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凯文根本想不出严开亮会带自己去什么地方，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一个一看就觉得富人扎堆的小区里了。而此时的时间也来到了下午一点半。
“哥们儿，抱歉啊。”严开亮率先缓过气来，看着还在不停喘气的“苏虞煋”道。
“你……你这是……”余凯文还没法好好和他对话，也暂时想不到该说什么。
“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单独说比较好。”
“你……你到底要……跟我……单独说什么？”
即使她相信严开亮对自己不会做什么，但现在的情况可不一定了。
“哥们儿是只能和女生交换吗？”他问。
“目前……是这样的。”
“那你跟黎帆婷到底是怎么换的？”
他果然很在意这个，虽说他不喜欢黎帆婷是事实，但名义上他们还是婚约在身，就算口口声声喊自己“哥们儿”，也还是有条底线的。
“这个……完全是意外，不过当时只是嘴碰到……额头。”余凯文总算缓过气了，说话也流畅起来，“后来因为跟朱曼露的交换这种方式失效，我以为是不能和她交换，结果我表妹不放心，让我跟她尝试嘴对嘴，结果就成功了。然后……就跟所有交换过的人试了，跟黎帆婷交换也能通过嘴对嘴……”
“原来是这样。”严开亮点了点头，完全看不出有生气的迹象，“这两种方式有什么区别吗？”
“嘴对额头的交换看不到记忆，嘴对嘴的可以通过‘问询’的方式获取部分相关的记忆。”
“还有别的交换形式吗？”
“……没有了。”
因为余嘉兰提过的那种形式她可没那个胆量去实践验证。
“那你跟你表妹也交换过？”
“……嗯，第一次交换就是跟她，而且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那你目前的交换对象和各自的交换形式又是怎样的？”
余凯文也没办法隐瞒，他既然相信了，又特地把交换过的自己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就说明他是打算通过自己了解全部状况。
她一边想着朱曼露手写的那张表，一边告诉了他。
“这里面有什么逻辑吗？”严开亮还想进行更进一步的分析。
对此，余凯文只能摇头。她哪儿猜得出来这其中的奥秘呢？
“目前在我看来程度越深就说明交换越彻底，也就是说假如哥们儿最终要和一个女生彻底交换，那概率最大的就是朱曼露和黎帆婷，不过实际上应该是任何女生都有可能，只是继承她们的记忆与否的区别。”
“……你好像很希望这样？”
“哥们儿，这里没其他人，我也不需要隐藏自己了。”严开亮侧过身，指着一幢高级电梯公寓的其中一层楼，“你认为住在这里的人会幸福吗？”
“原来你住这儿啊……”余凯文早就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不然他没有理由带自己来这里。
“错。”但严开亮却反对了，“我现在不住这儿。”
“那这里是……”
“这是我以后成家要住的地方。”
“那你应该很幸福了……”
在余凯文看来，如果这房子不需要他负担任何款项的话，确实比大部分人都幸福。
“哥们儿，你认为我和黎帆婷在一块儿会幸福？”
“……那你想要的幸福是什么？”
“就在这儿啊。”
严开亮那直勾勾地看着她的样子，让余凯文瞬间清醒过来了。
“我希望你是在开玩笑……”她感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哥们儿，我开玩笑的前提是没有那种可能性。”
“那你是希望我彻底交换？”
“我不希望，但你对你的交换有多大的了解呢？”
“……”
“你恐怕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能交换吧？”
“你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可以‘认为是什么’。”
“……那你认为是什么？”
“我当然是认为这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把有趣的灵魂装进合适的躯壳里，让我能够在不受伦理和世俗的制约下和你在一起。”
“……我感觉你好肉麻。”余凯文忍不住抓自己手臂的皮肤，“你好像完全没有考虑我和跟我交换的女生的感受吧？”
“是吗？”
不知为什么，严开亮突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录音机，找到了一个录音文件，当着她的面播放了。
于是，余凯文就听到了严开亮对“余凯文”的发问。
那声“愿意”把余凯文吓得不轻。
“哥们儿，至少苏虞煋是这么想的。”
“你这……这是威胁过她的吧？”
“我可没威胁她，这就是她自己的态度。”
余凯文当然不信他的鬼话，但考虑到苏虞煋“想要的东西”，确实有点担心，而且现在苏虞煋的想法甚至大概率会得到严开亮的支持。
“不管怎么说，现在至少有两个愿意和你彻底交换的人，那个朱曼露……我现在也要改主意了。”
“你在打什么主意？”余凯文有点怕了。
“要我资助‘朱曼露’是可以，但我要资助的是装着你的灵魂的‘朱曼露’。”
“……”
严开亮的话还没说完：“当然，如果你是跟你表妹交换的话，那我就更不用纠结什么了，我会努力说服你表妹同意的。”
“你难道不认为我会因此厌恶你吗？”
“不，哥们儿，你不会的，你要是厌恶我，现在就该打算扇我巴掌了。不过嘛，你换到苏虞煋的身体里，想扇我巴掌还是很难。不过……”
他居然微微蹲下身体，取下眼镜，把自己的脸凑过来了。
“你尽情地扇吧，我不会阻止你的。”
“……”
余凯文哪里下得了手，本来她就因为跟黎帆婷交换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现在这个娇小的身体更是本能地在怕，更不用说因为严开亮刚刚的言论自己真的在怕了。
“算了。”她说。
“算了？”严开亮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反正我不觉得你能够顺利和黎帆婷解除婚约。”
“那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排斥咯？”严开亮反而表现得很欣喜。
“我不知道，我不会表态的，你也别觉得我真的能接受。”
“其实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你跟黎帆婷彻底交换，这样婚约都不算问题了，反而对我来说是好事。”
“我是不会再和她交换的。”余凯文的态度很坚决。
“不，你会的。”
“你又想干嘛？”
“不干嘛，逗你玩呢。”严开亮乐呵道。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