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什么嘛!你不也和我是一个样子?真是笑死我了~!”
我恍然大悟般对着眼前银发血瞳的少女笑道。
这少女身上披着件超大的陈旧白衬衫,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在26秒前,她还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糙汉,模仿着我说过的话:“尤拉我呀,全人境内第一可爱~!”
“啊呀啊呀,骑士先生又要走了吗······能不能,不要离开尤拉~”
“呜呜呜,尤拉······今天又被他们欺负了,骑士先生。”
那小子夹着嗓子戏谑地发声,听上去变态都直呼变态。
全是断章取义啊你这家伙!
“哼哼~!”不知为何我对她发出内心的嘲笑声。
不过嘛~他大概没想到自己夹着夹着就会暴露了原形。
大胆血族,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啊呀啊呀,没想到以刚毅著名的黑剑骑士竟然是个白毛萝莉?”
“还有小虎牙,真是可可爱爱呢。”
“墨尼索拉吾XX你啊!!”她反应过来后,直接扑向我。
她的皮肤冰凉且顺滑,瘦小却叫人刚好碰不到骨质的坚硬。
“啊呀啊呀~我可没使魔法消除你的伪装呢,这可不能怪我哦。”
她把我的双手按在床头上,脸上尽是羞涩和急躁。
这酒馆的设施可贵了,要弄坏了怕是又得跑一阵子呢。
我想着,她的动作也止于此处。
“?”我摆出疑惑的表情。
她只是保持着脸颊上的微红,神色中多了些紧张。
不闹了吗?我心中不免出现一股失落。
那多没意思呀。
察觉她手臂上的力减小后,我用一个【识破】,反而将她按在弹床上。
“喂喂!——你要干嘛!??”
“上次我们住在同一个酒馆时是什么时候了呢?”
我不经意地问道,心中却早有了答案。
在仔细欣赏她的身体时,我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房门旁斜摆着的4把剑。
四把剑中,一把她买来战斗,一把她买来看,一把她卖不出去,还有一把只有我能拔的开的剑,是令我变成如今的体态的赠品。
我看着这把自6岁起就跟随我的【虫剑】,在使用它的闲暇之余也回忆起那2年前的岁月。
那时候,我们还是黑剑骑士与蓝袍学士······
同样的酒馆,同样的两人,同样的四把剑,而我们却不同的形态。
“喂,别碰我的剑,瑞尔曼。”
我对着她说。实际上,那会应该称呼为“他”。
瑞尔曼从矿场回来后把铁镐斜放在房门旁,同四把剑一同摆在一个极其简陋的木制武器架里。
“我可没动过你的东西老兄。”
他说完这话后却直接奔向木桌上的烙饼,那饼是我的学生送给我的,我这会在忙着绘制明天要用的魔法阵,便也没管他。
那把【虫剑】自六岁起便一直跟着我,无论我怎么丢弃,它总是会以各种方式到我手上。
我把它卖给别人,最终那剑被抢劫的山贼掳走,山贼遇上【白羊骑士团】,被围剿后,骑士团团长看这剑熟悉又把它交还于我。
我把它丢在河边,怎料原来那河里有着吃人的海妖,受雇佣的猎人合力射杀这怪物后发现这剑,却怎样都打不开。
后这剑转交于【白羊骑士团的魔法师】手上,请求拔剑之法。
那魔法师就是我。
来到【白羊城】生活的第一年,我第三次丢弃了这把剑。
“唉,我跟你说啊,今天我遇到一个黑发的小女孩。”
瑞尔曼和往常一样自言自语地说。
“她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孩子了,今天我去干活时遇见的,你想想,一个小孩子,迷路到了郊区的矿场得多害怕。”
“你连孩子都不放过吗。”我小声吐槽着,他应该是听不见的。
“你说啥子?”
“我说话了?”
他露出疑惑的神情不知想着什么,随后接着讲述:
“说来也怪,那孩子不问别人,直直找向我,问我怎么回城呢。一定是我的骑士气质吸引了她吧?”
不,我只是学着老板的样子来视察你的工作罢了。我心里说着。
“没想到到现在还有人需要我啊,看来是不是时候去恢复【黑剑】的名号呢?”
“那么你的【黑剑】呢?骑士先生。”我嘲笑般说。
“哈哈哈,会有的!”瑞尔曼真诚的回答,大概是因为今天有人称呼了他两次“骑士先生”,由此兴奋的只听的进激励的话语。
“不过那女孩问了一句就走了,我没有去追她,唉,这孩子要是有什么危险就危险了。”瑞尔曼词穷后又摆出那套废话文学出来。
那孩子明显是看你表情像个变态被吓跑了吧,还好你没追上去,不然真正的骑士看了多少以为是只哥布林在猎捕人类少女。
我露出尴尬的表情,没将心里想的说出来。
“啊哈,好吃好吃,老弟你在干什么?”
瑞尔曼吃完饼后口中发出恶臭到我身旁。
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天天不刷牙,这世界也没不刷牙的习俗啊。
瑞尔曼见我不回应他,直接把手搭在我的左肩上。
抬手,落下,仿佛剑士的一击下劈。
“嘿!”
