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梦见开学典礼是正常现象吗?

作者:AngelNU 更新时间:2022/12/20 9:18:57 字数:6828

二·放假梦见开学典礼是正常现象吗?

——公元两千零八十八年秋 ·新郑州中级教育院——

这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开学典礼。

拱形的礼堂内,多层蜂窝状的环绕坐席上,数以万计的中学学子或到现场,或通过增强现实等待着演说者的带来。五分钟后,一位双鬓斑白的老人走上高台,少许地寒暄后,开始了她今天的演讲:

“我们为什么要学习历史?很多人都问过这个问题,我相信某时某刻,你们的脑海里也出现过相似的疑问。

在这个国家不复存在,民族失去根基,冰川覆盖了全球80%的土地,所有人类躲在夹缝中生存的年代,我们学习旧世界的历史,还有什么意义。

今年春天,就在这个地方,你们的学长和他们的老师,就这个时代还需不需要历史课,展开了长达三天的对话。这次对话登上了江源日报的头版,更是让全社会开始了自我质疑,历史是否有必要存在。

有人说,历史需要延续,历史是人类共同的记忆,新时代的青年需要理清历史的脉络,才能不再重复先人犯下的错误。

就像龙应台先生在《野草集》提到的观点,人们应该直面历史。她的时代因为某些原因,加上来不及修改历史课本,印刷厂将书内的人名,地名涂黑了大半,令优美的史诗化作无用的废纸。所以人们说无法直面过去,便是害怕未来。

但又有人说,讲人类确实需要历史,但不应该开设历史课。侦探小说看入迷了,歹人会模仿小说犯罪;研究过去的独裁者,何尝不是重复历史的模仿犯。历史课给了潜藏的种族主义者获得优越感的途径;历史本身也变成了众多罪犯的借口。

族与族的战争写成了我们的历史,毁灭与奴役即使在当今仍在发生。也许在我们这个冠以北方地名的城市里,种族隔离已然消亡。但在南方系的蜂巢,依旧有很多人因为‘桥民’的身份,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正是这个世代,让学生同老师的对话,演变为了公民同社会的辩论。人们呼吁着,如果历史成为煽动民族仇恨的道具,那便该控制历史的传播。

我觉得都有道理。

但是这半年,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这场战争后,我反而觉得历史课是有必要存在的。

历史探究的不只是人类的记忆,更是个人的自我。这浩瀚卷帙中书写的历史,正是人类本性的根源。

历史一直试图去回答,道德的桎梏从何而来,更是在诠释,我为何成为了我,他人又为何是他人,而不是我的另一个个体。

历史给予我们力量,它告诉我们人类的情感,欲望并非是无用的,无论是英雄史观还是群众史观,都在讨论同一个话题,人类如何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奇迹。

历史便是奇迹。

我想说,历史生来歌颂良善,不应为罪恶买单。

它不再是高考的一部分,但历史会作为必修,永远保留在我校的课程表里。

要说的就这么多,同学们上课去吧。”

说好快啊。

堪堪五分钟。

接下来该去上课了。

房间号是多少来着……

等等。

我为什么要上课。

我!

啊,醒了。

熟悉的天花板。

鸠双目左右张望,余光瞟见吉诺的黄毛,便又安心地沉入梦乡。

果然是梦吗?

——770年3月02日 · 冰封——

本日平均气温零下三十度,微风,多云。

雪地摩托极速飞驰,铁滑板在冰原留下两道狰狞的凹痕,骑手目光前注,时刻观察可能出现的路况险情;侧座的同伴则抓了根麦子,假模着测量风向,过会儿瞧麦穗都吹没了,这才没趣地收回手来。

吉诺恨铁不成钢地说着:“你说说你,我叫你早点起,结果磨磨蹭蹭到现在。就抢收下来一根麦子,还被你玩秃了。”

“咕。”回笼觉睡过头了。

昨天,鸠正式成为了第七小队外勤组的一员。

其间发生的种种闹剧暂且不提了,等吉诺再见鸠时,少女已是一位光荣的盾枪兵。西奥还质疑过少女的实力,直到她射中一只千米外的飞行种,导致西奥被挂在天上一个小时,便没人敢靠近她的枪了。说起来也奇怪,吉诺一个人住,巡逻也是一个人,鸠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吉诺的搭档。

为了证明自己在认真工作,咕咕就像一位服役多年的哨兵,用她敏锐的观察力,监视着地区上所有的红点,寻找今天的猎物。她锐利的目光透过同伴与座驾间的缝隙,一眼便瞧见三个移动的黑影。

找到了!

