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真正的朝阳升起,教团的人才姗姗来迟。
我由于过度消耗魔力,倒在原地。
方圆1公里内,我这块地方独独高出5米,再往外120米,原本的树林全部烧毁,此后往外400米,有一圈炽热的炎道,属于拿马肉去烤都能烤熟的程度。
看来我这次魔法挺成功的。
“喂!我好像见过你啊······。”
在白羊城外的某处地牢,之前的犯人凑到我的脸上说。
犯人穿着奇怪纹路的紧身衣,头发棕黄,在黑暗的光线下,他只露出那诡异的双眼。
而我目前上衣只有件老旧的白色破衣服,似乎还是给女性制作的,腰部十分小。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就昨天早上,你就是那个来审问我的贵族!”犯人认出我之后捂着头惊讶道。
我,贵族?
虽然事实不是这样,不过我并不打算浪费口舌解释。
昨天早上还是犯人与警察的关系,一天过去后就成了狱友,还真是够戏剧的。
“怎样,是不是也尝到的被冤枉的滋味?”他扒着我的肩膀戏谑的说。
我给了他一个冷眼让他自己体会。
“呵!你还真是够傲慢的。”他没趣的退到另一边,又一个人自言自言起来。
“牧羊人啊,农人啊,木匠铁匠们啊,你们的新时代要来了!!也许你们会疑惑我们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我们要和那些奇怪的人做朋友,为什么对自己人却下杀手。那你们一定也会问为什么要狩猎,为什么要收割,为什么要建筑?因为你们正是干这些事的人,你们相信狩猎就能迎接冬季,收割就能挺过冬季,建筑就能度过冬季。我们也一样!!······”
正当他念叨的时候,地牢的旋转楼梯传来厚重的脚步声,两个整齐一致,一个脚步松散。
“尼斯·安克斯!!”只听其中一人下楼梯后大声说道。
尼斯?我对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看了看那穿着紧身衣的犯人,我忽然想到昨天早上那段演讲。
喜欢之后有哪个穿越者能在这里发明足球运动吧,这样就能复刻经典了。
那尼斯不是前骑士选举官吗?怎么干起演讲的事来了?
“尼斯·安克斯!!!”那声音喊得更加大声些,终于让尼斯停止了他的演讲。
“谁?”
“尼斯·安克斯!!!!”
第三次呼喊,尼斯终于听清来着,兴奋地冲到铁栏杆前,大声回应着:“我在这,我在这!!!是莉米大人来释放我了吗?”说完后,尼斯又将身体上的杂草拍下,用手擦去头发的碎屑。
“你想什么呢?莉米大人会特地来找你,要找也是找我啊!!”从右边传来那人的声音,已经焦躁的脚步声。
看来麻烦的人要被接走了,我之后再去调查那黑影就毫无阻碍了。
“啊啊啊啊!怎么是你啊!你走开!!我要见莉米大人!”尼斯听后失落地说,等那个人靠近了,他才挣扎着退后。
“来吧来吧老兄——诶,这怎么还有个人?”
“刚刚送进来的,据说是违反了教义,还放火烧山。”一旁的守卫解释道。
“额······尼斯你快出来,好不容易说好了,把你释放,你还倔强起来了?难不成你要待着一辈子?”
我待在无一丝光亮右下角闭着眼,门在左上角的位置,他们闲聊几句后便从此离开。
“墨尼索拉。莉米大人认识你。”尼斯在走过我的位置时说。
莉米大人?我可不认识什么莉米大人。
教团将我抓来的时候给我烙下了禁语之印,直到我前去教团抹去印记前我都无法说话。虫剑在被抓走后就奇异消失,现在我还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到这个角落里磨开绑在手上的绳子。
记忆还是很混乱。
我再次发觉自己的记忆被动过,而这个世界能操控记忆的只有诅咒。
也许这点也被篡改了,这个世界又操控记忆的魔法也说不定。
我到底要干什么?
不,冷静下来想想。
无论怎样,被别人操控记忆一定我有别人想要的利益。并且这利益和我的过去又关。
瑞尔曼?团长?酒馆老板?还是说教团的人?
莉米大人?也许是她?
