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凯文庆幸现在已经恢复平静，不然刚才那会儿被“突击检查”可要出大问题了。
他起身去开门，余嘉兰一头钻了进来，撞到他怀里。她身后则是一看到他就不知所措的苏虞煋。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黎帆婷却依然不见踪影，余凯文觉得多半是学生会的事情还没有搞定。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余嘉兰捂着鼻梁，往侧边一探身子，看到了朱曼露就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余凯文知道，说谎没有意义，老实回答道：“吃完饭就来了。”
“你们孤男寡女在这里处了一个多小时？！”
“你在说什么？”
“……甚至还真有什么故事？”余嘉兰看到朱曼露那血丝还未消退的眼睛，脑子里的想象明显已经飞出天际，甚至进去看隔间里的床了。
“只是进一步证实了昨天的事情而已。”余凯文依然不打算隐瞒。
“你指的是看到记忆吗？”
“确实，但她看不到我的记忆，但我‘问’就能看到对应的，甚至还有辅助说明的记忆。”
“那就是说嘴对嘴的交换就是‘问答模式’了。不过这种想要彻底融入角色的话应该还是会表现得略微迟钝。”
“……”
“那现在我可以理解为她哭过其实是你哭过？”
“……算是吧。”余凯文默认了。
“你居然会靠在自己身体的怀里哭啊，这泪腺好像有点发达……”余嘉兰凑过来看了一眼他衣服前依然湿着的一片。
朱曼露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该暴露，所以她表现得十分淡定，但实际上已经紧张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了。
“那接下来干嘛？”余凯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那样会没完没了，“继续验证交换？”
“暂时不忙研究。”然而余嘉兰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为啥？”余凯文有些惊讶。
“人都不齐研究啥？”
余凯文这才记起来，黎帆婷还没到场。
“黎帆婷在干啥？”
“我回教室的时候遇到过她，她说今晚要去开会。”
“那这会……是不是有点长了？”
算下来这会议至少开了一个小时了，黎帆婷还是没来，学生会的事情在余凯文看来不太可能会出现一个小时以上的会议才对。
“听她说这次会议是运动会和百年校庆的事情一并讨论的。”苏虞煋总算找到了对话的切入点，“前者必须今天安排妥当，后者今天也要拿出至少一个预案给领导过审。”
“……领导只负责审核吗？”
“百年校庆这种级别的事情，领导多少还是会做点事的，除非自己跟这学校有仇。”余嘉兰说，“不过这届学生会不干事的人多啊……”
“上次我去说都没用，这些大神到底是怎么混进学生会的啊？”余凯文只能感叹黎帆婷运气太差了。
“所以说你不说还好，一说，感觉她必然会被针对。就像崇祯，不动魏公公可能反而还好点，虽说这可能是他任上做的唯一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你拿这个比喻我干嘛……”
“毕竟她应该早就打算自己处理的了，但你一跳出来反而帮了倒忙。”
“……那你说我怎么办？”
“怎么办？去救场啊！”
余嘉兰正构想着余凯文闯入会议后的各种可能，但这时候，活动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苏虞煋就在门边还没走远，转身开门，黎帆婷就黑着脸进来了。
“你怎么了？”余凯文总觉得不对劲。
“……先让我睡会儿。”
黎帆婷什么都不想说，直接钻到隔间躺床上去了。当然，现在的床该弄的东西都已经弄全了，而且效果比学校宿舍的床要舒服得多。
没过几分钟，她居然真的就这么睡着了，全然没在乎活动室内的其他人。
其他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但打破沉默的却是朱曼露：
“她到底怎么了？她是学生会的人吗？”
“是啊，而且没她就没有这间活动室。”余凯文解释道，“看上去这个会议应该真的让她很累。”
“一个小时的会真有这么累？我不信。”余嘉兰说完，朝余凯文努了努嘴，还眨了眨眼睛。
“干嘛？”余凯文不解。
“愣着干嘛？上啊！”
“上？”
“嘴啊！”余嘉兰想骂他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种情况让我去交换？”余凯文明白什么意思了，“让我去窥探她的记忆？”
“明摆着的不费事的途径不用，难道你还指望她自己说出来吗？”余嘉兰瞥了一眼睡得很熟的黎帆婷，怕惊醒她而说得很小声。
“……”
表妹的说法让余凯文觉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现在黎帆婷处在睡眠状态，这种情况下交换会发生什么？
他们无法预料，但所有人都对此感到好奇。
“如果她和我换，却醒来了怎么办？”余凯文联想到和苏虞煋最初的那次交换，那时候自己可是饿了两顿还绑住手脚才稳住局势的。
“她不会反抗的。”余嘉兰肯定道，“反抗也没有用，你只要在换回来前把开会的情况看到就行，我觉得你最先看到的肯定是重点。”
“……”
余凯文在表妹的怂恿下，站在了床边。
如果要余凯文评价黎帆婷的睡颜，他会立马联想到睡美人，睡相好，但此时却透着一股忧伤。
他心里喊着“对不起了”，在其余三人的注视下吻了下去。
这一吻，“黎帆婷”一下子就惊醒了，但“余凯文”却毫无反应了。
“换了……”“黎帆婷”把“余凯文”推开就说。
但“余凯文”却睡得很沉，这样的动静都没醒过来。
“婷姐睡觉是雷都打不动的。”苏虞煋看着“黎帆婷”，红着脸补充道，“就算烦心事多，也不影响她睡眠质量很好。”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现在变成黎帆婷的余凯文问。
“……我知道这些不是很正常吗？”苏虞煋撇过头说。
“算了，趁她醒来前先看看……”
余凯文立刻闭上眼，在脑海里“问询”会议的过程。在此期间，余嘉兰和朱曼露合力将变成余凯文的黎帆婷搬上了床。
余凯文的“问询”过程持续了足足五分钟。
记忆是带了快进的，本该持续一个小时的流程，她五分钟就过完了。
但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会议期间发生了什么？”余嘉兰好奇道。
“……根本就没开会议，会议室只有她一个人。”
“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只看到……她一个人写了很多东西，前面一段时间是写的运动会的事项安排，边看手机边写的。但后面她想研究百年校庆的时候却完全下不了笔，而且……记忆能够传达感觉，我感受到很明显的无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