜塔·蝴蝶,叫我司令就行。”
我迅速双手向前握住她的手:“幸会幸会,能被司令记住我的名字,真是荣幸。”
司令:“哈哈哈,马屁就不用拍了,你制作的那批军火很好用,我会支付相应的金币,至于价格,你来定。”
我有些紧张,虽说她是女性,但身高却比我高半个头,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听说还是圣灵级别的能力者,让我后背有些微微出汗。
我:“不用不用,这算是我给联邦的回礼吧,作为承认我为合法公民的回礼。”虽然表面上是这么说,但其实主要原因还是上次那2000枚金币的赏金太多了。
司令:“哈哈哈,好!视金如土,我喜欢!那就不打扰你了,好好享受这庆祝宴吧。”
司令:“副官!我先走了,你就好好陪着白糖吧。”
跟在她后面的心爱:“是!”
我与心爱对视了一眼,立刻就把头转向一侧。自从昨天的事情后,我就一直不敢看心爱的眼睛。常常会在想,她真的喜欢我么?该不会只是为了安慰我才迫不得已说谎骗我的吧,她那时候都哭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突然伸出一只手:“我亲爱的小白糖,你的‘阿尔黛’邀请你到外面走走,你愿意接受吗?”我的脸变得发烫,上次冬祭会的时候纸条果然被看见了。
我紧张地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走吧,出去走走。”
心爱嘟起小嘴:“小白糖你还是这么不懂风趣……”
我们走到院子内,漆黑的夜空画布上点缀着繁星,今天的月光格外的皎洁。积雪反射着幽绿的光。
迟钝的我这才发现,心爱今天不再是穿着那件粉色的风衣,而是一件粉色的礼服,白色点缀着礼服的袖边和裙边,腰的部位由白色的带子绑着个蝴蝶结。裙子下是超过膝盖的白色丝袜,穿着蓝色的礼鞋。嘴唇比平时红,看来是涂了口红。
心爱歪着脑袋有些疑惑的靠过来:“怎么了?小白糖,有哪里不对劲吗?”啊……要死了要死了,这也太可爱了吧。
我摆了摆手:“不是不是,只是心爱你太好看了,让我有些着迷。”
心爱露出扣人心弦的笑容:“是吧,今天这可是专门为你打扮的。”
我有些困惑她是从哪知道这些的,我明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突然想起曾经在城市时房间桌面上好像是写过那些东西。
我们就这样一直牵着彼此的手,虽然我们彼此都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我们彼此心的距离在靠近。
心爱突然停了下来。我:“怎么了?”
心爱扭捏着身体,断断续续说道:“小白糖……我们……已经是……恋……恋人了吧?亲亲什么的……”
诶?真的假的?真的可以这样做么?不会立刻就被护卫队抓走吧,不对,心爱就是护卫队来着……
我紧张地说:“我……我明白了,那你……闭上眼睛吧,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双眸微微闭上,细长的睫毛无时无刻都在拨动我的心弦,红润的嘴唇让我产生奇怪的冲动。但对于这种完全没经验的事,我紧张地环顾四周,希望能够得到谁的拯救,但内心另一个声音又在喊我亲上去……然而不争气的身体最终只是吻向心爱的额头。
心爱睁开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些失望的对我说:“白糖是大笨蛋!”我到底在做什么啊?为什么连这些小事都能搞砸,内心已经谴责了自己上万遍。
刚想编个理由糊弄过去的时候“bong!”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森林边缘传来,在月光的下,一阵枭烟从森林边缘升起。
我着急的对心爱说:“快去,快去通知护卫队!”心爱慌忙的点点头,接着快速向护卫队总部跑去。
孤儿院里的各位都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吸引了出来,空气中响起骇人的警报声,联邦立刻就被恐慌所淹没。
大街上的人开始东逃西窜,片刻过后,街上就只剩下一片狼藉,零散的物件洒落在积雪上面。只能看到几个穿军服的亚人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慌忙地跑动。
院长立刻就开始指挥孤儿院的各位撤离,其中的能力者和护卫队队员很快就各司其职,片刻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待在原地,一时间五味杂陈的感情袭来,我明明想要保护大家,可是我甚至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突然京不知从哪拿来了一把狙击枪和一小袋子弹,用尽全身力气扔到我脚下。大喊:“白哥!这玩意只有你会用,太难瞄准了,我偷偷藏了一把。”
我把枪拿起来后,他继续喊道:“白哥,下次加油^0^~!”我有些困惑,什么下次?
