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这栋楼当初失火没有休整好,又或许是因为公寓楼太老,楼内经常停电,关键在于,平时停电也就算了,今天停电问题就大了。
这意味着她要在黑暗中和那些鬼怪们接触,难度直线提升。
黑暗会让人内心恐惧,这是天生的,楼道里哪怕只有一丢丢昏暗的灯光,都会让人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打着手机的灯光,赵明月找到自己的手电筒,倒是没有着急开门出去,而是侧身靠在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进入状态很快,相当认真,连影子里的白羽都不禁默默点头,心里感慨这丫头是个可塑之才,没什么经验,但光是这份态度就足够了。
“你这么做是对的,这里的租客也不简单,多了解一些信息,对你有帮助。”
黑暗中,白羽的声音在赵明月的心中响起。
她声音刚落,楼下就传来了动静,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让赵明月意外的是,这个人竟然不是陆良亭。
“还有别人进来了!”心里微微一动,她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对这里相当熟悉了,过去那么长的时间,她从没见过半夜来这里住房的。
“不行,站在屋里还是听不大清楚。”
反正停电了,对方上楼的话也不会第一时间看到自己。念此,赵明月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探着半张脸出去。
楼下的人似乎拖着一个很沉重的箱子,行李箱轮子在地上滚动而发出的声音十分明显,从这个人说话的嗓音来判断,年纪应该是在三十岁以内。
嘎达,铁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老房东的声音。
两人的对话很简单,年轻人想要在这里住上一晚,因为外面的雨下的实在太大,他明天一早就会离开。
老房东犹豫一阵就答应下来,并将房间的钥匙交给了年轻人。
“这是你的钥匙,在二楼,自己去找,告诉你,晚上这里不准出门不准闲逛,四楼五楼你绝对不可以上去,否则的话,后果一切自负。”
“还有,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有,有热水,但是切记不能洗澡,停电的话,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来电,等着吧。”
咣当一声,一楼某间房的铁门重重关上。
这服务态度不是一般的差,赵明月听见了男人抱怨的声音,什么要不是下暴雨他才不会来这种鬼地方。
“下雨了?”
赵明月眉头紧皱,望向客厅窗户外,外面虽是狂风大作,但绝对没有下雨,天气预报上也说后半夜才有暴雨。
可诡异的是,男人嘀咕完开始上楼,他上楼的脚步声非常奇怪,好像穿着两只浸满了水的雨鞋一般,每一步都带着细微的水声,又因为这男人拎着的箱子很重,所以他的脚步和呼吸相当沉重。
“不对劲,外面明明没有下雨,这男人身上的水声是哪来的?”
“这大晚上的拖着一个这么重的箱子,还是打车来的,如果是从外地回来,那怎么也不应该住这里啊,有的士的话,去找个旅馆很简单吧,或者说直接回家?”
“晚上出租车都不愿意靠近这里,也就是说司机主动带他过来的可能性很低,大概率是他自己要求要来的。”
“正常人都会往城里跑,这个人反而要出城......”
赵明月又等待了一会,她确定男人进了屋子,好一会都没有什么动静。
游戏都还没有开始,赵明月就感觉到了一丝的压力,她开始慢慢理解白羽的那句话,有些时候,人要比鬼可怕的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赵明月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钟。
陆良亭那边还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是临时变卦。
还没有到十二点,赵明月就明显感觉到了变化,周围诡异的安静,一阵阵寒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刺激着皮肤,都要起一层鸡皮疙瘩,楼道里似乎有水管没有修好,发出滴答滴答的水声。
有某种生物从管道墙壁上爬过,窸窸窣窣。不知道是不是赵明月的错觉,她总觉得空气里的消毒水气味越来越浓烈了。
这么浓郁的消毒水味道,根本不会让人想到消菌杀毒,反而像是在刻意遮挡什么味道。
迅速回到屋里,赵明月背上自己的双肩包,里面装着她的法杖还有一把菜刀以及染血的兔子玩偶。
“白羽,白姐姐,我现在可以出门了吗。”
她的打算很简单,假设十二点鬼怪正式出现,那现在十一点,她是不是可以先去了解一下四楼五楼其他的住户。
别看她住在这里这么久,还真不知道这里究竟住了几户人家,只能确定这里的确是有其他人在住的。
“可以,去吧,到点了我会提醒你。”
“好!”
等不到陆良亭,干脆就自己打探消息,赵明月轻手轻脚出门,她还留了个心眼,防止有人趁她不在房间里而溜进去,她特意揪下一根头发然后塞进钥匙孔。
背靠着房门,赵明月看着黑暗中的楼道,心里有一种本能的不安感。
无论是无孔不入的寒风还是空气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都在刺激着她的小心脏。
明日公寓每一层都是“日字”型,楼梯在中间,且只有一处。
她现在的位置是404,正好在“日”的转角,她的左手边还有四间房间,两个拐角里面也有两间房,一层有八个房间。
蹑手蹑脚来到403,也便是她的隔壁,尝试伸手敲了敲门,仔细听着门后的动静,只有一片诡异的安静。
从口袋里拿出手电筒照在铁门上,发现上面已经落了许多的灰尘,显然是没有人住的。
“房东不让那个男人上四楼和五楼,一定是有原因的。”
心里嘀咕一声,赵明月沿着墙脚小心翼翼朝着楼梯走去。
消毒水气味最浓烈的地方就是在楼梯口。
“房东几乎两个月就要刷一次墙,这墙上到底有什么?”
来到了楼梯口,确定旁边的那间房也有很厚的灰尘,赵明月手里的手电筒灯光照在了发白到瘆人的墙壁上。
半蹲下来,拿出背包里的法杖,用尖嘴的一头在墙上用力划了一道,那白色的腻子要比她想象中的好刮,可是腻子后面的东西,让她后背发寒。
“这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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