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严开亮说的是真的，那刘运杰做的事情无疑是在犯罪了。
这种情况让余凯文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管了。说管吧，那刘运杰无论如何都要受牢狱之灾了；不管吧，让他继续下去反而危害更大。
“那你打算管吗？”余凯文只好问严开亮的打算。
“哥们儿，你是想听我的真实态度吗？”严开亮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看来你是不打算管的。”就算严开亮不说，余凯文也猜得到严开亮的态度。
“哥们儿，你是懂我的。”严开亮笑嘻了，“那我换个问法，你希望我管吗？”
“我希望了你就会管？”
“如果你真的换不回来，那我肯定会把所有影响你生活的障碍统统清除掉。但现在我还不能确定，所以我只会把危害最大的因素给控制住。”
也就是说，在严开亮看来，最大的危害就是那个继父了。而刘运杰或许他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
“我劝你小心一点……万一他觉得是你在后面操控一切，让他对你动手的话……”
“哈哈哈哈……”严开亮笑得把旁边的黎帆婷也惊到了，“对我动手？如果他真有那个胆子和脑子，也不会跟着那些人蒙面去抢钱了。朱曼露，你在旁边吧？”
突然点到朱曼露，让本来并不想听他讲话的朱曼露只好无奈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唉，我还是觉得你跟哥们儿换回来好点。你用哥们儿的声音说话果然我还是觉得不舒服。”严开亮吐槽道，“我确认一下，你对这个弟弟到底有没有感情？”
“……没有。”
朱曼露也在很认真地思考，但这几年两人都没什么交流，最起码姐弟之情什么的根本就没有过。在这个基础上，他确实对这个误入歧途的弟弟起不了什么怜悯之心，更不用说弟弟为自己赚钱的方式是靠抢夺其他人的钱了。
“那也就是说，现在算是完全没人管他的状态了。”
“没人管？”余凯文觉得奇怪了，“什么意思？他没有别的亲戚了？”
“大概可以这么说。”
“他爸到底被你弄哪儿去了？”
“哥们儿，你觉得我现在是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严开亮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你又在问什么……”
“我换个问法吧，你觉得我对刘平建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啊？”
“我让他去见了债主。”
“债主？”
“对啊，他欠的五十万债，都是在一个债主身上。想要偿还也就简单多了，是吧？”
“那你的意思是……”
“你要想想对朱曼露的生活资助到底是不是真的资助。”
“这……难道是……”
“不用怀疑，就是让他替债主工作还债。这个工作是什么我就保密了，一个月挣的钱最差的情况下可能只有两三千，高的话可能能有一两万，挣多少取决于他自己。但是，每个月扣五千块出来给朱曼露是必须的，反正做到彻底还清债务为止，在此期间不能回去探望儿子。”
余凯文一直在思考到底什么工作这么不稳定，严开亮却让她别想了：
“哥们儿，合法合规，合法合规嗷。不用多想，反正不会死人。还是先说说刘运杰的事情吧。刘运杰在我的调查里，现在确实除了刘平建就没有其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没有亲人……”
“可以说现在‘朱曼露’算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当然，我是不知道你朱曼露是怎么在没有和他有什么交流的情况下成为他的精神支柱的，但他的行为动机确实是因为你。”严开亮似乎知道余凯文按了免提，又点了一下朱曼露，“我想，要是他知道你对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的话……会不会诞生出一只人形的怪物呢……”
这等于是在说昨晚的行为可能会对刘运杰产生巨大影响。
“搞了半天换不回来是因为还有这个因素吗……”
余凯文总算明白了，如果解决问题就能换回来的话，那现在的状况可以说说远没有结束。
怎么处理刘运杰的问题，或许才是关键。
“哥们儿，我是想看你表演的。”严开亮说，“我呢，只负责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我解决他这个问题的办法肯定是把他送进监狱冷静个几年，但缺点就是没有人情味儿。”
“……你是想看我怎么解决问题吗？”
“我只能提供物资和人脉方面的支持。”
“……好吧，我明白了。必要的时候我会找你帮忙的。”
“随叫随到，哥们儿。”
严开亮主动挂了电话。瞄了一眼身旁的黎帆婷，问她：
“在哥们儿解决问题的期间，我们暂时停止交换。”
“嗯……”
“我觉得这个玩法挺刺激的。或许我们能自由交换是天注定的。”严开亮说。
“……嗯。”
“你别嗯嗯嗯的，像个机器人似的。”严开亮不满道，“说点人话。”
“我要说什么……”
“我都懒得针对你了。我们现在共享我们的一切，比我们表面上的身份绑定要舒服多了。我们把表面功夫做好，交换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在乎世人的伦理道德，我们之间也不会亏欠什么，不是吗？”
“所以你还是想跟余凯文……”
“怎么？你现在心疼了？我觉得昨晚这样疯一下，你应该也会觉醒，现在看来效果好像不怎么样嘛……”
黎帆婷撇过头说：“难道一定要变成疯子，我才会自由吗？”
“首先，唯唯诺诺你是不可能脱离父母的控制的。他们已经把你的人生规划好了，你这种性格将来就是在家相夫教子的命。我调查的情况下，苏虞煋的父母就是这样的分工：丈夫在外挣钱打拼，妻子在家相夫教子，可惜性格似乎跟我们相反。”
“然后呢？”
“他们这种交换了肯定是灾难。我虽然不知道这两天情况怎么样，但我可以肯定，这个变成妻子的丈夫一定心态爆炸了，而这个变成丈夫的妻子多半会很享受，甚至不想换回来。”
“这又能说明什么？”
“你认为本来身份弱势心态强势的一方占据强势的身份，会接受再回到弱势身份吗？”
“……不能。”
“所以说苏虞煋是不幸的。如果运气不好，她要么家庭破裂，要么被当作多余的人。而我可不想看到这种现象，所以我必须要让你变得强势，跟我一样。所以，你跟余凯文的交换并不会改变什么，你跟我的交换才会改变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