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但朱曼露可没有那种经验。一直以来,他都只是把学校作为自己学习的场所,以前甚至连学校组织的活动都找各种理由避开了。
因此,他说了不代表他知道该做什么。
余凯文也给不出什么建议,她主要是希望减少一些“秘密”,让两边换回来的时候的信息差尽可能地少。
当然,对不起苏虞煋也是事实。
而苏虞煋今天也没有来找她了,余凯文委托了表妹注意一下她的状态,同时也注意一下她父母的状态。
余嘉兰虽然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但至少能知道表哥是想换回来的,所以表哥既然不想多说,那就是希望能安静点。她做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
所以,她几乎像个跟踪狂一样跟着苏虞煋,弄得苏虞煋都没有心思去忧伤了。
“你一直跟着我干嘛?”因为不想回去看父亲那颓靡的模样,苏虞煋今天选择在学校食堂吃饭,也没有主动去找余凯文。看到余嘉兰像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她实在没办法无视。
“……任务。”余嘉兰并不想瞒着她,但也没把话说完。
“那你跟他说,我是不会自甘堕落的。”
“你觉得你就算这么说了他就不会让我来看着你吗?”
“……也是。”
她跟余嘉兰吃完饭,也没有去活动室,而是径直走到教室。这会儿没其他人在教室,倒也显得安静,让苏虞煋觉得能缓口气。
马上月考也要来了,不过两人都没有临时抱佛脚的打算。两人也没什么交流,过了一会儿她们就开始各自闭目养神了。
至于严开亮和黎帆婷,她们都不知道这俩为何突然就好上了,甚至还会频繁交换,更没有看出某一次交换后会换不回来的迹象。
不过余凯文已经不在意这个问题了,严开亮现在干出什么事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她唯一想不通的是:自己跟他共处的那一年真的值得他这么对待吗?
但当前她想的,还是先“满足身体的需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身体在积极配合自己。
证据就是她写的字——原本还只能说接近方块字,但一个白天过去,到晚上她再写的时候已经可以说和朱曼露原本的字相似度达到80%。
至少,这相似度不用担心老师怀疑。
可转念一想:这会不会是身体想让自己忘记自己是谁?
晚自习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她在厕所雅间照着镜子,对着镜子里的“朱曼露”说:
“我就这么告诉你,我是余凯文,我不会跟你一辈子的。无论如何,运动会结束后你都得放我回去。”
这也许只是在自我催眠罢了,有没有用对余凯文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说,让身体明明白白知道自己的决心。
于是,时间来到了十月十四日。他们迎来了持续三天的月考。
写错名字和考号什么的,余凯文和朱曼露都没有犯这种低级错误。长达三天的时间里,他们都心照不宣,没有干扰彼此,让彼此都沉浸在考试里。这三天他们并不是某个特定的人,而是纯粹的考生。
和别人不一样的是,他们并没有在考试结束后就和别人对答案,发现错了就埋怨叫苦。
“我尽力了……”在考完的当晚去活动室,余凯文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一天多的时间不太够我查漏补缺,我只能尽力帮你提升名次。”
“我没要你提升名词啊……”朱曼露诧异道,“要提升也是我自己来。”
“那你考了个什么水准?”
“750分的题,没算错的话我维持了你上学期期末考的水准,大概550分吧。”
“呃……那你实际能考多少分?”
“如果把我故意做错的题算上的话……少说680分以上吧。”
“这……那感觉我好像耽误你了?”余凯文可没信心能考上这分数,挠了挠脸颊,尴尬地笑了笑。
“耽误?我都说了享受当下了,以前都没办法享受这种刻意隐藏实力的快感。”
“这种快感对你来说很有意思吗?”
“只能说等看到成绩之后才知道有没有意思,毕竟我又不知道年级第一名会考多少。万一比我应该的成绩高,那我只能算是白高兴一场了。”
不过余凯文总觉得第一名已经不用猜了:“第一名那肯定是严开亮了呗。”
“你这么肯定他能拿第一吗?”提到严开亮,朱曼露心里又不爽了,“他好像不是那么爱学习吧?”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余凯文想起了初一那一年的一些往事,“那一年他过得确实不如意,但有一个地盘他从不让位的。”
“地盘?”
“喏,就是考试呗。那一年无论那些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把他从年级第一的位置赶下来。更何况那时候还是他父母不发达,没法给他提供好的教育资源的时候做到的事情。”
“那现在……”
“我们都不能望其项背了吧。当然,他有个毛病就是,作文从来都不认真写。”
“为什么?”
“初一那会儿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恶心那些欺负他的人的,老师看在眼里却只能摇头打零分。即使打零分,他的分数还是高出年级第二一大截。”
“打零分还高出第二一大截……”
“当然,那只是初一的时候,后面他去了华程中学我就不知道了。”
“这……”
“不过就他让你单独参加考试来证明实力,说明这些考试他已经看不上了,随便考两下当重在参与我都不觉得奇怪的。”
以严开亮的性格来看,这种无关痛痒的月考他可能还真不会当回事。朱曼露怎么也不觉得自己“扮猪吃老虎”爽快了,合着严开亮根本就是在另一个层面降维打击。
“你不用把他当回事……”明显感觉到朱曼露的不快,余凯文赶紧解释道,“本来你们身处的环境就是两回事,要是真能靠自身能力抹掉这个差距,那现在……”
“现在?”
“恐怕早就能天下大同了吧。”
“……”
朱曼露不说话了。比起严开亮,他现在更好奇余凯文考得如何。
“我不是说了吗?我尽力了,但我不知道能考到什么地步。”
“你的尽力指的是……”
“就是尽力认真做题啊,我还能怎么尽力呢。反正你自己没法一鸣惊人,我就得尽量帮你惊人一下吧?其他我不敢说,但提升名次的话,效果应该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