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平安符被我紧紧握在手𥚃。
手掌心的符,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少女幽香。
不知道被少女加持过的平安符会不会比牛鼻子道士的来得有效?至少我本人是这样认为的。
在经过那些事之后,襄儿又变得紧张了些。
我指的是我的安全问题。就算她什么也没说,但也是暗自自责着的吧,以她的性格的话。
真是辛苦她了。直到昨天凌晨为止,她都在制作着这小东西,过程中我不但完全看不懂 ,更帮不上任何的忙。
本体是黄色的香襄,并用着红绳紧紧地缠上三圈。额外再加上无数的少女所咏唱的咒语。
明明之前还急着和老大聊着第二天逛街。
对于她想出去逛街这件事我是万分赞成的。明明还是个孩子,应该要更像个孩子一般去玩阿什么。老要因为我而被困在屋里,这件实在也太可怜了。
襄儿是想要出去的,只要看见那副期待的笑容,不论是什么人都能明白。
难不成是我给她添麻烦?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也不是我所希望见到的。
要是这样做能让她开心的话就好了。
照她的说法是即使屋𥚃有阵,但也不是绝对安全的,阵也只有隐闭性功能罢了。
阵的力量可无法区分什么是好鬼,什么是坏鬼。因此为了不伤害跟在我背后的理央,使用任何驱鬼的术都是不可以的。房屋里的阵或是说结界就因此变得相当的复杂,最好有人持阵才是最安全的
我现在因为阳火尽熄的原因,体质变得与鬼怪之间的因缘极深。对鬼怪来说,我这个人,就像是一条连接现实世界的绳子一般。鬼怪们只要透过我,就能轻易地连接到现世。
在鬼怪们的眼中我大概被当成唐僧肉了。
虽然现在有了平安符,但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这符只有让鬼注意不到大叔的准确位置,但却会因为感觉到大叔的味道而徘徊在周边,要是你主动和鬼打招呼的话就会被缠上的。所以要是大叔非要出门不可的话,就尽可能的别和可疑的人搭话吧。"
以上便是昨晚的原话。
是不是有种老妈出门对幼小的儿子说话一般的感觉啊?
冬天的清晨,总是不容易清醒过来的。
襄儿现正在厕所中对着镜慢条丝理地梳着她的长发,平时都是札起来所以没留意到,襄儿乌黑的头发居然长到腰部。
现在是清晨七点钟,而与柳如雨约定的时间是十点⋯⋯提早三个小时起床准备?只能说大山里的女孩也不愧是女人阿。
"要不我帮你梳吧?"
"嗯,好。"
她不太在意地回应道。
幸好她还只是个小女孩,要是换了个女人的话,恐怕就会被她误会我有什么特殊的企图了吧,女人一般对不够熟悉的男人碰她的头发都会很抗拒的。
正因为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像是家人一般⋯⋯家人?对我而言是相当佰生的词汇。
接起递过来的梳子,梳着她因为睡相太差而变得乱糟糟的头发。
要是第二天一早去她房间一看的话可以看见,那枕头阿被子阿都要飞到床下的景象了。
襄儿白晢得过头的肚子还会露在外面,连肚脐都能看见。
真担心再这样子,早晚会感冒的吧。
嘛,要是我有了女儿的话,大概也是现在这般感觉。梳着带着淡淡香味的头发,心情渐渐变得愉快了起来。
"大叔,很熟练。"
虽然很早便起来了,但襄儿的眼却是半眯着的,声音也像是幼儿般含糊不清的。这样子根本是没睡醒吧。
"嗯,以前有替人做过。"
"嘻嘻,姐姐说你一开始总把她弄得很痛。"
"这种事放松点根本不会痛吧。"
"可是太粗鲁就会痛的。"
"对于这方面我一向是很温柔⋯⋯"
铃~铃~铃。
催命般的门钟声响起。
难道是如雨?她这么早来是要干什么?