接着妹妹嘴里还塞着鱼丸,从我身边跑过时,对我说了一声:“笨蛋哥哥!”后,就向森林边缘跑去。
紧接着大熊走过来时说道:“虽然现在说这些不合适,但你这样做心爱会伤心的。”说完就穿上盔甲带着两把斧头向爆炸声的方向跑去。
我意识到了,他们刚刚肯定是在门口偷看,可恶啊,这种事情竟然被这么多人看见,以后该怎么活。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立刻背起那边狙击枪和一小袋子弹用最快的速度跑向森林边缘。在出门口的时候,又折回去房间把枕头下面的手枪拿出来,往后拉了一下,“咔嚓”子弹上膛后被我绑在腰间,以及把旁边心爱曾经送我的粉色围巾围在脖子上,并披上那件陪伴我许久的破旧的黑色披风。
在跑过去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狙击枪太重了吧,或者是空气太干燥了,不一会就累得气喘吁吁,肺部还生疼,但一停下来身体的酸疼感就袭来,我只能不停的往前跑。
森林里只有我急促的呼吸声和重重的踏雪声,但还好,能够借助月光勉强看到前面的路,虽然一路上扔摔了不少跤。
我突然感到害怕,我害怕前方发生的事,我隐约能够猜到那是人类的入侵,我害怕他们夺走现在我所珍视的一切。
我实在累得不行了,双腿突然乏力的差点跪在地上,还好用狙击枪勉强的撑住地面,一停下来后,刚刚摔倒的伤口开始疼痛。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我必须要守护大家……
突然从后方出现的一个身影抓住我的左手,一下就把我拉了起来,拉着我往前跑。她手心的温度传到我寒冷的手上,粉色的长发在我眼前飘荡。
我看不见她的脸,她在前面拉着我,我只能在背后尽力跟上她的步伐。
心爱:“白糖!你累吗?”我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我太累了,还是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
心爱:“我知道的,上次的蜂蜜蛋糕太甜了,白糖明明不喜欢,却没有说。因为我知道,白糖太温柔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还有她怎么知道?我明明已经吃完了。
心爱:“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温柔?你明明只是个人类啊!”为什么?对啊,为什么?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说不清。
心爱:“但是啊,但是,你知道吗?小白糖,我真的很高兴啊,很高兴能够遇到你。所以啊,所以啊,我们一定都要活着回去!”她说到这里时有些哽咽。
已经可以隐约听到枪声和看到枪口一闪一闪的火光,我有些佩服娜塔·蝴蝶,仅仅用了一天就把一部分枪支装备到护卫队中。
心爱突然停了下来。她带着湿润的冰晶般澄澈的蓝色双眸回头望向我,接着双手摸着我的脸,微微的踮起脚,往我的嘴唇亲上去……一种甜甜的味道在内心涌现,像是刚见面时的那颗糖一样……
但突然我的后颈受到重击,加上疲惫的缘故,眼前只剩下漆黑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的睁开眼睛。我本以为我这一昏睡就过去了几个小时,但枪声和爆炸声仍在继续,否定了我的猜测。
我迅速的爬起来往那边跑去,我瞬间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尸横遍野,硝烟滚滚,目光所过之处,皆是地狱,鲜血将雪白的大地染成红色。
地上躺着的尸体中,可以看出有一部分是护卫队的,另一些则穿着黑色的棉质护甲和防毒面具,防毒面具上那两个破碎的玻璃中流出凝固的鲜血,我看不见他们的脸。
那些应该就是人类了吧,有个鲜明的特征就是脑袋或者身体的某处有一些弹孔,有些因为没冻结而往外流血。
而护卫队这边的死亡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常常能看到一些痛苦扭曲的表情,和碎成几块的尸体。
我感到自己开始有些奇怪,感觉身体热热的。我并没有对他们产生过多的怜悯,甚至觉得他们的死是因为能力的不足,但我知道这是不正确的想法,我用手拍了拍脑袋,握紧手中的枪。
远眺过去,战场上有一些从积雪里突出来约有三米高的冰锥,有一些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上面有一些被贯穿过去的人类。
亚人和人类的战争还在继续,能看到不远处的心爱在指挥亚人在战斗的同时,不断挥舞手中的剑,银光划过天空,带着人类红色的鲜血。
突然又从地面上出现了几个冰锥,我往那边看去,一个穿黑色披风的女人站在战场的最前方,那是娜塔·蝴蝶。
原来这就是圣灵级别的能力者,果然名不虚传。但这样看来,此时的优势在亚人这边。
突然我旁边出现一个声音:“喂!你小子的防毒面具和防护服呢?想变成烟花吗?”说完就从旁边的人类尸体身上给我拔了一件,接着扔到我脚下。
他:“快点穿上,战争还在继续呢,再稍微坚持会,局长马上就到了,今天就是魔物的末日!”他有些咬牙切齿。
他看我迟迟没有动作,就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喂喂!是被吓到了吗?也是啊,我可没听说过魔物会远程攻击啊,还有那个用冰的女人,中枢院真的是逼我们去死啊!”