咕咕狂喜。

咕咕起身,臂上飞枪凶光毕露,瞄准远处的猎物,直直射去。

三只自由奔跑的冰原魅魉,忽被几发尖锐的枪矢定住了身形。他们滚地挣扎,又咬牙跃步,枪头的倒刺却越扎越深,疼痛让其失去理智,柔软的双角,流出滚滚不详的黑烟。只见那三莽物神行之速,快若闪电,箭矢的主人似大海行舟,与鲸鱼搏斗,完全无法控制行车的驶向。鸠险些跌出车座,她及时将吸引器固定在车头,这才暂时安全。

鸠估摸着,她大概又闯祸了。

吉诺叹气地将方向杆交予鸠,拿过半人高的电磁霰弹枪,三点一线,直射魅魉的脊骨。一发,两发,三发,弹无虚发,招招命中。面块掉入滚油一般,子弹头洞穿猎物躯体,无数组织分解,线化为道道漆黑的飞沫。

眼瞧着要撞上了,吉诺忙指挥鸠停车。鸠大力一转,摩托横停在了半百米外。三只魅魉流出的黑液与射出的飞沫,神似儿童笔下的烈阳。转瞬间又弥散为黑雾,钻入地下,徒留莹白一片。

两人谨慎靠近残骸,黑色褪去,只留下晶莹的软骨,和淡淡的肉香。

“追逐战禁止!”吉诺有点生气。

鸠来不及好奇他隔着防冻服,都能揉乱头发的手劲,注意力全放在了软骨上。那么大一只异想,怎么只剩这一点了。

“也就够包两盘饺子。”

“饺子!”

“唉,用枪打魅魉太没效率了,我们以前都是引来几十只,然后直接活埋。”

“那软骨还能拿到?”

“坑里先垫一只死后留皮的兜象,打完带走就行了。”

“异想之物原来是这么方便的东西啊。”

三对软角不过巴掌大,鸠捧在手心里,摸着很软,像软糖。

“咕咕。”

“嗯?”

“在冰原上,不仅猎物是异想之物,异想也可能是人类的样子。”

“哦。”

“就这反应?算了,记着就好。”吉诺启动摩托,他们得在中午前到达下一个滋生点。

鸠摸了**口的徽章,那是她加入第七小队的证明,一朵盛开的银莲花。

——770年3月03日 · 冰封———

本日平均气温零下三十一度,微风,降雪。

冰原上好久没下雪了,雪是个好兆头,下雪说明有云,有云则有水,水则代表着天气回暖,山中的湖冰融化,过不了多久,深潜湖底的鱼群乘着暖意,迂徊上游繁殖,他们跃出水面,溅滟水花,灵动的躯体,片羽的鳞片在空气中画出生命的彩虹,来年便有新的鱼苗诞生在冰原上了。

鸠抓过一把棉花糖样的絮状物,是从山的那边飘来的,踩上去有泡沫纸爆裂的声音,似乎除了剥夺人的体温没有什么大用处。

下雪天,异想很少出没,巡逻队也迎来了短暂的假期。鸠一直以为巡逻队是美食猎人之类的角色,没想到真的有正经的使命啊,消灭异想什么的,是指用肚子消灭吗。

结束了手上的工作,一同扫雪的孩子们,看到偷懒的少女,不由正义地斥责道:“咕咕又在摸鱼了!”

“不是咕咕,是鸠!”

“她承认了!”

鸠抬起她高傲的头颅,想不到吧,不打自招就是这么快。

孩子们六目对视,又同时点头,试图用谈话的方式,纠正队员的不良行为。

“不扫完,德利阿姨会生气的。”

“德利阿姨超凶的!”

“德利阿姨昨天抢我冰淇淋!”

“对对对,卑鄙的大人。”

“咕咕也是大人啊。”

“她是懒惰的大人!”

