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最年轻大师傅

作者:妞子大王 更新时间:2023/1/8 8:23:51 字数:2064

一场春雷呵斥,春雨悄无声息飘临。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开春时节,清晨喧嚣着凉意,到了午后温晴明媚,路边绿叶衬黄花,新柳早已崭露头角。

天气严寒路冻三里,憋了几个月,虽暖和了有一阵子,依然处在蓄势待发的状态。

三月中下旬方是春意盎然之机,招新、迎新,踏青、游船,每每老生常谈的活动丝毫不会影响到积蓄已久的新意。

怪哉,又无人解释的通,兴许玩疯了懒的解释。

好比近些天,街上行走女子陆续换上简薄衣衫,更顺眼了,更漂亮了。

若问李木怀喜欢哪种类型,问题刁钻了些,不免得罪人。

倘若问李木怀有没有起床气,答案是肯定的,没有!!

一般睡到没气了再起来,这就体现出早睡的重要,醒的时候刚刚好,谁都不会发现李木怀的陋习。

起床、洗漱、吃饭,然后去教书。

没错,成为太医院最年轻的大师傅,名声早在那天诊治风痹时已经传开,李木怀怎么也料想不到,风无咎那件事同样不胫而走。

本无意宣扬惹人注意。

万众瞩目之下,压力随之而来,别的大师傅整日忙不完的事情,必须找点活做了,再闲下去恐怕被人说闲话。

于是费了些周折,好不容易找到叶山明,主动请缨当个授业的老师,不枉君上看重。

自然,无规矩不成方圆。

规则如下:

一,每日授课自巳时起,分四小节,每节一炷香

二,每连续授课五日,留两日自由探讨

三,上课噤声,轻来轻走

四,开课即讲,过时不候

相较外面礼仪要求近乎苛刻的学堂,仅仅四条再平常不过的规矩宽松过头了。

消息一经张贴,首先找来的是文介,无比好奇新颖的上课方式。

授业的经过李木怀当然事先找各位大师傅请示过,打过招呼,得到赞同的回应。

太医院本就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师规,各个掌下的学生互相探讨学习一直是叶山明的主张。最初学生认师无非找到负责人而已,相当于大家长。

叶山明建议李木怀主教深入的医理,医术之基础太医院有专门负责的人教授,过了学习期的学徒们则拥有大量闲暇,他们或跑腿打杂,更多的是自学,偶尔听他们的师兄、师傅授课。

“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怎么也想不通,不知可否为学生解疑?”

“讲。”

“人之疾,复杂难辨,譬如哮喘之症,我想知道如何分别哮和喘,望先生赐教。”

“所谓医证,即证候,一种病存在多种类型;简单而言指病因持续期间某个阶段的证型,即不同时间疾病诱发的不同结果,称证。”

李木怀紧接着道:“喘以气息言,哮以声响名。呼吸急促,张口抬肩为喘证;喘气出入,喉间有声为哮证。是故哮证必兼喘,而喘证不必兼哮。”

“这样,多谢先生指教。”

得到回答,李木怀嘴角挂笑,向那位学生投去质疑。

旁人不觉的怎么样,堂下做学生的必然通晓,那是极为危险的征兆。

后者毛骨悚然愈发不安,以为无意间做错了什么,连忙站起来,心尖突突猛跳。

“怎么了,还有问题?”

“这,我……先先生,没有,学生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学生含糊不清,不知所言。

李木怀走下讲台,来到这位少年身旁,目光扫过座下百余名听课者。

当即鸦雀无声,惶恐弥漫。

“好吧,坐下。”

“是。”

李木怀微笑道:“你方才说人之疾复杂难辨,难辨在哪里?想必你提出这样的问题,必然看到过病症,如若用一两句话便可以辨识,那世间岂不人人皆可为医?”

“……”

“……”

“都答不上来了?很好,后来的学生或许不知道我第一节课讲的什么,我复述一遍,是为实践出真知。记住了么。”

“记住了。”

百来人一齐应答,不管真记住还是假明白,呼声嘹亮。

李木怀笑道:“书中所述仅仅是衡量病症的标准而已,实际到了人身上才应了复杂难辨,对否?”

“对!”学生扣头。

李木怀拍了拍他的肩膀,重新回到讲台。

“喘和哮常不易区分,即使同一病人也可发作轻时似喘,加重时则成哮。 哮喘的主要病理环节是宿疾内伏,亦因感受外邪或其它原因导致诱发。”

“这便是诊治后,需要告诉患者的禁忌,忌凉、忌辣、忌冷等等劝诫。”

“哮病之因,痰饮留伏结成窠臼,潜伏于内偶有七情之犯、饮食之伤 ,或外有时令之风寒,则哮喘之证作矣。”

“具体区分和诱因就这么多,细节之类书上有,更为详细。我清楚你们的疑虑,你们还年轻,急不得,等有机会我再实际演示分辨及诊治之法。”

“好了,题外话就讲这么多,继续我们今天的课程,关于五脏之一肾脏亏虚的补足和持续调养。认真听,认真学,这些都是书本上见不到的知识。”

纵观太医院医之学徒八百多,短短四天,聚集百余之数的座下听众。

压力不见得,千人坐席的场面李木怀游刃有余,纵使在场的权威不在少数依旧应对自如。

无疑具备过硬手段,反不得为之。

观课堂角落因闲暇而试听的几位大师傅,年纪最小的六十好几,悄声议论频频点头。

此前不过徒闻其名,今日一见大为震撼。

此等年岁,此等气魄,此等见识,此等博闻,懂医术和不懂医术的皆是佩服,独到见解实乃叹为观止。

“好一个实践出真知,老朽不止一次警告那群眼高手低的小崽子,捧着书给人诊断,照葫芦画瓢实庸医之举,有辱医名。”

“等栽了跟头他们就明白了,我倒是对李公子的授业方式颇感兴趣,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老文头,近日我看你跟李公子走的很近,他究竟是什么人,师承何处啊,年纪不大资历却尤为深厚,经验如此老道,堪称一绝。”

文介呼出一口浊气,怨气道:“别问了,我不知道,你们烦不烦,从我睡醒就嗡嗡嗡嗡,能不能自己去打听,嘴没用缝上。”

(明天晚上三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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