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余凯文还未能想象连爱筱长什么样，现在标准答案就来了。
简单来说，一看就知道她并不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女孩——至少嘴里叼着的杆状物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她凑过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的味道就难以言述了：浓浓的香水味混杂着一股淡淡的烟骚味，让余凯文隐约觉得她不好相处。
“你这交换戏要演到什么时候？”连爱筱瞥了一眼余凯文，转而问严开亮。
“我不早都说了不是演戏了吗？你还不信啊？”
“所以你要怎么证明？”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严开亮侧身向她介绍余凯文，“这位你应该很眼熟。”
连爱筱上下扫视了一下余凯文，在严开亮把余凯文用来伪装的眼镜摘下来后她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哦，朱曼露？你跟她认识？”
“但是现在的内在并不是朱曼露，正如我现在不是黎帆婷本人，你信吗？”
“……自己觉得快演不下去就找个人一起联袂演出吗？”连爱筱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反而对严开亮的“拙劣演出”感到无趣。
“怎么说呢……你好像观察朱曼露挺久了，你认为朱曼露是会突然就把自己的本貌展现出来的人吗？”
“……凭这一点就能证明？”
“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朱曼露的交际圈是在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
“呃……上个月底？加入了一个目前我还不知道做什么的社团的时候？”
“那么，是谁第一个主动找上朱曼露的？”
“……不知道。”
“你用不着装不知道，你调查了这么久，肯定能看出来谁和朱曼露接触得最多。”
“……余凯文？”
“然后，现在你嘴里说的这个余凯文就在这里。”严开亮又一次“隆重”介绍了身边的余凯文，“正是因为他，我才有机会重获新生。”
她们的对话已经让余凯文跟不上节奏了。
“你跟她把交换透露到什么程度了……”余凯文有些生气，但她现在拿严开亮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吧？
“能说的都说了。”
“你……知道把这件事透露给外人的后果吗？”
“知道。”
“那你为什么……”
“哥们儿……如果我说我在找破局的办法，你信吗？”
“破局？”
“因为尚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换回来，所以我也在想办法破局。”
“所以这就是你跟别人交换，让别人知道交换的理由吗？”
“哥们儿觉得我会随便找人交换吗？”
“不像，但我感觉你可能做得出来。”
“那哥们儿现在还是不太信任我啊，哈哈……”严开亮自嘲道，“我就说实话吧，我就找她试过，知道交换的事情的也只有她。”
“你敢保证她不会到处乱说？”
“那取决于别人舍不舍得花钱。”
“……”
谈到钱的事情，余凯文就觉得头疼。严开亮的世界好像很多时候都离不开这玩意儿，仿佛它就是解决问题的万能钥匙。
“OK，我信了。”一直在听她们谈话的连爱筱点了点头，摘下帽子，取下了嘴里叼着的杆状物。
“信了？”余凯文大吃一惊，“这就信了？”
“除非你们事先能排演出这种场景。”
“……”
余凯文觉得有严开亮这种大概率会“即兴演出”的人参演，预排演这种事根本就做不到。连爱筱这样就相信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
“当然，我也不可能完全相信这件事。”她又把帽子戴上，只是这次没有叼那个杆状物了，“除非让我也参与其中。”
“关于这件事……我是没办法给你证明的。”
“那你能证明吗？”连爱筱转而问余凯文。
“我现在不能。”
“所以刚才说你换不回来……你被困在这个身体了？”
“也不能说是困吧，毕竟本来就是我主动交换的。”
“主动？把自己搭进去？”
“……然后谁知道这一换就换不回来吗？”
“……”
余凯文不说话了。
“要我说，干脆你就接受这个身份算了。你们男生一般都会想着变成美少女，你也算是心想事成了。”
“我什么时候想……”
“那你意思是说你愿意接受变成丑女了？”
连爱筱的打断直接让余凯文哑口无言，一旁的严开亮笑得合不拢嘴。
“这很正常，人心向美，将美好的事物占为己有是常态。”连爱筱叹了口气摊手道，“不这样想我才觉得奇怪。我现在更想知道你占有这个身体有什么感受？”
“我能有什么感受……”
“奇怪了，占有这个大概阿绿会让你不用奋斗一辈子的身体没什么感受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用奋斗一辈子？”
“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总会有男人会为了这个身体奋斗一辈子吧？”
“这……你到底在说什么？”
余凯文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唉，看来你在意的人好像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连爱筱失望地摇摇头，对严开亮说。
“但就是这样的人四年前救了我，延续了我的存在。”
“……是这样吗？”
连爱筱走到了余凯文面前，很认真地看着她。
但近距离的接触，让余凯文看到了她眼里的空洞。
“这么一看，眼里确实有光。”
她自言自语着，余凯文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行动，只能原地不动。
“可惜现在换不得，不然我肯定得让你跟哥们儿换一换，我想大概率是能换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目前除了黎帆婷，跟哥们儿交换过的女孩前后表现都发生了变化。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验证一下，就这个社团的几个。”
“是吗？”
连爱筱拿出手机，不知道打开了什么软件，在里面翻看着一些文字和图片内容。
看完之后，她再看看余凯文，之前那冷淡的眼神也有了一些和气。
“你是想让他来改变我吗？”
“我只是想试试，以便验证我的猜想。”
“猜想？你又在瞎想什么？”余凯文莫名觉得害怕。
“我只是在想，哥们儿的身体和意识是不是有各自的作用。我在想哥们儿的身体是不是能调和跟你交换的人的意识，哥们儿的意识是不是能调和交换后的身体。”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