我的内心充斥着愤怒与兴奋,我因他是敌人而愤怒,我因他的将死而兴奋。
他:“诶?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喂!不是吧,怎么拿根棍子啊?”
我露出违心的笑容:“害,我害怕嘛,没办法,拿着这跟棍子有安全感。”我把狙击枪的枪口抬起来,抵着他的脑袋。
我:“看吧,是不是这样感觉舒服很多了,我来教你没有痛苦的魔法吧?”
他不屑摆摆手:“切,什么骗小孩……”
“砰!”
他脑袋飞溅出来的血溅到我的脸上,滑滑的,热热的。有一些流到了我的嘴巴里,伴随着一股甜甜的铁锈味。
啊,这是何等的享受,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开始兴奋起来。这是我第二次感受到这种感觉,第一次是在杀死书亦的时候……
正当我回味无穷的时候,旁边一个飞弹飞来,身体却以意想不到的反应跳开,飞弹从我的脸划过,血液从我的侧脸缓缓流下。
我立刻将枪口瞄向飞弹袭来的方向。
“砰!”
又是一个黑影倒下。
我已经遏制不住我内心的兴奋了,杀死这些想要夺走我珍视之物的人类,是我现在唯一的渴望,这个想法以及侵占了我的理智。
我再次将枪口瞄向战场上的人类,不管是使用能力在天上飞的,还是在地上跑的,身上被黑色火焰包围的,对亚人释放飞弹和光箭矢的,都成为我的枪下亡魂。子弹穿过他们的脑袋,他们的心脏。飞溅的鲜血将作为森林的养料……
“嗙!”子弹突然打中了一个硬物,被反弹出去,我从瞄准镜中看到。那家伙的体型格外粗壮,身上穿着统一的防毒面具和黑色的防护服。
那家伙不同,战场上的其他亚人应该也注意到了,火力开始往他身上集中,但不管打在他身上的子弹有多少,对他而言却不痛不痒。
我看到妹妹的手张开掌心往前伸,但几秒过后,就转头向心爱不知道说些什么,我远远的看见心爱跑向娜塔·蝴蝶旁边,但我听不见她俩在交谈什么。
接着娜塔·蝴蝶向那个巨大的家伙使用了[冰锥]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冰锥在他的脚下飞出,但一碰到他的身体时,冰锥并非贯穿而过,而是碎成了冰渣。
司令和心爱开始指挥亚人撤退,深入到森林深处。就在他们开始撤离的时候,体型巨大的家伙突然一跃而起,向着心爱的那个方向重重打了一拳,在他攻击范围正中间的亚人全部当场死亡。
我下意识的喊了声:“心爱!”但没人回应。
我看向那边的地面,地面竟然不是我预测中的那样碎开,而是变得通红。那是岩浆,他的拳速很高,能够将地面击化成岩浆,内心的恐惧开始袭来,那家伙很强,强得离谱。
我在森林边缘的一棵树旁边一直观察着,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正当我差点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冲出去时,深受重伤的司令驮着已经晕倒心爱踉跄地站起来。
司令试图在尘土扬起的时候趁机撤退,但很明显,那家伙试图向那个方向进行第二次攻击。我再次将狙击枪瞄准他的头部,“砰!”还是“嗙”一声。但是面具已经被破坏了,看来这应该是某种能力,只要是能力,我就有信心能杀死他。
还好他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挥起拳头往我这边袭来。绝对不能被他打中,被打中我就死定了,身体本能的条件反射使我勉强能躲过那一击。
他的拳头我身边划过去,将我身后的地面打成滚烫的岩浆,还好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的移动速度并不快。
我希望我能够撑得久一点,能够为亚人们撤离提供时间。娜塔·蝴蝶与我在远处对视了一眼后,就驮着晕倒的心爱和其他亚人迅速离开战场。
他:“怎么这里也有该死的虫子!只会在背后搞偷袭的虫子看我把你踩在脚下!”
他:“可恶!给我死,为什么不能全部给我乖乖的去死!”