不不,疑点还是太多,只是想想根本找不到答案。
我加入教团的时候刚好成年,诺伊塔·欧尔找到还在流浪的我,这个时候我一直拿着虫剑,还与他对峙了许久。
最后由于我体力不支挡不住他的剑,被打晕带入骑士团。
白羊骑士团虽然隶属于白羊城,但两年前几乎这什么事都没有,平静的异常。于是白羊骑士团便在团长的带领下去四处讨伐深渊怪物,平时也组团去冒险者协会找委托,我记得当时我还吐槽让一个军事单位去做这种事就像军人去玩打气球一样好笑。冒险者协会的会长就因此给欧尔下了驱逐令。
不过之后我们专门去给那些接委托的冒险者们打工,他们接委托,我们干活,讲的就是个赚差价。
入团300多天后,我正值任白羊城首席魔法师,德墨忒尔教团【星辰修士】,这个时间段我第一次见到瑞尔曼。
当时一脸邋遢样的他(当然现在也是)向我祈求吃食,我以为是个可怜的流浪者便同意,毕竟自己就受过这苦。
没想到之后他变本加利,不仅强行同居,还要一日三餐。
我为什么会答应他?
难道是他干的?
瑞尔曼的呆痴绝对不是装的。所以不是他。
我肯定这一点,即使是没有任何证据。我这样是不是太容易被利用了啊?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给他买了把铁镐后让他去矿场工作,然而即使这样他依旧和我待在一起。
说实话,他虽然跟我说他34岁多,但按地球上的观念来看,他实际上更像一个在社会上四处碰壁的小伙子。不过由于平时养成的气质,还是废物大叔更配他一点。
我的气质似乎差不多?不不,我应该属于那种高冷类型的吧?
也许是我习惯了一个整天说自己见闻并孜孜不倦的人在我身边吧,或是我不习惯一个人?
“在审判前······你监视他。”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诺伊塔·欧尔,他来了这里。
什么时候团长改了个人一样呢?
想不起来。
那就别想。
“······好,······谢谢。”另一个声音透着厚重的铁器,声音十分模糊。
现在我已经把绳子隔断,如果藏在阴影里,如果那守卫会过来的话,也许可以趁机离开这边。
放火烧山,还损坏战略资源,我不死谁死。
所以一点要离开,赶在现在更季庆典开展,所有地方都很杂乱。
我这么想,身影隐入暗中。
实在不行的话,用血绘制魔法阵,用爆炸魔法把这里炸了也可以。
铁甲声逐渐逼近,我的心提起警惕。
远处诺伊塔·欧尔的脚步声离去,我注意着右边随时可能出现的守卫。
虽然说概率很小,但如果是那种新手的话,在这狭小的地方可能会下意识抽出长剑对峙,从声音来看铁甲十分沉重,我获胜的概率还是有一点。
唔······坏了。
我的腹部下方突然传来一种撕裂感,像是出了血一般。
肚子极度不舒服,一种寒冷感扩散到我全身。但腹部下方却是炽热感,十分奇怪。
身体力竭,骨头发出怪异的声响。
啊啊啊啊啊!!!!
禁语之印让我喊叫不出来,让我十分难受。
声带像是要炸了一样,最后只能一直干咳着。
我的头发极速变长,蓝色的发丝随之变的乌黑,瞬间遮住了我的视线。
我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撑着杂草。
这是进入生理期了吗······
但这会可处理不了啊,这样会得重病吗?
在我忍受着疼痛的同时,那铁甲守卫也到了铁栏前。
怎么,没见到图片上的人感到奇怪了?
等下就要通报别人,然后我就会被抓起来询问我去了哪里吧?
啊啊啊,什么鬼啊。
正想着,虫剑突然被丢到我面前。
“墨尼索拉学士呀!我来看你啦!这是你的剑!”瑞尔曼自豪的声音再次从铁面甲里传出。
“你是不知道啊,啊,你别怪我,那怪物太难缠了!我就又拿你的剑去打它,嚯!你的剑可真耐打,我黑剑都被打烂了,你的剑没出鞘丝毫无损······”
我不知道他是否见到了我,但虫剑就在光线能照到的地方,而我在阴影里,这会难受的要死根本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