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是这么想的，那你还是不打算换回来？”
严开亮却说：“这算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既然哥们儿不想当女人，那我来当也无所谓。”
“那你打算……”
“第一件事就是毁约呗。”
“你确定你能毁掉？”
在余凯文眼里，这件事的难度恐怕不亚于国足再进世界杯并小组赛出线。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可能有极端方式能够做到，但那种情况下大概率自损八百。
“那要不要试试？”严开亮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不过要是真做到了，那到时候就算能换回来也不可能了。”
“为什么？”
“我自己争取的胜利，凭什么要她坐享其成呢？”
余凯文无法否认这个道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接下来……”
“等下课了再回去上课呗。哥们儿放心，老师不敢拿你怎样的，学生会在补招成员这个理由足够了。”
他哪儿是在担心这个。老师那边什么都好说，严开亮要是就这样回去，那可就不好说了。
“算了，我回教室去了。”余凯文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和他们俩呆一起比较好，“你们最好是换回来，不然我可能要考虑转学了。”
“哥们儿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堪的。”
严开亮也没想着阻拦余凯文，让他走了。
他走了之后，严开亮才能和黎帆婷好好说话。
“你换回来的决心呢？”她嘲讽黎帆婷道，“还是说你真打算看我表演？”
“……”
黎帆婷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很难想象到，严开亮和自己交换后的表现如同一个“病娇”。
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严开亮一个问题：
“你到底对余凯文是什么感情？”
“我刚才说了，以前是友情，现在是爱情。你的身份对我来说也只能起这个作用。”
“……我感觉你跟在他身边很危险。”
“然后呢？你想怎样？”
“……我不能让你回来。我要用我的身体困住你。”
听到这种话，严开亮反而仰天大笑起来：
“困住我？你要怎么困住？”
没过几秒钟，黎帆婷就抓住了严开亮的双臂。不过严开亮毫无反抗之意，她知道黎帆婷没那个胆子伤害自己原来的身体。
看到“严开亮”那充满怨念却又带着迟疑的表情，严开亮还是很兴奋：
“你这状态和四年前的我一模一样，哈哈哈哈……”
“啧。”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严开亮嘴上丝毫不留情，“你想把现在的我上了，坐实我们之间的表面关系，让我没法再去缠着哥们儿，是吧？”
黎帆婷听了后的惊恐情绪，严开亮又读到了。
“果然如此，但你有那个胆子吗？”
让黎帆婷万万没想到的是，严开亮竟然挣脱他的束缚，开始脱衣服了。
“你有那个胆子就试试呗。你要是觉得做得到，那我可以配合你，但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黎帆婷’，你只是在用本不属于你的身体来**你自己的身体。你想要的变嫁如果就是这样，那你也未免太悲哀了。”
“……别说了。”黎帆婷说完就上前阻止她脱衣服，然后尝试换回来。
不过这一次，严开亮没有选择跟她再换了。
他退后几步，一脸淡定地看着紧咬着嘴唇丝毫不甘心的黎帆婷，轻笑道：
“你不会以为我是真疯了吧？”
“……”
“我就这么说吧，如果你真想摆脱你父母的束缚，你就必须要变成‘疯子’。对，就像我刚才那样，要在你父母面前做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可能哥们儿忘了，他那时候告诉我的。”
“你说……余凯文告诉你的这个方法？”
“他当时告诉我找父母帮忙，如果父母做不到，就只能变成‘疯子’，人人都不敢靠近的‘疯子’。”
“要装疯卖傻吗？”
“不不不，他解释过，不是装疯卖傻，而是做什么都要用搏命的心态。有些人欺负你，只是因为你没反抗，你只要露出獠牙，看看他们是继续还是收敛，就能判断他们到底是天生的恶人还是纸糊的老虎。”
“……你就是这么做的？”
“搞了半天你还是没听懂是吧？你现在可没有‘獠牙’可以露，你就是只吃草的兔子。”
“……你是已经看穿一切了吗？”
“你指的是什么？”
“刚才交换后的表现。”
“我刚才跟你说了，我在拼命，不给自己留后路的那种。哥们儿肯定不太适应，不过我相信他会理解的……”
“凭什么理解？”
“他现在还没受到真正的伤害。但我可以肯定，伤害一定来自他的交换能力。”
严开亮说完就准备离开活动室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黎帆婷：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看那些玩意儿了。那些东西对你来说就是致幻药，你看了后的所有行动，都变成了‘逃避’，希望你自己好好理解。”
他就这样离开了，留下黎帆婷一个人在活动室里迷茫。
严开亮刚才的表现和之前截然不同，但攻击性依然拉满。不过她感觉自己好像多少理解了严开亮的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来来回回换导致的。
她也很快回教室了，而严开亮在此之后全程都没搭理她。
余凯文很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严开亮的行为让他仍在后怕，他摸不透严开亮的行为逻辑，更不知道严开亮会不会真的就此接替黎帆婷，然后真的去“毁婚”。
他隔着口罩摸着自己的嘴唇，刚才严开亮用黎帆婷的身体和自己这一吻，让他感觉要是严开亮真的彻底融入角色，那和严开亮在一起的人肯定会被榨干。
他已经不敢想象了，只能祈祷黎帆婷真正醒悟过来。
不过，朱曼露的状态最后还是让他转移了注意力。中午放学的时候，他回头看朱曼露，朱曼露一直坐在座位上没动，教室人都走光了，余嘉兰和苏虞煋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她也不打算动身离开。
“昨天你的五块钱……”
“……我知道，被我弟弟拿走了吧？”
“你知道？”
余凯文看向表妹，但表妹一直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跟朱曼露说过此事。
但朱曼露依然不愿意开口明说。
这下没办法了，余凯文只好拉下口罩，吻了毫无防备的朱曼露。
余凯文或许要后悔这次亲吻了。
因为这一次亲吻后，她再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体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