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有些事情想要问你。”白羽迈步离开,回头瞥了一眼。
陆良亭还以为是说他,然后就看见了沈舒云从地上起身跟了过去,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侧头看了他一眼,右手食指竖在唇前,用很小声的声音说道。
“不要跟过来,这是我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情,你有什么疑惑的话,等出去以后可以去我家找我,你知道地址,我会把详细的事情告诉你。”
“当然,前提是,我得活着出去。”
她得到了心里的答案,而在这之前,她还干了一件要命的事情,那就是主动暴露医生的身份。
事后医生很可能会杀了她以绝后患,但这并不重要了。
相反,就算她真的被杀了,她也会感谢医生的,如果没有她的帮助,自己根本就不是张大海的对手。
到时候猎物和猎手身份对换,那死的可就是她了。
死亡确实不可怕,可也分不同情况。
被医生杀掉和被张大海羞辱一番再杀掉,她选择前者。
注意到沈舒云的眼神,陆良亭没有说话,目送她跟着白羽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沈舒云在这短短时间内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化非常大而又说不上具体是哪里,甚至他没有把握确定这个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
“去她家的话,我可能会死吧。”等沈舒云和白羽都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陆良亭才是靠在门框上,苦笑着摇头。
他将钢笔和红色发卡都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
“她的秘密太多太多了,远比我要想的复杂的多,她应该不是在阳光公寓死去的,去那里大概是感觉到了五楼女鬼的气息,担心她会害人所以才会现身阳光公寓。”
“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什么她会一次又一次救下我,又为什么一出现就会和五楼的女鬼打斗。”
“唉,我其实,挺想帮帮她的,当时我还在想,她在阳光公寓,那我怎么说也得把她的尸骨找出来,然后安葬了她,帮助她消除怨念。”
“现在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不了解她的秘密,我不知道她的过往,甚至,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过,没关系,以后一定还有机会的,而且,她刚才主动和我说话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至少我在她心里,有一定的印象了。”
“实在不行,就去沈舒云那里问问吧。”
陆良亭可谓是下了十分巨大的决心了。
她知道沈舒云甜美外貌下是一颗什么样的内心,他要是过去了,不是被强上,就是被杀掉。
真要是过去,他最多站在客厅,不乱吃东西,不乱喝水,做好一切防护,问好了就赶紧走。
陆良亭手中的钢笔和红色发卡动也没动,好像是在刻意回避着这个话题。
而他丝毫没察觉到,还在自顾自的呢喃。
“对了,刚才她问我,符咒的事情,我还没说完。”
“陈芸这个人不太喜欢说话,不过倒也是个好人,可惜她俩一个是人一个是鬼,而且陈芸貌似还会一些捉鬼的手法,对鬼怪不太友好。”
“我和陈芸说了我会来这,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来,希望不会吧,最起码别起什么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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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你!”
少年宫三楼,陈芸怒不可遏,她自内心看不起赵明月这个人。
然而她每一次都输给赵明月,从体育到成绩再到相貌。
除了家庭条件以外,陈芸还有一点觉得自己比赵明月高贵,因为她能接触到另一个世界而赵明月只能像是一个无知的可怜虫那样,每天还需要打工来养活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世界有多么的狭小,而外面的世界又有多么的广阔神秘。
最近她从姐姐的口中得知,赵明月因为一些机缘巧合也开始接触那个世界了,并且和陆良亭一起。
只是,她倒是没什么心思去对比成败,她现在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将赵明月变成那个世界的一部分,再有她自己来掌控。
赵明月丝毫不知道陈芸的内心想法,她看陈芸这么生气还以为是自己那一锤的原因。
话都没有说完,一张话有诡异眼睛符号的符纸被她丢了出来。
符咒漂浮在半空中,赵明月看过去只觉得眼前一花,顿时感觉头脑一阵恍惚。
伴随着周围小鬼的痛苦嚎叫声,陈芸抬手,宽大袖口中又是一张符纸飞出,贴在了手掌心中。
不同的是,这张符纸上没有眼睛图案,只有一道道黑色的雾气。
陈芸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单手猛然朝着赵明月的肚子拍了下去。
这张符纸上是某只厉鬼的残念,被这道残念打进身体,对方不会立马死去,而是会被怨念缠身。
下场就是无数的疾病缠身,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终在痛苦中结束生命,再因为这道残念而化为一只鬼继续被折磨。
手段很简单,效果很残忍。
要知道鬼是人的另一个极端,常人只是接触都会带来诸多不幸,跟别说鬼的残念被打进身体了。
疾病都只是其中一点,最要命的还是精神上的折磨。
有这道残念在,对方就会看见一只不存在的“鬼”,这只鬼永远无法甩掉,永远无法摆脱,日日夜夜折磨着你。
而就在这张符纸拍来之时,一只皮肤病态苍白的纤细小手突然出现,死死握住了陈芸的手腕,让这张符停顿在原地不论陈芸怎么用力就是无法再靠近赵明月的身体哪怕一毫米。
手腕冰寒至极,那种寒冷深入骨髓刺入灵魂。
陈芸下意识侧头看去,只见一位比她矮一头的少女不知何时出现且抓住了她的手腕。
在看到白羽的那一瞬间,陈芸还真没看出来她是一只鬼,她从没见过把自己打扮的这么干净漂亮的鬼魂,还是手腕上的冰寒气息让她反应过来。
奈何另一只手被赵明月砸废无法抬起,最后一只手还被死死抓住无论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那种感觉,就好比一只在液氮内冷冻过的铁钳夹住了她。
她都无法相信,这个看上去这么纤弱的鬼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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