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凯睿的这番话对黎帆婷来说简直比拿刀子割自己喉咙还痛苦。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不适合“黎帆婷”这个身份了。
就在她快要陷入那胡思乱想的深渊时，外面有人敲门了。
周凯睿低声骂了一句“坏我好事”，从容不迫地开门去了。
敲门的人是严开亮。
“你怎么又来了？”周凯睿很不解。
“我转了半天，也没见有人要来会议室开会，今天怕是开不成会了吧？”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家属来看一下都不行么？”
“家属？”
这个说法让周凯睿愣是猜测了半天，但严开亮四年来的变化太大，他没认出来是谁，只能猜测是黎帆婷的哥哥之类的人物。
“怎么？有问题吗？”严开亮双手抱着后脑勺，很散漫地问道。
“没……只是这里是会议室……”
“没人开会的会议室也不能进？”
“……”
严开亮绕开他直接进来了，看到在原地发呆的黎帆婷，直接吼道：
“你再继续胡思乱想，信不信今晚我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办事？！”
严开亮口中的办事，黎帆婷知道是什么意思。毕竟两方的父母的意思也很明显：只要不搞出人命和某些疾病，能让两人更亲近的事情都不会阻拦。
当然，严开亮肯定是不会做的，但话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主要是他现在知道了交换的事情，甚至很明显地表达了对“哥们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向往，要是来个更恶趣味的做法——在她和这“哥们儿”交换的情况下当着她的面做这种事情来折磨自己……
“还在胡思乱想是吧？”
严开亮看她那已经痴呆的表情就知道她脑子已经送到外太空去了，于是直接上前，对着她的嘴就是一个吻。
这一吻，黎帆婷立马就清醒了。可惜她早已没有初吻的情愫，这一吻并没有让她陷入那种梦幻意境，仅仅是让她清醒过来。
但对周凯睿来说，这就有说法了。
他说他是家属，想不到那个层面的他，会认为这是什么呢？
“你们……”
“哦，忘了这儿还有人了。”
严开亮假装很“慌张”，但周凯睿怎么可能会觉得这是“慌张”的人做得出来的举动呢？
“这里可是学生会会议室……”
“在某些片子里这可是办事的好地方呢。”
“……”
周凯睿突然意识到，这人有点不对劲。
他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瘦小的眼镜男，但怎么也没法把他和眼前的这个男生叠在一起。
“……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这位的老公啊。”严开亮笑着说。
“我问的是名字。”
“我就算不说，你心里也应该有答案了。”
“你……该不会是……”
“那就是你心中的这个‘该不会是’了。”
与此同时，严开亮也挽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肌肉。
这身肌肉可把周凯睿吓坏了：“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有人在学生会孤立我老婆，就来看看情况呗。只是我可没想到，你居然也在其中嗷。”
“……你特地跑来是想做什么？”周凯睿的脚在悄悄往门边移动。
“除了解决学生会的问题，就是把能清算的事情给清算了呗。”
“你想干什么？！”周凯睿失声喊道。
“想呼叫支援？那你还不如直接跑了。”
严开亮慢悠悠地走向周凯睿，周凯睿真想跑了，但他不知怎么的，就是迈不出逃跑的第一步。
“你不跑吗？还是说，你还保留着四年前对我的刻板印象？”
严开亮双手抓着周凯睿的领子，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整个人举起来了。
虽说周凯睿有一米七几的个头，但体重才五十二公斤，这对严开亮来说算是弱不禁风的人形哑铃。
“这么弱，还打算在我的婚约上搞事？”严开亮看着手无缚鸡之力而绝望的周凯睿，笑得有些癫狂，“你以为你是谁啊？”
“那些事……不是……都过去了吗？”
“当然过去了，但以你为起点，是不是应该也以你为终点呢？”
“……你要怎样才会放过我？”
“这好办。”严开亮把他放下来了，“我其实一直在计算怎样才能达到平衡。我想到的就是这一年的精神折磨浓缩在一天或者一刻里。”
“你要……”
“我给你两个选择。”
严开亮伸出两根指头，说完就往门外喊道：“你们可以进来了。”
周凯睿还没回过神来，外面前前后后进来了五个女生。
关键不是这个，而是这五个女生都是他的前女友，脸上都带着“看人渣的嫌恶”。
“你……叫她们来干什么？”
“这就是第一个选择，这个选择只需要一小会儿，后面你就无需再被折磨。”
“你到底……”
“在她们的注视下在这间会议室爬三圈，学狗叫，最后说句‘我连狗都不如’，你就自由了，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严开亮说，“哦，学狗叫的时候记得吐舌头。”
“你这个疯子……”
“不这样也行，还有个持续一天的选择，不用这种：就是明天一整天，我和我老婆，还有她们五个，叫你的时候直接叫‘狗’，你必须‘诶——’地回应。”
严开亮给出的两个选择都是让周凯睿不当人。他当然无法接受。
“如果我不接受你会怎样？”
“那就好办了。”严开亮拿出手机，调出相机，拿给黎帆婷，“把接下来的场景录下来。”
说完，严开亮直接跳到周凯睿身后，把他擒住，让他动弹不得。
“来，展现你们的怒意的时候到了。你们刚才也听到了，他可是有曹贼的心的。”
她本来不想录的，但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按下按钮开始录制了。
然后，这五个女生就排着队，一人给了周凯睿一巴掌，个个都很响亮。
她们甚至打完就直接离开了，头都不带回一下的。但她们走的时候，个个都觉得神清气爽。
周凯睿已经被打蒙了，即使在她们打完的一瞬间严开亮已经松了手回到黎帆婷身边，拿过手机结束录制。
“你不会真觉得我练了一身肌肉就一定要自己动手吧？”
“你……怎么找到她们的？”
“你们学校有‘情报贩子’，给点钱就能拿到啊？她们也愿意教训你，所以这是你情我愿的合作，再说了，你就算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你自己也会身败名裂。就问你敢拿出去说吗？”
这个“情报贩子”周凯睿也知道，毕竟学校里确实有人干这种信息买卖的勾当，他追这些前女友的时候也是买到了信息，然后投其所好，费的精力就少了很多。
他没想到自己交往过的前女友这种信息也能拿出来卖。甚至他觉得自己应该提前找这人买黎帆婷的信息。
但此刻留给他的只剩下屈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