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凯文、余嘉兰和苏虞煋三人哪儿有心思上这个学呢？
他们没有马上去教室，而是在活动室集合，即使现在已经七点二十分，离要求的到校时间只差十分钟了。
眼下他们设想过的交换形式出现了，而且就目前的这点了解来看，这种交换是最可怕的，惊悚程度不亚于夺舍。
“也就是说，我们进行这样的交换也是有可能的。”余嘉兰说，“甚至这样的交换是最不会让人发现异常的。”
“别说了……我有点怕……”余凯文可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这种交换我肯定是不会来的。”
“但是我们俩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因为我们不能确定到底谁能和我们交换。”
“……那我们继续换着来规避风险？”
“不，我昨晚想了一下，我们这样做反而会暴露问题。”
“那现在只能先管好我们的嘴了。”
余凯文在走之前就有所准备——那个画了个“X”的口罩现在又有用武之地了。
至少，口罩避免了直接接触，这样就不用担心意外交换。
但现在的问题是，上面守住了，下面……不一定能守住。
他是不可能主动干这种事的，在交换的背景下就更不能了。
可主动的反义，是被动。他可不能确定会不会有人让他被动做这种事。
但课还是要上的，他来教室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七点半了。
朱曼露因为被“书山”挡着，他没能第一时间确认她的状态。好不容易熬到早自习下课，他才匆匆来到她身边。
尽管现在她又回到了“土妹子”状态，但想要直到她的情绪，对余凯文来说不是难事。
她身上缠绕着一丝微弱的惧意，余凯文甚至能感觉她在拼命压制。
她应该还不知道那五块钱被弟弟偷了的事，至少余嘉兰自己说的没通过社交帐号或者电话通知她。
那只能说明昨晚余嘉兰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
他觉得这时候惊扰她并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决定等中午再说。
而上午的大课间，余凯文也注意到黎帆婷在外面晃了一圈，但因为严开亮先进来了，她就不敢进来，只能悻悻离去。
“哥们儿，你换回来了？”严开亮一眼就看出来是余凯文了，但余凯文一句话都没说，“戴口罩是防止意外交换么？”。
“你是基于什么判断我换回来的？”
“什么是心灵的窗户啊？”
“我眼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说出来有点肉麻，还是不说为好。”
“我倒要看看有多肉麻，你说。”
“你眼里有光，照亮我的心房；你眼里有火，温暖我的心窝；你……”
“停停停！”严开亮故意念得大声，吸引了周围的注意，“我麻了，别念了！”
但是严开亮并不觉得满足，他转而看看四周，确认周围的人的反应。
显然，不少人都在好奇，有的人甚至在笑。
严开亮直接看向这些笑的人，用一种很平和却又显得诡异的语气问道：
“你们在笑什么？”
只要人不傻，都能明白他想干什么。今天这气温降下来，很多人都穿上了秋季校服，也有不穿校服的，他校服还没拿下来，但穿着让人觉得违和的短袖，露着结实的臂膀。这些人看到这，也就只能识趣地收敛了。
“怎么不继续笑了？”严开亮并不想放过他们，“我刚才的话很好笑吗？”
他们哪敢说话，只能沉默以对。
“胆子这么小也敢笑话我啊？”
余凯文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压低声音问他：“你在干什么啊？”
“教训看客而已。”
“教训？”
“对比一下四年前，哥们儿，你说同样是这么做，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
余凯文只能理解他在玩很新的东西——拿自己来做社会实验。这两天严开亮在他那个华程中学的传说也开始在学校传述起来，刚刚笑的人应该并不是很了解。
余凯文也不了解，不过自己的表妹好像知道，从她目前的表现没有之前那么活泼来看，严开亮应该很难对付。
“然后呢？你想做什么？学生会的事情……”
“昨晚解决了啊。”
“解决了？”
余凯文大吃一惊：这才来一天就搞定了？
“那都不是事，不过现在学生会处于真空状态了，需要有人补上来。”
这时余凯文才察觉到黎帆婷刚才来的动机：“她刚才来了一趟……你昨晚不会……”
“她不敢进来是当然的，因为……”
这时，严开亮招呼他离开教室。余凯文意识到接下来的内容应该不是能在教室里讨论的，就跟着他出教室了。
最后严开亮还是带他转悠到活动室门口了，接着刚才的话说：
“哥们儿，虽然我并不在乎她做什么，但名义上她目前还是我的未婚妻。她跟你接触频繁，对我来说还是有影响的。”
“你是要我跟她断绝来往么？”
“我当然是这么想的。”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以后就不和她接触了。”
余凯文当然是觉得能少点麻烦就少点麻烦，他和黎帆婷本就没多少交情，自己要是不干脆点斩断关系，那即便严开亮不说什么，两方的父母也会找自己麻烦。
“我果然没看错哥们儿！”
谁知，严开亮突然话锋一转：“我确信你和她的交换是意外了。”
“你……在试探我？”
“不不不，这哪儿能叫试探啊？不过我的想法是你尽可能离她远点，不然大概率会和她交换的。”
“你不是挺希望我交换的吗？”余凯文觉得奇怪了，严开亮又在打什么主意，他愣是看不出来，只能理解为欲擒故纵。
“你跟她换，不值得。”
“怎么个不值得法？”
“你要说为什么不值得，那我只能说，我讨厌她的皮囊，我不想让你进这副皮囊，就这样。”
“那她要是能和你交换，你会怎样？”
余凯文突发奇想，他好奇要是严开亮能参与到交换，又会有什么态度。
“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我跟她交换？”
“你希望我交换我是无所谓，毕竟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我想知道，如果我希望你交换，你又会是什么态度？”
“哥们儿，我不相信如果，我只玩真实。”
余凯文想到苏虞煋的父母的交换，而他对苏母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亲额头。
如果是因为这个导致苏母能和苏父交换的话，那么自己对严开亮做同样的事……是会和严开亮交换，还是赋予严开亮和别人交换的能力？
“要不我们来试试，我亲一下你的额头会发生什么？”
“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