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响起令人牙酸的声音,还没等寒清进屋,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卧室内传来。
人未到而声先至,只听见谢昭极速的跑过来,以及他那充满着焦急和担忧的询问声。
“你去哪了寒清?大半夜你出去干嘛?现在正宵禁呢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乱窜难不成嫌命长了?”
寒清讪笑两声,弱生生的说道。
“没事,我这不回来了么。”
“你以为回来就没事了?不是这么简单,大街上摄像头那么多,不代表着你回来了事情就结束了的!”
堵在门口,谢昭压低声音忍不住呵斥道,然而皱着眉头低头看着寒清委屈的模样,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先进屋吧,进屋再说。”
换好衣服,寒清低着头,跟随着谢昭走进卧室,卧室里的灯光明亮,寒清下意识的伸手遮挡,却被谢昭看见了沾满血迹殷红的手掌。
“怎么回事?你怎么满手都是血?”
寒清一愣,随即将手背在了身后,低着头轻声说道。
“没事…只是受了点伤。”
谢昭表情严肃,声音也下意识的带上了几分严厉。
“出个门怎么还能受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清无言,濡蹑着嘴唇,将自己从卧室里感受到抽痛那刻,直至被子弹击中狼狈的逃了回来的始末讲给了谢昭。
谢昭也静静的听完了寒清的讲述,坐在床上,面色满是凝重。
半晌,只听见谢昭叹了口气,无奈道。
“罢了,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补救的措施了,只能期待着他们不太在乎你,没注意你,现在宵禁街上的摄像头肯定时刻都有人盯着,想跑也跑不了了。”
看向寒清,握住那只软若无骨的柔荑,轻轻的将她拉了过来。
“过来过来,我给你看看伤口,这可是枪伤,你要是没变的话估计我明天就得给你去收尸了。”
坐在谢昭身旁,感受着身上的衣物慢慢的被谢昭褪去的感觉,伤口处的布料粘连在了血肉上,撕下来的时候疼的寒清直吸凉气。
“我要是没变的话我还用受这罪?怎么可能会受枪伤,就一个普通民众,这辈子都不可能摸到枪的,还受枪伤。”
寒清碎碎念道,言语间充满了对于这个身份的深刻不满。
脱去寒清身上被鲜血染红大部分的白色抹胸,赤裸着上半身的寒清被谢昭按倒,让其趴在床上。
“别说话,趴着别动,我给你处理一下。”
寒清点了点头,乖乖的趴在床上不敢在动。
找出床下的一个小药箱,谢昭记得这还是大二的时候二人参加过学校的小比赛,因为容易擦擦碰碰的便买了一个这样的小药箱,后来在校外住了后让寒清带了回来。
里面有小剪刀,镊子,酒精湿巾,纱布,云南白药,创可贴,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以及一些消炎药物。
也不知道过期了没。
估计也就只有那些手术器具能用了,不过不要紧,用的就是它们。
打开药箱,抽出一张酒精湿巾,仔细的擦去寒清背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冰凉的触感传来,使得寒清一阵冷颤。
观察着背上的伤口,在清理完毕后可以明显的看到一个差不多一个比小拇指还要小一圈的血洞,但伤口貌似不深,用手指轻轻拨开可以看到里面那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子弹头。
掏出镊子,谢昭摸了摸寒清光滑的脊背,对着略有些紧张的寒清道。
“条件有限,没有麻醉,可能会很疼,疼了的话咬被,千万别乱动。”
说完,谢昭拿着镊子,小心翼翼的伸进伤口之中,精准的夹住的子弹。
但是这么一夹住,谢昭便感到有些不对,他感觉手中的镊子正在被用力的向外推,虽然很缓慢,但可以明显的感觉到。
不,不是在推镊子,而是在推子弹,寒清的身体,或者说背部的肌肉正在努力将这些不速之客给排出体外,进行着自愈。
神奇,谢昭在心中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惊异的看着寒清的伤口内部,能够看到肌肉组织正在蠕动着,驱逐着弹头,这个过程虽然很慢,但仍旧是人类无法拥有的能力。
在次夹紧弹头,稍微用力捏紧镊子,伴随着鲜血的涌出,一颗银色的子弹头被生生拔出。
镊子口中,一颗沾染着血迹的弹头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谢昭咂了咂嘴,拿出一张卫生纸包住。
“呼,这辈子第一次给人取子弹,别动别动,还有两颗。”
接着,谢昭又如法炮制,轻易的取出了剩余的两颗子弹,由于并未射的太深,被卡在骨骼里,所以拔的时候并未用太大力气,也无需做手术割开伤口。
在简单的为寒清消毒后,便将寒清扶起身,用着粗糙的手法用纱布给寒清上身裹了个严严实实,连胸衣都不用穿的那种。
“好了,整得还行吧?”
寒清坐在床上,稍微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除了有些勒的慌之外,包扎的还真挺不错。
至于还有些疼的问题,对于这两天多日受苦受难的寒清来说,也不算是什么事情了。
谢昭拿起随便扔在一旁被寒清鲜血染红了的衣服,上面还有三个破洞,估计是不能再穿。
“才穿没到一天就造这样,可惜这件衣服了,还挺好的呢。”
寒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敢说什么。
谢昭则是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较为宽松的上衣,对寒清道。
“穿这个吧,宽松一些,也不用穿胸衣了,这两天就好好养伤,有事也别出去了。”
接过谢昭递过来的衣服,寒清麻利的将其穿上,随后慵懒的躺在了床上。
“对了,你那时为什么会感到心脏抽痛?现在还有那种感觉么?”谢昭转头问道。
寒清摇了摇头,伸手摸向自己的心口处,回想起当时那种强烈的牵引感,脸上的神色浮现一抹异样。
“我…我当时只是感应到有个东西正在强烈的牵引我,呼唤我,起初我还忍了一会,但后来实在忍不下去了,就穿上衣服出去了,而且也没有不去探索的想法,就是种总有一天我会接触到它的直觉。”
听见寒清的解释,谢昭也感到一丝费解,这是一种很玄幻的东西,他目前还很难将其理解。
并且听寒清说,牵引着她的目前还被部队荷枪实弹的守护着,且有着自主开火权。
事情貌似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