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可能是因为圣诞节快到了,各种东西都开始了它们的减价促销。这其中特别是薯片丶可乐类的零食减价得特别厉害。
你想想,厂商们也不笨,那些现充又或是有情侣的人多半会在圣诞节当天开派对,派对必不可缺的是什么?自然是零食了。而那些单身狗与肥宅⋯⋯有什么会比半价的零食对他们会更有吸引力呢?
结果,就因为这样。我家的各个角落里现在都堆放了各种的零食⋯⋯全是为某个彷佛要进入冬眠期的暴食小公主强逼之下买的。但她看起来是不怎么会吃胖的样子。
话说回来,这公寓在不久之前还真是一副,一看就知道是单身男人所住的公寓会有的样子。
窗帘永远是拉上的⋯⋯地上堆着宝特瓶丶微波食品丶还有连汤汁也舔干净的杯面桶。
在玄关处永远少不了的是札好了一包包的垃圾⋯⋯在各个隐藏与被我遗忘了的角落则是塞满了没清洁过的衣服⋯⋯对,大概就像是一般大学生的宿舍,还要著名是男生的。
由于这间公寓是用着"那本第一本的小说"的版税一口气定下极长期租约的⋯⋯所以理论上应该还算是环境不错的中产公寓?
大小大概是一个人住的话太大,两个人的话刚好,三个人的话就有点勉强的程度。
这房子的客厅比一般单位的客厅还要大⋯⋯这也是我为什么会选这里的原因。
"大叔⋯⋯你该不会是在码字吧。这个星期的工作不是一早就完成了吗?"
手里拿着美国正版经典原味薯片的襄儿,早已撕开包装袋,一边咔嗞咔嗞地走了过来。
"嘛,只是个人兴趣罢了。"
我坐在电脑桌前一整个早上,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大纲都没办法㝍出来。
脑袋里虽然有着一些头绪⋯⋯可是不管怎样都无法组合成文本。硬着头皮㝍第一章的结果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㝍了什么鬼东西。
真的是鬼东西⋯⋯只有对白的部分是自己满意的,不管是场景描㝍和人物描㝍都乱都可怕。我甚至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干脆转行去当编剧算了⋯⋯好吧⋯⋯这只是玩笑,谁不知道其实编剧有着更难的点呢⋯⋯
"能让我看看吗?"
清爽的发香飘了过来,足够让人感到心情都变得愉快起来。
"请便,请便。"
看着靠了过来的侧面⋯⋯不由得地想道⋯⋯那家伙原来和坐着的我是一样高的。话说回来,声称在休息的襄儿完全是一副已经坠落了的样子。
在家里不是穿着我的衬衫就是穿着柳如雨买给她的卡通睡衣⋯⋯连锁骨都暴露出来也是一副毫不在意⋯⋯在那之前起码会穿正常的针织上衣⋯⋯
感觉她并没有留意到我在对她的观察。
"总感觉你在想些什么很失礼的事情。不过还是算了。"
她也太过敏锐了吧!
"好像⋯⋯有点无聊呢。"
襄儿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虽然我很想叫她别把盐弄到自己的头发上,不过还是算了。
"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请不要在意,尽情鞭打我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抽出面纸,轻轻地擦着她的头发。
果然⋯⋯已经掉了的功夫要重新拾回来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总觉得大叔这样一说就变得好恶心了。"襄儿吃笑回应道。"你要是问我哪里不好的话,不是专业的我也说不了什么阿。"
"没关系阿,单纯地说说主观感觉就可以了。"
"唔⋯⋯你确定?"
"当然。"
"简单的来说⋯⋯很无聊⋯⋯全篇都只有对话,没有别的部份,完全想像不出画面阿。感觉看得累,而且不会有人想看完全不认识的人的对话吧。"
"哇⋯⋯还真的是毫不留情呢。"
"嘿嘿嘿。"襄儿感觉有些害羞地笑着说。
"才不是在称赞你!"
"欸⋯⋯不是吗?"
"才不是!"
不知为何的⋯⋯总觉得这个场景好像又有点似曾相识,但又有着不一样的地方。
襄儿扔下薯片包,用小巧的舌头轻轻地黏着手上的盐巴。
"话说回来,大叔第一本写的小说是叫什么来着。"
"哦~高中时中二病爆发写了本异能向的⋯⋯"
"不是啦,我是问大叔有当作者之后出版的第一本。"
"⋯⋯没有。能出版的一本也没有。反倒是襄儿你从哪里聼过我有出版过了。"
"欵⋯⋯对耶⋯⋯是谁说的呢?"
襄儿若有所思地想着。
"这样的话,我就成为了,大叔第一个读者了。"
少女的笑颜一如往常地能够治愈人心⋯⋯但不知道为何的⋯⋯我被某些抓不到的,也看不到的东西撼动到了⋯⋯
如同被雷劈到,又如同心中有口大钟突然被敲响。
这很不对劲⋯⋯有一种忘了什么的感觉⋯⋯而且还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身体里有如有一团火燃烧着⋯⋯
明明是冬天却又如夏天一般。
"大叔?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话说回来⋯⋯我明天要去编辑部一躺,所以你和辉夜留在家里看家吧。"
"喔~是要去编辑部投稿了吗?这是不是会成为大叔成名的第一步呢?"
"才不会⋯⋯要编辑好像要有什么活动不知道是周年庆还是别的,找来全部有为杂志写过稿子的人来作访问。"
昨天晚上穾如其来地被柳如雨拜托了⋯⋯变得好像如果我放她鸽子的话就会发生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比如她会化身成玛丽然后把我的头扭断什么的。
说到底我还是相当地讨厌这种事的。
"大叔倒是一脸厌世的样子。"
襄儿带着些许取笑的意味说道。
"总之⋯⋯明天就拜托你们啦。"
放在电脑旁的手机再次震动着,成功地再一度打断我的思路⋯⋯
我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眉头重重地邹了起来⋯⋯
那个女人到底有完没完阿!
"你够了没。"
由于我打字以前不够利索的关系,对于在手机上聊天这件事,我绝对是深痛恶绝的⋯⋯熟悉我的人由于知道这件事,所以如非大事,绝对不会发短讯给我。
因此,这么频繁的震动自然就不是我所熟悉的人了⋯⋯
"嘿,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和我聊聊又怎么样了?"
那个空白著名的短讯从昨晩开始就一直在发消息过来⋯⋯害我得拼命忍住才不至于把手机关机。
"之前才还说不要再缠住你了。现在又是怎样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
"秒回⋯⋯你这道歉还真不值钱的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等等等等⋯⋯你是在干什么阿。"
"你说不值銭,那就只好用量来取胜了阿。我再继续阿亲⋯⋯"
"别,算我怕了你了。你到底是经过怎样的思考回路才会发短讯给一个被人误会成跟踪狂的无.辜.人.士的。"
"我发现到一件事⋯⋯除了你的号码之外,我不论发给谁都没有回应!!!!"
"没有回应就没有回应阿,我还巴不得没有回应。"
短讯很快就给予我回复,但我并没有马上去看⋯⋯反而是像跑一般的冲进厕所。
应该说,我没有办法看。
拉开马桶盖⋯⋯我吐出了暗红色的液体。
那是血,一如既往。
"大叔?怎么了?"
我冷静地擦掉挂在嘴角的血丝。
"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