“啪!——”
我用的黑羽笔承受不住压力,断裂时发出此等悲鸣。
我恶狠狠瞪向这一脸无辜的男人。
“额,我,我,我不知道你用左手,学士。”
他一边后退,同一边嘴里推脱罪责一样。
第三次我将【虫剑】丢弃在一处森林,这个自称【黑剑骑士】的男人捡回了它,并不要脸的向我祈求住所。
我说,好吧,你可以跟我一起住酒馆,但吃食你自己想办法哦骑士。
结果就是这“骑士”一直混吃混喝。虽然只有吃一点点吧,但可别以恶小而为之啊。
“滚吧。”
我给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满是怨气地说。
“好好!我这就走!”
“别拿我给你买的铁镐!”
“好好,我不拿!”
结果就是当我睡一觉醒来,那铁镐还是不见了。
······
“别!别用你的剑!!”两年后,瑞尔曼被我压在床上紧张地说。
期间她用着许多手段把我推开,但都无效。
“这【黑剑骑士流】还是吾教你的!你,你要尊重学士!快把吾放开!”
她带着一丝害怕地看着我用尾巴将虫剑拿到床上,于此同时,她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一种别样的情感。
“我,不同意哦。”我压住了她乱动的双脚。
“哦对了,你这副模样的名字~啧,我想想,好像是叫什么微辣可吸面?对嘛?”
“对个头啊!”她大声吐槽道。
我继续保持下压的动作,把【虫剑】拿在了手上。
见我没有放弃的意思,她心中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薇拉克希尔······吾的名字。”
她静静说着,脸转向一边,露出一丝微红,接着不明意义的话:“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然而我却在这之后直接起身笑道:“啊呀啊呀,原来那个可爱的女孩是你呀!”
我用左手拿着剑柄,做出拔剑的手势。
剑里面是什么薇拉克希尔没见过,于是此时又露出兴奋,激动,自责,这样一种不可名状的奇怪表情。
“xing tai zhuan huan 。”
只见我用力拔剑的同时,嘴里念叨出她不懂的语言,在吐字结束的一刻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待那光芒消散后,我则变回了男性的样子。
是古魔语?还是外神语?不,都不像啊?——我想她心中一定有这样的疑惑。
【虫剑】依旧被外面的白色剑鞘包裹着,一动未动,而我却只穿着一条内裤,赤裸着上身。
我看着对方,将【虫剑】放在右腿旁。
女生特有的鸭子坐简直要扯断我的大腿,意识到这点后我调整出一个很有帝王感的坐姿。
“舒服多了。”
此刻我又意识到缺了什么东西。
于是我在薇拉克希尔迟疑的时候一把夺过了她的白寸衫,并将其披在身上。
“啊——!”
她发出少女受惊后的尖叫,同时用手捂着自己的关键部位。
“噗,你变成这样后也性情大变吗,发出这么可爱的声音。”
我虽然嘴上是嘲讽的话,却同时将身体背对着薇拉克希尔。
“话说你之前也这么对我做吧,我可没什么意见。”我背对她说道,不管其中的断章取义。
之前,说的当然是我们都是好哥们的时候,当时正值叛乱,我们一觉醒来后发现自身身上的东西被偷光了。
他身上穿着条短裤,我身上是马甲和短裤,于是我们决定先让一个人去体面的接个委托任务。
很遗憾我输给了他,于是待在沙漠村子外的某处绿洲里生存。
时间放到现在——
想来我们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彼此,自两年前起,无论是变故之后,流浪的时光,我们都一直在一块。
合着原来那人是你啊?
我想起两个形态来回切换时的不便,自己受到的因他而出的麻烦,内心很不是滋味。
片刻的沉默后,她抢在我要说话前做了一个动作。
她握起那不适合战斗的拳头,和两年前那个任务结束的夜晚一样,将其放在我的背后一尺距离处。
他和那时一样,露出爱财商人一般的表情,将拳头轻轻打在我背后。
“嘿······这些天来我多多受你照顾,多谢了。”他会先带着寿命将至一样的语气说这句话。
“?骑士先生想要干嘛。”我则如往常一般带着嘲讽的笑语回应着。
【那个,能不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啊?】他之前是这么说的。
“那个······能不能,解除这个魔法。”
哪个魔法?照那时的瑞尔曼,我肯定会这么回答他。
而如今我面对的是一位正豆蔻年华的绝美少女,声音如湿糯般黏人。
即使我背对着她,即使我知道她本是个身材魁梧的36岁变态大叔,而我依旧会这么想。
解除个屁。
要不是时间在如今有些不够的话。
于是我慢慢咏唱出这世界的古魔语,召唤出淡淡的蓝色光辉。
可我在转头看见她那和两年前一样的表情时,我咏唱的调子渐渐消失。
薇拉克希尔为我展示的,是我两年前第一次变成少女看瑞尔曼,他当时显露的猥琐样子。
你还是就这幅模样去参加骑乘比武吧。
“求求你了——!”
好吧,人总是个矛盾的生物。
毕竟明天就是重要的骑乘比武了。
如果我不解除魔法的话,让一个专攻魔法的白毛吸血鬼轮着大剑砍人,多少有点强人所难。
但我如果解除魔法的话,她一只血族来人境,不知道会埋下多少隐患。
我是让他成为黑剑骑士瑞尔曼,还是一只白毛吸血鬼呢?
咏唱,或是不咏唱。
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