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
“算了?“鸡冠头直生生的把脖子扭了过来,也不再管躺在那里的妇人,他饶有兴趣的把脸对着索拉姆,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稀奇的。
“索老大,你刚才在说什么?我耳朵不太好,您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算了,你没听见吗?”
索拉姆加重了语气。
鸡冠头把他的耳朵夸张的朝向索拉姆,然后再扭了过来,以一种诡异的飘忽语气说道:
“好的,索老大,听到了,索老大。”
他摆了摆手,手下放开了躺在地上的妇人,看样子,她一时半会也起不来了。
就这手下以为今天就要这样了的时候,鸡冠头用舌头顶着上颚,发出了一身极大声的鼻音,准备回头的手下们纷纷扭头看着他们。
“那我们怎么办?”鸡冠头故意斜着着脑袋,不悲不喜地问。
“我后面想办法,今天就这样了。”索拉姆揉了揉太阳穴,虽然很头疼,但只要厚着脸皮,总归是有办法的。
毕竟很多次不都这样过来了吗?
鸡冠头突然嗤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朝后面使了一个眼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索拉姆身后的花臂捡了个瓶子直接暴起一下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玻璃碎片像烟花一样爆散开来,一个漂亮的开瓢。
索拉姆感觉自己两眼一黑,要不是他身体健壮,当时就差点晕了过去。
他伸手一摸,满是血沫子,红彤彤的血花混着玻璃茬子往下流,晃晃荡荡着他一下子要倒在地上,但还好他扶住了桌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鸡冠头。
他一手带出来的手下好像早就有了准备,纷纷离开他站在鸡冠头的后面,好像事情早就有了定局,瘦猴左右看了一眼,他跟的索拉姆最久,但他最终叹了一口气,走到了鸡冠头旁边。
“索老大,我最后叫你一声头,你这样搞真的让兄弟们很难办啊。”
鸡冠头摇了摇头,像是真的对索拉姆非常可惜。
“兄弟们知道你想当好人,但是大家要吃饭的啊。”
他几步走上前去,用右手直接的拎起索拉姆的上衣,生生把他粗暴的拉近自己,索拉姆眼神里都是恍惚的神色。
鸡冠头看着他满脸的血,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是一场平和的谈心。
他帮索拉姆认真的整理了一下衣领,把他高大的身子架直愣愣的立在那里。
索拉姆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任由着他摆弄。
鸡冠头后退了两步,端详了一下,然后突然就猛的一步上前,用他最大的力气对着索拉姆的脸跳起来给了个巴掌。
这一下犹如山崩地裂,这一下就像海涛撞上礁石,这一下直接抽得索拉姆简直就要当场背过气去,他旋转着一头栽倒在地上,发出了一身沉闷的声响。
“要吃饭的啊,索拉姆。“鸡冠头低沉的说。
鸡冠头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趴在地上的索拉姆怒吼,像是要把多年的怨气全部都喷发出来。
“要吃饭的啊,索拉姆!”
“兄弟们跟着你究竟他*的为了什么!是**为了满足你的少爷病吗?“
他直接飞起一脚,狠狠的揣在索拉姆身上,整个人都不清楚的索拉姆狠狠地挨了一脚,他好像醒了,但他没有出声。
“我们当年是西区数得上号子的队,你看看我们现在都在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在这种下贱地方陪这些*赌狗收**几个**破钱吗!“
“你**自己不知道你这个**把我们**害到这种地步的吗?“
“你**就是个废物,索拉姆,什么都够了,什么都算了,你**是个混黑的,你不是公国的王子,你**有什么资格要让我们满足你高尚的道德?“
鸡冠头越说越气,小跑两步直接又跳起来给了索拉姆一脚。
索拉姆挣扎着看向他的手下,他们都避过了眼睛,显然都是认同鸡冠头的斥责。
“你**是什么玩意啊!“
“你脑子里究竟是有什么病啊,让你生活了一辈子都没有认清你**的是一个要被**吊上绞刑架的**人渣?“
鸡冠头像是喊累了,顿了顿嗓子,摇了摇头,伸出手指指了指瘦猴:
“你,就你,你拆跟椅子腿下来。”
瘦猴瞪大了眼睛,左右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自己跟着索拉姆最久,这是逼自己站队啊。
他显然不想干这事,但花臂冷着脸走了过来,花臂高大的身影完全遮住了瘦猴,瘦猴讪笑了一下,最终还是抖着手把椅子腿卸了下来。
鸡冠头把玩了一下并不趁手的椅子腿,瘦猴颤抖着说:
“留条命吧,不然老大那边…”
鸡冠头冷哼了一声,“他有给我们留命吗?他又考虑我们的前途吗“。
他环顾了一眼,手下表情各异,于是鸡冠头继续开口:
“看他自己造化了。“
索拉姆挣扎着想要起身,他知道鸡冠头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杀了他虽然现在会有些麻烦,但后面绝对会少很多问题,而且鸡冠头甚至还有正当的理由。
他只要能站起来,凭自己的身手怎么着保命还是不难,除了鸡冠头没人敢拦自己,就这样躺着给鸡冠头在头上来上几下,自己一定死无全尸。
鸡冠头也不急,就这样冷漠地看着索拉姆在地上爬行,流出来的血拖了一地,地板上划出诡异的花纹,就在索拉姆觉得自己有胸腹之间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时,一种熟悉的灼烧感和刺痛感席卷了全身。
他*的他的病来了!他*的他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
就像是有人一下子抽走了他的筋骨,他颤抖着直接想一个软泥怪一样摊在了地上,他每次发病都是这样,这种恶心有熟悉的痛苦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了。
索拉姆全身上下就像是被人架在烤架上,肺腑和筋骨间都好像全部被烧软了,肌肉都紧绷在一起,心脏也砰砰直跳,但就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的裤兜里有药,专门为了治疗而去黑巫婆那里开的特效药,但现在鸡冠头可能让他拿药吗?
他*的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是一定要我死?
鸡冠头吧唧了一下嘴,挥着椅子腿回头说道:
“不是我不讲兄弟情面,机会给了,但他自己连命不想要,我有什么办法呢?”
众人默不作声,鸡冠头看了一眼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索拉姆,做了最后的告别。
“投个好胎。”
然后,鸡冠头直接用椅子腿对着他的后脑勺直接用尽全身力气一砸,连椅子腿都挥出了残影,在刺耳的一身尖叫后,不堪重负的椅子腿断成了两截,啪嗒一下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鸡冠头看着后脑勺已经血肉模糊的索拉姆,默默的转回了眼睛。
“拖出去,丢到路边。”
“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他犯病救的人会给他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