鸠看着他们边批判,边扫完她的区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咕咕也有在工作啊,就是慢了亿点点。

回到基地,只听见后勤组那边轰隆隆得震地响,不知道在捣腾什么。还没到早饭时间,鸠寻思先去凑个热闹。一进门,呛人的机油气便扑面而来,她捂住口鼻,伸手拿过防毒面具,这才好过一点。她的面罩刚戴的不好,眼面前一团雾气,只能看见几个机师模样的人围着一台方形的仪器低声讨论。

“你们看这组数据,螺杆斜切力不够大,得重新设计。”

“加大转速就行了,低也有低的好处。”

“我赞同西奥,今天就得做第一次试验,我们没有现成的零件,换来不及。”

卡尔和西奥的声音,另一位应该是后勤组的姐姐。鸠不敢过去,要知道,卷入争吵的旁观者,经常会面临进退两难的询问。你站谁那边的场景,她电视里见多了。那到底是什么机器啊,要是眼镜没糊就好了。

“原来你在这里啊,给鸠今天的早饭哦。”奶白发色的女子,微笑着说道。

“莉莉!”鸠在莉莉怀里乱蹭,抬头问道:“莉莉,他们在做什么啊。”

“好像是什么……膨化机?我也不清楚。”莉莉从餐车拿出两个小包装,鸠见了大惊失色。又是你,空投小饼干!

“饮料要果汁还是牛奶?”

“鸠能不吃吗。”

莉莉摇摇头,否决了鸠的提议。压缩饼干配辣酱,富含多种维生素,膳食纤维,微量元素,岂有不吃的道理。更何况每月空投供给的,不吃就堆成山了。鸠眼含热泪,可它实在太辣了,还苦还涩,配上辣椒酱,这不要人命吗。她接过牛奶,CPU高速转动,眼珠鼓溜溜转,看着后方的楼梯,心生一计。

只见鸠脱了面具,将牛奶一口而尽,急忙把饼干塞进帽里,三步一跃,顺着楼梯滑到下层去了。刚才太危险了,还好她跑得快。让她没想到的是,餐车小队的二号成员吉诺拦住了她的去路。

“原来你在这里啊。”吉诺推着餐车,笑脸相迎,“我……”

鸠再次大惊失色,边跑边喊着帽子里没有小饼干,一溜烟儿就不见了。吉诺不明所以,他本来热了昨天的饺子,想问鸠要不要吃吃看的。这样的话,还是给队长送一份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后勤组的讨论仍在继续中。

这还得说到两个月前的那刊《冰原美食汇》,作为整个冰封层销量最高的流通刊物,美食汇有自己的古文献修复团队,也经常刊登一些复原出来的食谱。而这次它罕见地发表了一篇厨具修复,这激起了西奥的兴趣,拉上室友卡尔以及后勤组的组员投入了这项研究中。

拧紧最后一颗螺丝,西奥放下袖子擦汗,长时间蹲坐让他的脚失去了知觉,起身更是麻意连脚筋,两条腿都阵阵惊挛。

“兄弟们,就这样吧,别改了。”他抱怨道。

后勤外援摸着下巴答道:“我还是觉得这个安装位置有些不妥,原型机不可马虎大意。”

卡尔皱眉沉思,外援说的有道理,但问题出在哪儿呢。

“要我说,试试不就知道了。”西奥摸头,显然没搞懂状况。

怎么形容西奥呢,你们遇没遇到过这样的维修师傅。人来得倒是挺快的,到你家了,先敲敲打打,也不听你讲哪儿的毛病,自己上手启动一遍,摸摸下巴,测测电表,咿咿呀呀半天的专业词汇,最后告诉你,整块电路板都得换掉。问他只换元件行不行,他多半不同意,还会毫无顾忌地表示修理太麻烦了,不如换个新的。

西奥就是这样的人啊。

卡尔说:“厨房那边快准备午饭了,再拖估计就不让我们试验了。”

“也是。”后勤女子想了想,本职工作要紧,其他就随二人捣鼓吧,“那我先走了,东边灯塔又坏了三个。”

“工作顺利~”

挥手送别外援,两人推着小车向负二层走去,推开食堂的门便听见了鸠和吉诺的对话。

“吉诺,鸠好饿啊……”

“啊?刚才让你吃饺子不吃。”

