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开亮要出马的话,余凯文反而觉得自己就没必要出手了。自己就算有办法解决,又麻烦又必然会得罪人,属实不划算。
既然严开亮不怕得罪,那就让他解决算了。
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交换了,余凯文就招呼着黎帆婷换回来。只是黎帆婷依然不知道为什么,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选择换回来。
余凯文其实已经意识到了,虽然是为了交换,但这种形式确实有种那啥的味道,甚至自己成了反面角色。
“他要是知道了不会找我麻烦吧?”余凯文突然就担忧起来了,“虽说你们好像并不是情投意合的,但父母那边……”
“我会跟他表明我的意思的,我可不想让父母辈来决定我的未来!”黎帆婷慌忙表态。
“但至少我们不能走得太近,最近还是不要交换了。”
而黎帆婷那庆幸却又遗憾的表情,让余凯文捉摸不透了。不过碍于在场的人多,他也不好追问。
“可惜他看不上你,不然真算牛头人了……”余嘉兰还在一旁嬉笑着,余凯文已经不觉得奇怪了,毕竟变态的想法他不懂也不想去懂。
“要不你跟我换,然后站在他面前试试?”黎帆婷可不想让余嘉兰一直笑下去。
“我好好的为啥要跟你换啊?”余嘉兰不乐意了,“我能和你们换,不代表我会和你们换。”
“她之前明确说过只想和我换的。”余凯文感觉有硝烟的味道,装作漫不经心地接话,“和你们能换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哦。”
余凯文一开口,黎帆婷也不好说什么了。
苏虞煋总觉得莫名很怪,突然就有了火药味,她完全不知道黎帆婷在想什么;朱曼露也只是理解了余凯文的做法,但也不知道黎帆婷这一副要和余嘉兰吵起来的架势是何意。
“接下来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毕竟严开亮要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全看他表演,我们就不掺和了。”
余凯文都这么说了,其余死人也觉得没必要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
而本应该讨论的交换的事情,余嘉兰也没主动提出继续研究。或许是因为在经期,她也没那么有活力了,甚至很在意表哥的态度。
活动室的氛围也因此变得古怪起来,但总的来说,都在各做各的事情,也不算差。余凯文甚至觉得这才应该是这个社团该有的样子,交换什么的终究只是一个媒介。
晚上九点一到,放学铃声一响起,朱曼露就去了隔间,变回了“土妹子”。余凯文想着要不要送一下她,她却提前预知了余凯文的想法,朝他笑着微微鞠躬,示意他不要这么做,很干脆地离开了,不过脚步变得比以往轻快不少。
苏虞煋也被接走了,但开车来接她的人是苏父。
“余凯文他们不是顺路吗,不想来搭个顺风车?”苏父看着已经走远的余凯文和余嘉兰,略有些疑惑。
“……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苏虞煋对此很在意。
“怎么?还恨我当初不给你买那玩具?”苏父一听,脸色就晴转阴了。
“没有……”
“他有计划再和你交换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最近的项目又赚了不少钱,我想消费一波而已。他不来就算了,消费在你身上也可以,看你愿不愿意接受。”
“消费?”
苏虞煋突然想起来,余凯文好像没跟她说过交换这四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说了父亲好像很开心。
“……算了,这事儿先放一边。我刚才听你妈说,你周末要去余凯文家接受‘改造’?”苏父总算把车开动了。
“……我没说真要去啊?”
“你想去就去呗,你不知道我和你妈六年都没好好过二人世界了吗?”
“……这是我不想去也要赶我去的意思?”苏虞煋一听,心就沉了下来。
“你可别误会!”苏父赶紧把车停在路边,偏过头她不要瞎想,“你跟他闹矛盾了?还是说跟你交换的这几天的事你知道了?”
“没有,但我想知道这几天他到底做了什么会让你高兴。”
“他没告诉你啊?”
“他不说,我也没敢问。”
“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我觉得我还是个爸爸,虽然是演的。当然,要他演一辈子也不可能,因为你终究是在这个家长大的,变成之前那样我们也有责任。”
“……”
“我就老老实实说了吧,那十几件衣服和游戏机对现在的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六年前那几十块的玩具是真的没办法买,那相当于那时候我们一家人差不多两天的生活开支。”
“……”
“你要是能理解那时候的困难,我们之间也好说话;你要是不能理解,我也无能为力了。这些年我也吃了不少苦,你还没踏入这个世界,不知道这些人有多恶心……”
“我去。”苏虞煋小声打断了他。
“什么?”
“我说,我去他家就是了。”
“那周日……”
“不用消费了,我现在不需要这些消费。”
“……看来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的错。”
苏父又驱车前行,在路上看到了余凯文和余嘉兰,不过他也没敢停下来,直接回家了。
至于黎帆婷,本来想尽快走回家,却没想到半路被人拦截了。
拦她的人是父亲,他开车来的。
只是黎帆婷开门坐上副驾位的时候,却发现车后座上还有个人——
这人正是严开亮。
“哈喽。”严开亮笑着招手和她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黎帆婷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
“没什么,黎叔顺路接我回家,我们家从这里走正好在一个方向上嘛。”
“……你的转学手续办完了?”
“完事了,明天就能来报到。”
“这么快?”
“课程不能耽误嘛,虽然我已经学完了。”
“……”
黎帆婷坐下了,系上安全带,黎父就驱车出发了。
“对了,问你个事儿。”在离自己家还有不到一百米的时候,严开亮突然想起一件事,“余凯文在哪个班?”
“……五班。”黎帆婷一惊,拼命压制自己的不安情绪才回答。
“好的,多谢。”
车停在了一座高级电梯公寓外。
黎父听到了他的问话,于是好奇问严开亮:“开亮,这余凯文是谁?”
“一个故友而已。”严开亮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回来也是顺便叙叙旧。”
不知为什么,黎帆婷发现在提到余凯文之后,严开亮的那股“攻击性”莫名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