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余凯文很想请假，毕竟这件事定然不是小事，甚至多半和自己有关。
“你们去上学，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
但是变成苏父的苏母却并不打算让他们留下来，看他的样子好像觉得这并不是什么急需解决的问题。
“那我工作怎么办？”苏父急得跳脚，但她现在也毫无头绪，更不知道怎么才能换回来。
“工作啊……我想想……”
苏母本来也在考虑自己能不能蒙混过关，苏父也想说自己的工作是要和人打交道的，不知情的情况下肯定没法应付。
“咦？”
苏母突然就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怎……怎么了？”苏父有些紧张地看着他，同时感到莫名恐慌。
“原来如此。”苏母自顾自地点点头，“确实是个麻烦的客户。”
“麻烦的客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自然地就读到了你的记忆。你好像觉得这位姓齐的客户很难对付？”苏母指着脑门说。
“这……你怎么能读取我的记忆……”
“你紧张什么？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读到我的记忆啊？”
苏父可没那个胆子读取妻子的记忆，她甚至在拼命忍住自己的那份好奇心。
但苏母可没打算停止，他甚至有种跃跃欲试的想法。他做了太久的全职太太，虽然丈夫还算争气，他已经不需要担心生活，但自己还是想尝试一番。可惜他已经快四十岁了，多年的空白已经让他没法重新尝试。
或许，现在是个机会。
他的想法苏父自然是无法知晓，她还在想要怎么换回来。
“余凯文……”她把矛头指向了余凯文，“你应该知道怎么才能换回来吧？”
余凯文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交换的，换回来这种事他根本想不到。
他只能犹豫地说：“在那之前得先知道你们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这种事情苏父是开不了口的，成年人的夜生活她可不好意思跟未成年的他们坦白。
但她和妻子的想法，几乎是截然相反的。
“大人的事情，过程嘛……你们有看过片吗？”
这可把苏父吓坏了，但她看余凯文和余嘉兰的表情，这两个人好像都看过，只是相比之下余嘉兰表现得非常淡定，这是阅片无数的人才能表现出的沉稳。
但她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女儿好像也表现得不是那么难为情，这一点让她感觉尤为怪异——她在家哪儿来的空间和时间看这些玩意儿？
“那就没必要解释了，他们都懂呢。”
“……我只是好奇真进去了吗？”余嘉兰毫不害臊地问道。
“当然。”苏母回答得也很干脆。
“……那看来这种方式是可以交换的。那阿姨，你刚才的表现好像是对叔叔的记忆一览无余？”
“差不多吧，反正我就是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昨天他对付那个麻烦的客户的时候的场景。”
“没有经过什么‘问询’吗？就是给条件来获取对应的记忆。”余凯文又问。
对此，苏母依然摇头：“直接就出现了，就像自己的回忆一样。”
“那就确认了，做这种事情确实能交换，而且程度很深，离彻底融入只差自我认同这一步。”
苏母有些好奇：“听你这么说……难道你们研究出了其他交换的方式？”
“嘴亲额头，嘴对嘴都能完成交换，但不同的组合能做到的形式也不一样。”
“比如？”
“我表哥和我还有苏虞煋只能通过嘴亲额头的方式，但和黎帆婷却还有嘴对嘴，但对另一个女同学却不能通过额头，直接就是嘴对嘴。”
“嘿？你又找到一个交换对象？”苏母的表情略有些浮夸，“你小子行啊？”
“先别说这个了！”苏父在一旁跟不上思路，急得插话了，“我们要怎样才能换回来？”
“用什么方式换的就用什么方式换回来呗。”余嘉兰很无谓地说，“当然，我们没验证过，只能看你们尝试的结果来判断。”
“反过来？！”
苏父无法想象那个画面，即使意识上不是那样，但这种情景下恐怕根本没法这么想，她只会觉得是自己对自己做这种事……
“你不能接受的话那就只能这么维持相当一段时间了。”余嘉兰说。
“……”
这下苏父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本来就不能接受交换，当然，她乐意的是余凯文和自己女儿交换，但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另说了，哪怕对象是自己的妻子……
“那我上班去了。”苏母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十五了，“你们三个，我开车送你们。”
“你不请假？”苏父已经慌了。
“请假干嘛？反正你的记忆我能看到，不怕被人看出来。”
“不是，老婆……你一点都不受影响吗？”
“什么影响？哦，你指的是我没法适应？那么办法，换都换了，生活还是得继续啊。你不能接受？那正好，反正你现在也不用上班，也不用下厨……你们几个中午这段时间就在食堂凑合吧，走了走了。”
苏母总觉得再耽误这三个人就要迟到了，就这样直接抛下丈夫，推着三个人下楼开车送去上学，送到之后自己去早餐店解决了早饭，然后直接前去丈夫上班的地方。
可怜的苏父，在家里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她还在担心老婆拿自己的身份乱来，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
她只能先在冰箱里拿了鸡蛋和牛奶，先凑合着解决了饿肚子的问题。
当然，即使现在有“身份危机”，但好歹是自己的老婆的身体，她在第一视角下还是很好奇。
即使是快四十岁的身体，她还是感觉像二十多岁，除了个子有点矮，各方面都无可挑剔。
她在浴室的落地镜前看得有点痴呆，老婆的身体由自己掌控，这种感觉确实很奇妙。
而现在更重要的是，老婆的记忆自己应该也能一览无余。
“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待我的……”
这到底算不算记忆，她也不清楚，但她还是闭着眼睛试图读取了。
不料，这一看，让她看到了十多年前的记忆。
她看到的是妻子在第一视角下面对岳父岳母，而双方在争吵，争吵的内容……
那时候她还一无是处，妻子几乎算是下嫁，彩礼都没收。结婚的时候岳父岳母都没来，两人的结婚仪式也很简短。而这个场景发生在结婚四年后，那时苏虞煋才一岁多，妻子四年来第一次回家，没带孩子回去，这时候孩子是她自己的父母在照顾。
她听到来自岳父岳母的痛骂，很难想象妻子当时是怎么扛住的，这份记忆似乎带着痛苦和无奈，但她读取的时候有种记忆在主动尝试去除了这些情感的感觉。
这种事只要妻子回家就会发生，直到自己终于闯出来，到四年前稳定下来，岳父岳母的脸色才没那么难看了。
但苏父很清楚，这些记忆她看着好像没感觉，但多半是过滤了妻子的一些情感，否则……
她很可能承受不住这些重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