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娶不来媳妇怎么办

作者:妞子大王 更新时间:2023/1/12 8:06:49 字数:2011

二人不禁陷入沉思。

倒有一点值得李木怀关注,景国从未颁布过明令禁止某些禁锢思想的法令。

提及相关事宜,文介一知半解,问李木怀缘何此问。

正一筹莫展之际,微风拂动纱帘半露遮掩住的春池景色,余光一瞥,将发现另一边还有一桌的茶水冒着热气,座下却无人。

李木怀记起文介说的,平日来春雨斋喝茶的多是喜好清静的糟老头子。

欲回神,那桌的主人出现了。

她淡漠的眼神将俏丽面庞映的很冷,手持的碧翠茶具映衬着她身上的墨绿色衣裙。

分明是年轻的,如此深色衣着非但不显老气,温婉端庄一眼望不穿,惹人眼神不住的多看两回。

发现她衣襟、胸口、长袖、裙摆、束带……及各处,或多或少施以点翠样式的纹路针绣,日光下澈乍见繁杂纹理中埋藏的一抹暗红。

颇有施红点翠照虞泉,曳云拖玉下昆山的意境,仿佛从诗里走出来的人儿。

举手投足古韵内敛,流露极其自然的贵气,直是秀美无伦,惊艳十分。

文介面露疑色,顺着李木怀出神的方向直望而去,微微一愣,旋即心领神会。

美啊,那女孩美的艳冶脱俗,清丽动人,婉约娉婷,单单那件衣裳目测可非十万、百万银钱可以买到。

文介唯一认得那若隐若现散发红芒的丝线价格,这世间仅一地有售,非斤非两只按钱卖,一钱重量的丝线价值千金往上。

“咳。”

“前辈。”李木怀忍不住又瞥了一次,收回了一双眼睛。

文介长出一口气,叹道:“公子啊,这教具的事,我举双手赞成,那群老家伙估计跟我一样的想法。”

“既然前辈这么说了,那我回去等一等叶院使,知会一声。”

“是得找他商量,他办法多,门路广,你担心的麻烦兴许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个事儿。”

“要是真解决了后顾之忧,做起来就快了。”

“公子谋划的这么远?”

“谈不上谋划。”

认真思考过教具的用材,考虑到实际教学中演示的尺度,铜铸不太合适了。

最简单的便是找一位泥塑师傅,在医师的指导下将泥胚加以雕刻和打磨。

不用特别精细到血管脉络,日后还有解剖课程的打算。

不过都是很久之后的安排了,李木怀更不信这方世界的医家没有解剖观察的经历,碍于某些不知名的压力从不外宣而已,凭论太医院诸位大师傅面对死尸的平淡麻木足以证明。

不了解人体的医师,无法拥有大的成就,就像解牛者和卖油翁的老道,非经验至深、手法老练无法企及精髓。

正如心比杀鱼刀更冷的道理,太医院医之一道的庞大体系需要更多知识理论进行支撑,少不了动手实践。

李木怀的谋划阐述完毕,紧接着又是一番深入探讨。

一个个问题问的文介满头大汗,刚开始支支吾吾的掖着藏着,面对李木怀愈发专业的推理,禁不住全招了。

文介深感困惑,又惊又恐。

这就是个医中怪胎,思想开明到令人退却,各种前人想都不敢想的提议随口道来,关键他新颖大胆的点子皆有理有据,似乎绝对可行。

“公子,真是越了解你越害怕,照你的天赋继续下去,我敢说你能在五十岁前一举碾压院使大人。”

“我的师承比较特殊,”李木怀玩笑道:“前辈是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八岁时师父把我丢进乱葬岗在死人堆里找出她划定的病症。”

文介哑然,摇头笑道:“厉害,果然严师出高徒。”

“唉,实不相瞒,公子可知太医院前身,祭礼监,只有签订契约必须效命太医院的医师,才有资格进入缉阴司学习太医院的不传之术。”

离家那日,钱理同钱县令说了,祭礼监拆解为太医院和缉阴司两部分,不是什么隐晦的秘密。

太医院顾名思义,治病的地方;后者的名字遍布杀气,阴森森的猜不透。

“这听起来不像学医的地方。”李木怀如实道。

“对,它不授医,那里全是君上的黑甲暗卫,他们杀人如麻,所过之处血流成河。公子方才所述都在里面进行,有绝强杀手和遣派医师亲自指导。”

“那大体老……那尸身从何而来?”李木怀压低了语气。

“天牢里的死囚犯,具体事宜不好告诉公子太多,想来公子也不需要这方面指导吧。”

李木怀瘆得慌。

尽管明白有光明的地方势必生长黑暗,景国的安稳太平需要不可示人的力量进行维系。

但是杀手和医师的配合,前所未闻。

“前辈,那教具的事先这么定了,询问过叶院使的意见我再找你,不行就从长计议。”

“行,试一下未尝不可,本就是件好事,总用见不得人的方式暗中进行跟做贼似的,心累。”

“不急,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的来,任何事情都需要慢慢适应,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接受任何人的批评指正。”

文介笑道:“公子的这份豁达心境越看越像老头子,再娶不来媳妇可怎办。”

“那我就一心扑进医术里,正所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师承不能落寞,医道更不会落寞。”

文介品诗知味,赞叹道:“公子仁志高远,我辈是赶不上了。”

“别别,气氛到了应景喊两句,当不得真。”

“和公子闲聊,受益匪浅啊。怎么样,茶喝的差不多了,找个地方吃一顿?”

“九宝居?”

“必须九宝居,我请客。”

跟一群老头子混一起,有说有笑、相谈甚欢,是李木怀前半生无论如何预料不到的。

人走了,留下茶钱和用过的茶杯。

这时春风又起,掀动纱帘翻转飞舞,遥对面茶桌的主人不见了,再度现身已然来到李木怀坐过的蒲团旁边。

双目湛湛有神却带着淡淡冰冷,时常保持的姿态别无它意,她拿起李木怀用过瓷杯的手势温雅含蓄。

四周静无人,唯风在吹,帘在动。

不知她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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