他一边说,一边向我身上攻击。但都被我一一躲开,我有些困惑,我的移动速度似乎变快了。
他:“一个个都看不起我!该死的齐瓦贡!该死的魔物!”他的拳头从我脑袋旁边击过,带着一股强烈的气流扰动我的头发。
他:“为什么作为人类要帮助魔物!!”他手上的攻击丝毫没有放慢。
我:“没有为什么,就像你们杀害那么多亚人一样,不需要理由!”我脚上的跳跃也没有停下。
他突然变得很激动,冲我大喊:“你知道什么!!这个世界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
我没有反驳他,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而走上战场,但只要这家伙想要毁灭我唯一的归宿,那我就绝不会手软。
我一边躲避不断增加的岩浆坑的同时,不断用狙击枪瞄准他的头部射击,我坚信他的能力值总会有不足的时候,只要坚持到那一刻,胜利就是属于我的。
同时,我还要将枪口瞄准战场上剩余的几个人类残党,要是在远处搞小动作的话,我会很苦恼的。
还好我对我的狙击能力还是挺自信的,再加上这不明所以的[移速提升],对我而言,可谓是如虎添翼。
“砰!”“砰!”“砰…”
一共剩下六个残党,全部被我一枪毙命。整片战场只剩下我和眼前这个家伙。,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这项技术泄露出去了,人类那边也不知道妖精森林的实力,希望这次事件过后,西格里萨克能够对妖精森林抱有敬畏感。
但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地上一个濒死的人类突然向我发射了一支光失,击穿了我的右手。
我因疼痛而分散了注意,被他一拳打中了我的右手,剧烈的疼痛袭来,我往右手看去,只剩下随风而动的淌着血的袖子。
“啊——”我疼得忍不住的叫出声来,火焰般的疼痛袭来。
右手的狙击枪也随之掉落到地上,但可以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家伙也已经精疲力竭了,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的能力值已经耗尽了。
他:“哈哈哈!该死的混蛋!你的傲慢将会是你生命的终点!”说完就用双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
果然被我猜中了,他的能力值肯定已经耗尽了,看来幸运女神是站在我这边的。不行了,内心的兴奋感使我差点要笑出来了。
我绷紧脖子上的肌肉,希望能为我把腰里的手枪掏出来争取时间。他此时在狰狞的盯着我,似乎在为能够杀死我而感到兴奋,但,这场战斗胜利的必然是我!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碰到了……我摸到了磨砂质感的握柄,还好已经提前上好膛了,为的就是应对这种紧急的情况。
我掏出来后,本想往他的脑袋射去,但他的胳膊却挡住了我的手,再加上因缺氧而造成的体力不支,我已经没有过多的体力把手抬起来了,得抓紧了。
我只能将枪口瞄向他腹部,“砰!”枪响过后,掐在我脖子上绷出青筋的手松开了,他接着用手捂住自己流血的伤口。
我因重新能够呼吸到空气而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断臂的血也随着咳嗽而喷出。
他:“你这混蛋!竟然……”他突然止住了话语,艰难的爬了起来,然后往人类文明那边跑,一边捂住肚子,一边大口喘着气的往那边逃离。
我不可能放他走,他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我必须杀死他,强烈的兴奋感使我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我摇晃着从积雪中爬起来,紧跟上去,在这之前,先给他的脚来一枪吧。
“砰!”
“啊——”
他发出一声哀嚎并倒在地上,但又很快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往那边跑,我也摇晃着追过去。
我感觉到一种兴奋感,一种狩猎的兴奋感,为了让这种兴奋感更持久的围绕我,我并没有直接射向他的头,在他跑开一段距离后,射击他的腿部……他又站起来,我又射向他的腿……
他每次都会哀嚎过后从地上爬起来后继续逃,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循环过多少次。直到他不再站起来,只能托着身后长长的血迹在地上爬。
我开始觉得有些腻了,加快两步到他的前面,他似乎没有看见我,他的脑袋埋在雪里,两只手不断的往前爬。
他嘴里似乎在说些什么,我好奇的把耳朵凑过去,听到“我…想要…回家…”。在犹豫了两秒后,我对着他的脑袋扣下了扳机,鲜血将我的手彻底染红。
我回头看了看地上那两道长长的血迹,看了下自己仍在淌血的断臂,我倒在雪地上。天上开始下雪,白色的雪花落在我和他的身上……
我不会为我所做的事后悔,至少这次不会,敌人怎么想,怎么做,都与我无关,我只需要将敌人消灭。当他进攻妖精森林的时候,就该意识到,这是一场战争,就应该提前做好赴死的决心……在战场上,我不会怜悯敌人……
我觉得有些冷了,应该是开始冷静下来吧,我会死么?死在这无人知晓的荒野,与这大雪一起。
我想再见一面心爱,我的心此刻止不住的想念,就一面,一面就好。我还没好好享受她的吻,就被打晕了过去,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和她生活,真是后悔,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往日的快乐时光开始浮现在我的脑海,那短暂的时光一定会成为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虽然有些短暂,不过,在这几个月以来,我肯定是这世界最幸运的人。本以为会浑浑噩噩的一生,能够在我死之前做我认为有意义的事,这样就满足了……心爱……我喜欢你……
我希望雪能够下大些,我希望它能够埋葬我旁边那家伙的罪恶,我希望它能够冻结我淌血的伤口,我还不想死,我想再见一面,再见一面心爱……失血引起的休克使我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