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历一五九三年八月十九日,这一天,在沃斯伯尔人的心中,是永远抹不去的伤痛,三十八万七千九百一十二无辜的灵魂(原本三十五万原住民和一万五千多伤兵还有五万沃斯伯尔守军)的哀嚎,控诉着戈雷顿人的恶行,也是赫克利安“赤发金瞳的恶魔”这个名号的由来。
…………
“记住了小子们,除了这两个地方不能过去,其他地方,无差别攻击,尽情享受吧!”
在安珈罗的鼓动下,士兵们纷纷坐上了名为“裘格”的战甲。注射药剂后兴奋的神情与通红的双眼,熊熊燃烧的战意渴求着更激烈更深入骨髓的刺激。
船首狮子像的巨口缓缓张开,强烈的气流冲进船身,吹得没有收纳的工具到处乱飞。然而这些“裘格”却纹丝不动,丝毫不受这些狂暴气流的影响,只有绑在每台“裘格”肩上的白色布块,被风扯得咧咧作响。
“Sielu Gyarton!(戈雷顿万岁!)”随着这声呐喊,所有“裘格”都动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从狮子口中跳下,享受这四千米自由落体带来的极致刺激。
目标,正是人心惶惶的沃斯伯尔!
一位连续在岗位上守了两个昼夜的沃斯伯尔士兵,看到天上出现了一个一个的黑点,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黑点正在慢慢变大!脑子有点昏沉的他,以为自己太累了出现幻觉了,看了看周围其他士兵,无一例外,都看向了天空中那些黑点的位置。
瞭望台上的军官第一时间也发现了异样,十分果断的拉响了警报,瞬间,整个沃斯伯尔响彻着凄厉的警报声。原本迷迷糊糊的守城士兵一下子就清醒了,纷纷检查自己的装备,做好战斗准备。
科威特听到警报,赶紧和伤兵们告别,匆匆赶回孤儿院。赶紧让弟弟妹妹们躲起来,这个想法萦绕在脑海之中。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快,躲起来,带上所有吃的!”
科威特回到孤儿院,看到温格院长正指挥着孩子们前往地下室,孤儿院的地下室与更下面的地下水道相通,这是前一任院长精心设计的,不得不佩服他未雨绸缪的细心。配合净水器,躲在地下室的人,只要带着足够的食物,就能在这里待上很久。
“科威特,我的孩子,快过来,带上这些东西躲到地下室去。”
“院长,我不想再躲了。”大概是被刚才伤兵们吹嘘的场面影响了,科威特满脑子都是在战场上英勇杀敌。
一向温和的老温格却一反常态,生气地说:“科威特!听着,无论你现在多么的想要投身战场,都给我忍住,给我躲进地下室去!只要你还是孤儿院的孩子,我就不允许你去送命!你想成为一名军人我不阻止你,但你这个样子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苍老的手臂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一把把科威特拽进了地下室,“听着科威特,你的年纪最大,弟弟妹妹们需要你!”说完,便把地下室的门重重地关上。
整个旧城区乱了,街道上慌张的人,盲目的寻找庇护。
门窗紧闭,让这些人更加慌乱,无处可去,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躲在房子里的人,躲在桌下,橱柜里,地下室中,一遍一遍的祈祷着,这场警报尽快解除。
城墙上的守军,看着空中降下越来越大的黑影,未知的事物,压在已经紧紧绷起的神经上,冲击着心灵,每个士兵的脸上都爬满了紧张,仿佛是在等待行刑的囚犯。
黑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每个守城士兵的表情都变得十分诡异,空中降下的,是超乎他们理解范围的事物,一具具三米高的骑士盔甲重重地砸在地上,没有丝毫的减速缓冲,就这样散落在沃斯伯尔的大街小巷之中。
黑色的巨型盔甲砸进了沃斯伯尔,没有爆炸,也没有动静,这让瞭望台里的军官很奇怪,这究竟是什么?出于谨慎,军官并没有解除警报,派了一人去查看离这里最近的那具盔甲。那人小心翼翼地走近了这黑色的庞然大物,近距离观察着这个“大铁块”。他饶了一圈,看不出什么,于是决定用手去敲一敲,通过触觉,得到一些新的收获。
就在他手快要碰到的时候,“大铁块”突然动了,手臂倏地甩动,将那人拍飞了几米,撞在城墙上昏死过去。
陆陆续续的,“大铁块”都动了。旧城区的城墙此刻就像是纸糊的一样,在这些“大铁块”的撞击下,没多久就出现了好几个漏洞。
这时,被惊得无法思考的守军士兵才想起来,赶紧拿起火枪,对着这些“大铁块”开火。令人绝望的是,弹丸在这些“大铁块”身上留不下一个洞眼,甚至留不下一点擦痕。
“快,把火药桶搬出来,往这鬼东西身上砸过去!”军官也被震撼的有些无法思考了,从这么高的空中落下,没有任何的缓冲,还能这样“活蹦乱跳”,就靠火药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对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处。
残酷的现实很快就让军官头疼不已,硝烟散去,这些“大铁块”依然在活动,而且没有丝毫受到影响的样子,继续着它们的破坏行为。
“啊!快走开!”
“这是什么东西!”
“我一定是在做梦,我的圣主”
“啊!救命啊!”
“请救救我们!”
整个沃斯伯尔在颤抖,在“大铁块”的肆虐之下,简直是地狱一般的景象。人们惊慌地四处逃跑,但很快就遇到了另外一个“大铁块”,掉头逃跑,又看见一个。意志薄弱的就瘫倒在地上,全身颤抖,精神崩溃,要么被“大铁块”碾碎,要么被压在倾倒的房屋下面。
“轰——”
打雷了,雨水随着雷声倾泻了下来,比昨天更大,更密集,更阴冷。
渐渐的,沃斯伯尔被白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