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是眼睁睁看着陆良亭进去的,听到白羽的这句话,她回过神来,只是眼神多有不解。
“会有什么危险吗?”
“危险当然有,这家伙能不能出来,我也无法确定,总之,不论他成功还是失败,任务都快结束了,想办法处理后续的事情吧。”
白羽眼睛眯起,就隔着一扇门的距离,那只女鬼正站在门后。
陆良亭也是倒霉,被那只女鬼选中,拖入了她的回忆里,现如今只会有两种结局,要么陆良亭在回忆里成功化解女鬼的怨念,要么死在这间屋子里。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进屋子里,外面肯定无法停留了,屋里反而安全一些。”白羽手指点在生锈的锁孔上,方才陆良亭进入房间以后,钥匙就莫名断掉了。
血丝勾中钥匙轻轻一拧,房门咔哒一声弹开。
开门的瞬间,白羽一记直拳甩了过去,将门后的女鬼轰飞。
女鬼撞在房间里的沙发上,黑烟伴随着无数根细小血丝扩散,女鬼也随之消失在了房间中。
不得不说,这只女鬼还是有些实力的,真要是单打独斗,恐怕得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够将其击杀。
白羽走进了房间里,赵明月跟在她后面。
陆良亭这时就歪倒在门口,白羽直接无视了他,赵明月过去检查了下他的呼吸,确定他还活着,稍稍松了口气。
“这件屋子,感觉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呢。”赵明月起身,左右打量着房间的布局。
这间屋子被收拾的非常干净,若非那红色滤镜影响,她恐怕都会认为这里还有人居住,整个屋子被打理的一尘不染,家具摆放整洁,木质地板上还铺着某种地毯。
窗帘被紧紧拉起,电视机前的茶几上还摆放着两碟点心和瓜子花生,就连挂在墙壁上的画都擦的干干净净。
家具风格有些老套,还停留在二三十年前。
正常来说,这种打理的如此整洁干净,东西摆放这么讲究的家庭,看上去多多少少会觉得温馨,可是这里丝毫没有给赵明月这种温馨感,反倒是觉得有些脊背发寒。
就算她提前不知道这间屋子的过去,恐怕也会被吓到,不说别的,就单说摆放在客厅中心的烧纸盆就足够诡异了。
是的,烧纸盆,和摆放在灵堂的烧纸盆没有任何区别。
这间屋子本来就没什么人气,中间还放着这种死人用的东西,导致的结果就是,这屋子越看越不像是给人住的。
在这,根本就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活痕迹。
空气同样也有问题,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焦糊味混杂中间还掺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怪味道,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腐朽”。
在楼下那个男人的房间里时,周围开始着火,房间里乱糟糟一片俨然一副火灾后的样子,甚至地面上还能够看见尸体被烧到融化而留下的黑色人形轮廓。
哪怕这样的环境,赵明月也一鼓作气冲进了男人的卧室,在那些几乎被烧成炭的家具里翻找到五零六的钥匙。
可在眼前这间被打理的干净有序的房间,她却不怎么敢动了。
强烈的不安感充斥着感官,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一直看。
经历了晚上的这一切,赵明月觉得她胆子应该有些提升,然而到了这以后,恐惧好像都被放大了不少,她自己都说不出来自己在恐惧什么。
尤其是想到任务开始之前白羽和她说的那句话。
当时她发现了墙壁里血,白羽告诉她,这很有可能是那只女鬼的血,而这只女鬼的尸体,现在八成就泡在五楼的房间里。
她也许是在害怕那具泡在某个容器里已经不成人形的女鬼,也许是在害怕那个将女鬼泡在里面,还用浸泡女鬼的脓水刷墙的那个人。
“白羽......”赵明月小声开口。
白羽这时正在打量地上的烧纸盆,听到赵明月的声音以后回头看了眼她,“怎么了?”
“我,我有点害怕。”
“害怕是正常情况,这间屋子的主人不是外面那些刻在墙里的鬼还有四楼那个男人能比的,不过,你要是真的害怕的话,就不要去其他房间了,在这里等着我。”
白羽这句话让赵明月心里一暖,虽然说在一只厉鬼身上找安全感很奇怪,但她心里的感觉是不会欺骗她的。
这时候,赵明月下意识想去拉白羽的手,而手刚探出就微微停顿一下,她犹豫瞬间,探向白羽的手还是伸进了背包里,把里面那只染血的兔子玩偶拿了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就好像这只兔子小姐能够给她带来多大的勇气似的。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赵明月笑容僵硬,语气倒是坚定。
白羽深深看了眼赵明月这丫头,视线在她怀里的玩偶上停留了一下。
“好。”
没有让赵明月打头阵,白羽自己率先进入了浴室中,她感觉的出来,女鬼的尸体就在那里。
打开门,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扑面而来,和外面的整洁不同,浴室里的情况都不能用糟糕来形容。
白色的瓷砖泛着红色,地面上、墙壁上以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黑色的手掌印和拖拽痕迹。
“这里......”赵明月抱着玩偶也进了浴室,而她第一眼就看见了浴缸里那具早就不成人样的女尸。
女尸双手双脚连同头颅都被锁链捆绑住并且吊起,锁链的另一端连接在天花板上,而浴缸里除了女尸之外,还填满了红黑色的烂泥用于覆盖女尸,以至于所能看见的便只有女尸被吊起来的四肢和头颅,而其余身体部分都被掩埋在了烂泥里面。
看到这女尸,赵明月都有些反胃,她突然就知道楼道里那层白腻子下面的红黑色泥土是什么东西了。
房间里,第三道身影渐渐浮现了出来。
赵明月这时还没察觉到女鬼的出现,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问题。
“不是说女鬼是和她的孩子一起被烧死的吗,母亲在这里的话,那两个孩子又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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