打开门,果然是柳如雨,只是她的脸色红得不能再红,甚至能和煮熟的虾子有得一比了。
"你们⋯⋯你们刚是在做什么阿!!!!"
这声音,方圆一公里之内都能听见吧⋯⋯
"梳头阿,不然还有什么?"我举着手上的梳子以示清白。
"如雨姐姐~"襄儿则是轻轻挥手打着招呼。
柳如雨看见了那站在厕所镜子那半醒半睡的小丫头,才重重呼了一声。
"都是你这混蛋的错!说这些那么容易令人误会的话。"
那高跟鞋的鞋跟插在我的脚背上,还要加上转了两圈。
喂,这样很痛,真的很痛。
"哪有什么令人误会的话啊?"
"什么粗鲁阿丶温柔阿丶会很痛什么的!"
"不就是梳头发如果卡到头发会很痛阿?"
不过说回来,隔着门这家伙都能聼到,到底是这里隔音太差还是这家伙听力太好阿。
不过回想起来⋯⋯刚刚那些句子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没错。总觉得自己的脸也跟着柳如雨一般烧了起来。对于像我这种单身等于岁数的男人来说,这种陷阱真是防不胜防阿。
不,像这种轻小说一般的展开,我应该是看过无数次的⋯⋯这难道是代表我心中暗自期待着这种展开吗?
一早的清晨,替看似幼女般的少女梳理着柔软又香喷喷的头发什么的⋯嗯⋯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我不是萝莉控, 我不是萝莉控, 我不是萝莉控,这很重要所以要说三次。
"梳子给我。"
在我发着呆的时候,梳子被柳如雨抢去了,连带着这令人愉快的工作也是。
"老大你不是说十点来吗?怎么这时间便来了。"
"叶子,先不说这个,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
"三年起步,上限死刑。"
"⋯⋯不丶不丶不⋯⋯老大别看这小丫头长得像个小学生一般,但实际上应该⋯⋯额对了,襄儿你几岁阿。"
"十四岁!"看似元气满满地回答道的襄儿,其实依旧是没睡醒的样子。
"对阿,十四歳的话就已经是合法萝莉了吧。"
"先不提到底合不合法,合法萝利这个词本身就很糟糕了吧。"
"咦?"
"前提是合法⋯⋯代表你有想要做什么非法的事的想法才会这样说的吧。"
"咦?!"
"果然是变态呢。"
"大叔是变态!"
襄儿你没睡醒就别跟着瞎起哄阿!
柳如雨顺势把襄儿抱到怀里,胸前的雪山几乎把襄儿那张没睡醒的小脸全埋住了。
其实说了这么多,柳如雨也不过是在开玩笑罢了,柳如雨一旦真的紧张起来的话,整个表情都会变得很明显的,真是一个全部心情都放在脸上的女人。
不过话说回来,被她们当做变态时心里还是有一点受伤的。
大概就只有心头在流血的程度吧。
"我想叶子你这家伙大概不会煮早餐给襄儿吃,所以是提早想来煮早餐。"开完玩笑的柳如雨终于开始说正事了。
说真的,我都已经很多年没吃早餐了⋯⋯这时不提起我都忘了。像襄儿这种发育期不吃早餐大概是很糟糕的是。
"请务必由我负责。"
"什么嘛⋯⋯还是信不过我的厨艺吗?"
"不是这样的,只是我自己想做罢了,而且老大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工作吗?"
"啧"
看着在自己怀中已经快睡着的襄儿柳如雨只得啧了一声。
"真是⋯⋯久违了的⋯⋯笨蛋夫妻相声阿。"襄儿梦话一般地说着。
"襄儿?⋯⋯这话是谁教你说的阿。"
"姐姐阿⋯⋯"
"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叫理央的姐姐吗?"
"是的!"
"⋯⋯果然是这样吗?"
沉默了好久, 柳如雨重重叹了一个气,接着又重新展开了微笑。
像是早而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般,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