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如同闪光的风暴中,叶川莲看见了复杂的结印手势。
静寂之中,一股焦臭味扑鼻而来,那是来自于已经焦黑的地板。
在叶川莲被击中前的一毫秒,他强行地把自己身体的速度加快到能够躲过闪电的程度。
使出了人类本来绝对不可能躲得过的能力,但与之相对的,身体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我感觉到要是被这雷击中绝对会烟消云散⋯⋯"
空白说道,很奇妙的是,空白明明是鬼,作为道士的他却偏偏看不见她。
此乃五雷正法。
自古以来就有使用雷电来降魔的说法。
在此法所御之雷不但是单纯的雷电,其中含有的浩然正气更有着破世间所有之法的特质。
说是"正派"人士中所能使用最强大的术也不为过了。
但当这个力量被用作对付人的时候又会是什么结果呢⋯⋯
叶川莲连回应的时间也没有,如排山倒海般的剑混着杀气迎面以来。
他明白了,现在的话,再多的语言都没有意义了⋯⋯
明明是薄如柳叶的剑锋,却有着重剑一般的气势。
叶川莲拔出了莲华勉强与之应对,法力卷起了气旋,由金色火焰聚合而成的剑每次都将那柄长剑错开。
踏上地面的脚踩碎了大地,不使用术,仅仅只是冷兵器所带来的气旋就已经足以破坏一切。
甚至比使用术还要高效得多。
明明以单纯的力量与速度上,我都要比他优胜,可是却会被他迫到这一个田地。
他的剑总是后发先至,并以无法闪避的角度袭来。
这样下去,不行的,再十招之内我就会被杀死⋯⋯
叶川莲心道,并不会任何剑术的他只是在勉强用着鬼眼所带给他那彷佛时间变慢的效果来勉强应对,就算想要用"鬼眼"去复制他的动作也没有这个余力。
这也是所谓的専业与半调子的差距。
高效丶冷酷丶凌厉。
同时也纯粹而强大。
与故事中的魔法使不同,他们不择手段,没有作为超自然力量所有者的高傲,仅仅只是采用最高效的方法斩杀敌人。
必须得拉开距离才行⋯⋯
又或是使用别的办法才行。
叶川莲明白到了,所谓的道士。
那群对抗着逺超人类力量的超自然生物的猎鬼者,本身⋯⋯便是怪物。
打了一个响指。
风低呤着。
他的眼神彷佛察觉到了什么⋯⋯
手持长剑的黑色剑士露出了冷酷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展开行动。
原本应该在下一秒就能生成的火墙并没有生成。
就此,形成了致命的空暸。
道士如雷般的向前突击⋯⋯
贯穿了叶川莲的肩膀,强大的力量将他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一切都结束了。
两团如火焰般燃烧着的曈孔在被剑钉入墙的瞬间熄灭。
叶川莲试图使用火种力量的叶川莲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甚至连空白也变得无法看见了。
"这些火焰,看来并不完全是你的力量吧。在每次使用前的小动作太大了。而且,在火焰下一次会出现的位置会出现空气扭曲的现象,只要知道这些,你的力量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你的力量很强大,只是你太弱了。"
这名为锋的男人,在见过一次火焰的力量后,放弃了使用雷法所得到的优势,转而选择近身缠斗也是因为看穿了这点。
单凭他的观察力就不可谓不恐怖。
看见叶川莲在试图催动自己力量的他冷冷地说道。
"这柄剑有着,能够将我认可外的怪异无效化的能力。你就别多作无谓的事了。"
正如他所说的,这柄名为"秩序"的剑,能够将现世所有非正常的力量无效化的能力。
否定一切传说丶所有的异常,只有被自己所认可的能力才能正常发挥。
就如同秩序的本质一般。
并不是直接无效化能力,而是中断那些怪异与用户之间的链接。
因此就算力量本身有多么强大,也没有任何的意异。
如同异端杀手般。
但,风随着人的语言再度在这空间流转。
"这难道算是幻想杀手吗⋯⋯还真是夸张的力量⋯⋯简直就像个男主角或是英雄般的力量呢。"
垂着头说道的叶川莲依烈笑着。
失去一切力量的他依旧用自己的方法战斗着。
凌乱的头发与不断流出的血液象征着叶川莲已经败了。
可是那彷佛还有余力的笑意使锋感到无比的不快⋯⋯
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又多使了几分力,使钉入叶川莲肩膀的手又多深了一点。
伤口被搞动的叶川莲只得闷啍,强忍着不叫出来。
他⋯⋯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锋心道,可是他的心境已经乱了。
但敏锐的叶川莲随即发现到,就算他没有言语,依然能察觉到他内心的波动。
真正的让他感到发自内心愤怒的,其实是说他像个英雄一般。
一个人为什么会对于自己被称为英雄而愤怒?
而便是⋯⋯有着自己所做的事绝对称不上英雄的认知,并憧景着英雄⋯⋯
不行⋯⋯这个原因还不够到会愤怒的程度。
叶川莲的脑在疯狂地运转着。
我需要知道真相。
叶川莲计算着他最擅长的事物⋯⋯那便是人心。
他,提过要拯救襄儿。
可是在现在快要成功的情况下却没有任何一点得救了的感觉。
也就是说⋯⋯在明知道就算拯救后也不会有好结果的情况下,仍然选择用这个方法去拯救?
如同被自己的影子迫得自投无路一般。
是放弃了什么自己的原则,而换取什么。
比如说⋯⋯
勉强自己去杀人,换取襄儿安全,但并不悦快的结局。
可是⋯⋯为什么,我的死会和襄儿有关?
但⋯⋯这程度的计算就已经足够了。
现在提到他想要保护的人的名字的话,他大概会愤怒吧。
"你的师妹是襄儿对吧⋯⋯"
"不准⋯⋯你叫她的名字!"
如同野兽般咆哮着的锋,又加重了剑尖上的力度。
但确实迟顿下来了。
原本要切得更深的剑停下来了,两个男人怒目相向。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要是你不存在的话⋯⋯要是没有特异点的话⋯⋯就不会这样了⋯⋯杀了你的话就能拯救师妹了⋯⋯杀了你的话师妹就不必面对那样的未来了⋯⋯所以⋯⋯所以你一定得死⋯⋯非死不可!"
仿佛自我催眠般的不断说着,重整好心灵后,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杀意再度重现。
要是现在什么也不做的话,大概就真的会死了。
"其实⋯⋯先不提能不能救她这一点,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放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