“鸠不知道是饺子啊,咕……”

“挑食禁止。”

新人怎么在这里!鸠给西奥造成的阴影余波未了,他看到少女就肩膀痛。卡尔见西奥站在门口不进来,也不多问,开始调试设备。吉诺瞥见他们,提醒道:“到里面来搞,别占道。”

卡尔小步挪蹭到内庭,西奥也只好假装不在意新人,帮忙搭手。新人似乎不知自身杀伤力强悍,主动凑上前去陪笑,西奥眼皮直跳,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膨化机唉!它是用来做什么的啊?”鸠突然觉得眼前的机器有些眼熟。

卡尔迟疑道:“你问我,我也,美食汇上也没写……”

吉诺哗啦啦地洗菜:“你们还是太相信杂志了,上次油炸苟驼油不就失败了。”

“哦!油生油生油,是油动永动机啊,老伙计!”鸠感叹。

西奥辩驳道:“这次不会搞错了!我们对机械还是很有自信的,对吧,卡尔?”

“嗯……嗯!”卡尔强颜欢笑,他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开始第一次试验吧。我能拿些小米吗?”

鸠搬来米袋,于是两人开始预热机器,西奥特意站在新人过不去的角落,告诉卡尔可以开始了。发动机轰隆作响,滚动的小米在不规则螺杆的挤压下高速膨化,透过模具的细孔结成肉壁厚实的长筒状。米香和热气在屋内扩散,鸠接过成品放进口中,惊呼美味。酥脆与溶于口腔两个极端的口感,即冲突又搭配,让鸠想起了在哪儿见过它。

那是小学的一次出游,哥哥借着在博物馆实习,便要带鸠去坐新开的热气球项目。这次升空的批准,基地博物馆得来不易。江源基地因其特殊的规划,往往一个街区的拟态天空紧接着另一个街区的地面,很少有能够供热气球升空的高度。但本届世文遗委员会里,有一个特别痴迷中古电影的委员,总想着复原热气球飞行家的场景,排除万难才在新郑州找到了一个升空点。毕竟天空是人类的梦想啊。

但二人出门后,政府临时通知了进行全市喷洒作业,露天项目也被迫取消了。鸠站在窗前,清洁水雾从遍布蜂巢都市的结构杆中喷出,水流在窗户玻璃上滚动,汇集流入更下层的天空。天还亮着,水似无根,像是光生出了水,水又生出了光,从天流向地,某处灯光闪烁,又似从地跃上天。灰构的都市,虹光遍布,点若繁星的彩虹一束束从城市的一壁蔓延到另一壁。鸠看到了虹的尽头,那是朵朵白云,是和平鸽的故乡。但鸽子们已经不会飞行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热气球,向天空传递未来的喜讯。

热气球在天上飞呢。

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直到她触摸了眼前透明的壁垒,窗外电闪雷鸣,乌云撕碎了彩虹,让雨水淹没了整座城市,鲨鱼露出它们尖锐的撞角不断撞击玻璃,令墙壁同地面无力地颤动。鸠跌倒在地,她摸到一只鸟爪,回头望去,渡鸦黑洞般的双眼倒映着她的现实。没有鲨鱼,也没有淹没的城市,有的只是她一个人。

“鸠?”

-

“新人怎么没反应。”这是西奥。

“fatal error,可能需要重启。”这是吉诺。

“我们这样议论不太好吧,她虽然不说话,但嘴巴在动啊。”最后加入的卡尔,指出了核心问题。从午饭前开始,鸠便在吃膨化果,到饭点过去还没停下,吉诺把零食拿开,她浑然不觉,竟然吃起了空气。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吉诺还记得鸠来小队的第一晚,他睡在下铺,鸠在上铺,到他上床,上边的灯还亮着。直到早晨他叫鸠起床,鸠答应了一声,起是起来了,眼睛睁着,身体却一动不动。吉诺这才知道咕咕半梦半醒中,会持续同一个动作。

推着运膨化机的小车,吉诺将鸠运带到阳光房,她这下可真睡着了,呼吸声稀稀疏疏,胸腔微弱起伏,安静极了。他试着在鸠耳边大吼:“咕咕醒一醒!”但似乎不起作用。

壁炉中,虚拟的黄色火焰缓缓跳动,吉诺想到了个新点子。他打开橱柜,映入眼帘的是一排形形色色的木盒,其中便放有他的梆笛。将梆笛从盒内取出,吉诺道:“今儿高兴,给大伙儿露一手!”

