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凯文和苏虞煋被迫提前离开了。这时候才早上不到六点半，在外面吃了饭也才六点五十不到。
她们并没有想着在街上逗留，直接去了学校。对余凯文来说，现在是不想引人注目也会引人注目了。她不用“土妹子”形象就意味着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本来她是想跟苏虞煋去活动室呆到快上课的，但苏虞煋却拒绝了。
“……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吧。”
她能感觉苏虞煋现在心情有些复杂，本来感觉一切都要好起来了，早上却又急转直下。
她只能安抚道：“你别胡思乱想就行，如果实在没地儿发泄，尽管找我就是，凭你昨晚的话，我不会拒绝的。”
“嗯。”
苏虞煋勉强笑着去自己的教室了，看余嘉兰还没来，她松了一口气。但她能做的也只能是趴着掩饰自己那复杂的表情，那是一种失去一切但又找到归宿的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的表情。
余凯文去教室的时候，朱曼露已经在座位上坐着了。
“你坐错位置了……”余凯文见他还坐在“朱曼露”的位置，忍不住吐槽道。
“……我就是坐在这儿等你的。”
朱曼露一走过来就尝试和余凯文亲吻。但几秒之后，他还是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还是换不回来……”他很无奈地坐到余凯文的座位上，“到底为什么……我并不想交换啊……”
“你能有这个心就很好了。如果是我站在原先的你的立场，说不定我就压根儿就不想换回来。”
“你千万别这么说……我……我真的不能那么想……”
“但你应该自私点，才能更好保护自己。”
“你是希望我变坏吗？”
“没有，但这个世界，不坏一点的人都会被欺负，不是吗？”
朱曼露总算明白她在说什么了，也理解了严开亮现在这么“狂妄”的原因。
“……你以前对严开亮说过这种话吗？”
“我……应该说过吧，记不太清了，毕竟好几年前的事了。”
就在这时，严开亮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哥们儿，你确实跟我说过这话的。”
看到严开亮那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意，余凯文不是很理解他在笑什么：
“你好像很高兴？”
“我并不高兴，因为哥们儿交换了都没跟我说，而且还是换不回来这种大事。”
“那你高兴是因为我换不回来？”
“我高兴的是昨天我又爽快了一把。”
“昨天？”
余凯文想起了昨晚那个弟弟打的电话，不禁好奇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是帮你摆平一些你没法处理的事情而已。比如那个一直在打你这个肉体的主意的刘平建。”
“啊？打这个身体的主意？”
虽然余凯文在知道朱曼露和这个父亲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时候就隐约觉得可能有这种风险，但严开亮这么明明白白说出来，她多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昨天自己承认的啊。”
“所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余凯文不想听他在这里一会儿给一点让人心痒难耐的信息，希望他能完整叙述。
严开亮并没有打算卖关子，但他要两人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才说了。
“合着我跟朱曼露不交换你就不出手是吧？”余凯文得知他跟朱曼露的家事有一定关联之前却不肯出手，总觉得有点恼火。
“嘿，哥们儿，我只是在找时机。现在这个时机就正好。”
“那你把这个刘平建带走去还债，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到是要问哥们儿你了：你换不回来之后打算做什么？”
“我？我肯定是想办法换回来啊？”
“我知道，正常情况下都会这么想，但说真的，你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怎么？你愿意给我这条后路？但这条后路是要我嫁给你？”
“哥们儿，我要是真想让你嫁给我，现在我就直接带你去见家长了，甚至我都不需要征得你现在的父母的同意，嘿嘿。”
严开亮这轻浮的态度，让朱曼露实在是忍不住了：
“严开亮，你为什么无视我？”
“我没有无视你，但你能现在换回来吗？”
“为什么我感觉我在你眼里一无是处？”
“不为什么。我调查过你，所以你的底细我很清楚。”
说到这，朱曼露不禁觉得害怕：“你……你调查过我？”
“你确实一无是处，因为你几乎没有和任何人建立有效的社交关系，除了死读那些哲学书让你自觉思想比别人要深沉外，你在别人眼里有用的也就这个发育好的身体了。”
这么直白的评价，让朱曼露很难接受。
“我说严开亮，你就不怕这么说会害人吗？”余凯文听不下去了，“你知不知道那些想轻生的人迟迟不跳的原因？”
“我知道啊。哥们儿，但我觉得救人要有意义。你说我要是救交换前的她，她能给我带来什么？”
“那你救现在的我，我又能给你带来什么？”
这个问题确实把严开亮问住了。
“搞了半天你好像还觉得我现在是四年前的状态是吗？”
“我没这么认为。只不过遇到交换这件事，我只好奇哥们儿你会怎么面对……哦，不，我已经知道你怎么面对的了。”
“你知道了？”
“你选择了将矛盾摆上台面彻底激化，让这个男人对你动了手。”他瞄了一眼余凯文的脖子，这时候那红痕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不过哥们儿，你激怒他是不是有点拼了？赌徒的疯狂你是真的想象不到吧？”
“我知道……”
“我感觉你就是背水一战，如果失败就带着这个身体死去，成功就等于是新生。”
他还真说对了，她当时就是这种心态。因为她知道，继续拖下去自己就没有什么退路了。
“所以我出手了，哥们儿，你当时的想法差点让你离开这个世界了。你舍得，但我舍不得。所以，你可以试着依靠我，我不会有任何条件。”
“……搞了半天你还是想追我是吧？”
“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当你的狗。”
在余凯文看来，这已经相当于告白了。朱曼露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说：
“你……我决定了，我要证明我自己是有能力的！”
“嚄？你要怎么证明？”
“这次月考，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结果听到他要用月考证明实力，严开亮反而笑嘻了：
“月考难度太低了，我可以专门花钱找名师出题，你能作出来我就认可你。我不仅认可你，如果你能跟哥们儿换回来，我还会资助你出国留学，我说到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