德利队长搁笔,好景好曲,也没了工作的心情。路过的队员也停下了脚步,听过吉诺过去是流浪乐人,遇到现场确是头一次。

一曲黄莺亮翅,报以迎春,借词记之:

颤来音扬似晨晓,春意浓,万物复苏,黄莺闹。黄莺闹,翼展驾风飞,啼早,啼早,呼朋唤友,迎春茂。黄莺瞧,枝头绽新芽,白梅好容貌,溪冰绕石漂,鱼跃花间俏。黄莺笑,抖尽尘雪,亮翅逍遥。

鸠醒得巧,全曲都听着了,也录下来了,不得不说吹得真好,她学不来。她是那种不会乐器的音乐人,也不能说全不会,乐理都懂,就是不肯练,过年也就打打太鼓助兴。问她便是,过节就该打太鼓嘛。她还真考虑过靠教太鼓养活自己,作为少数几个在世的免许皆传,做师傅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应该没人玩太鼓达人了吧。

曲罢人散,时针移过十二点,就这样半天过去了。吉诺擦去笛管上多余的水汽,放回了木盒里。德利托着下巴,她想起最初遇到吉诺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她瞧鸠摆弄着录音笔,打趣道:“哟,醒了。”

鸠看向德利,录音笔里的黑猫阿发,也就是Alpa,做出了同样的动作。现在的阿发似乎能通过PHIGROS投影到现实中,但不能抱不能摸,离宠物猫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鸠感慨:“吉诺好强啊,现在会古乐器的人很少见了。”

德利补充说:“冰封层我只见过他和他师傅两个乐手。老人家去世了,也就他会吹了吧。下次带你去第三小队,吉诺从那儿出来的。”

“吉诺的故乡吗,好啊。”鸠应道。

吉诺本人似乎不赞同他们的说法:“第三小队又没特产,去了干什么,我们那儿也就这把七百年的古董,可以吹嘘吹嘘。冰封纪元之后,人们就不再做乐器了,乐器保存的技术也逐渐失传,这才把它视作宝物。”

“既然是宝物,又怎么让吉诺带出来勒?”

“笛子若得不到感动和旋律的浇灌,就会像其他乐器一样消逝,常吹常练才是保护笛子唯一的办法。至于为什么让我带走它,毕竟能使用它的只有我了。”

感觉是个悲伤的故事,鸠如此想道。

吉诺一直好奇阿发的构造,总感觉不是单纯的投影,起码投影不会对他的逗猫行为露出鄙视的眼神。

“你的猫里都录了什么?”

“哥哥说秘密只能和好朋友分享,你是我的好朋友吗?”

“不好说,好朋友的定义里,包括共居一室吗?”

“好朋友不会窥探秘密,所以你不是。”

“室友之间有秘密?”

“好像没有?”

天真的鸠,还是落入了阿吉的逻辑陷阱,她知道阿吉的话有问题,就是不知道哪里错了,所以她选择不回答。

吉诺获得了短暂的胜利,但胜利只会持续到午夜,如果不和鸠打好关系,按照女先男后的洗澡顺序,他今晚必定无家可归。

“对了,今天不是下雪了吗。半个月后的猎渔节,你一定会喜欢的。”吉诺假装知道一件好事想分享给新人的样子。

“那是什么?”鸠很好奇。

“嘿,晚上再告诉你。”

安全。

-to be continued-

「可公开情报」

【江源基地】:冰封纪元三大基地群之一,分散建立在雅鲁藏布江谷地。江源基地本着可复制回收的工业建筑风格,采用了成品拼接的快速建造方式,又因其多层竖构的街道规划,以及极度拥挤的居住环境,被戏称为蜂巢(hive)。

【桥民】:江源基地建成之后,世界各地陆续有移民来到江源基地。其中迁移人数最多的欧亚大陆桥迁移计划,曾遭到初代公民的集体反对。桥民是侨民的异体词,起初带有贬义色彩,后来只保留非初代公民这一个含义。 作者:账号已注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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