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吃错了怎么办？“
夏泽想了想，开口说道：
“格位，这个词来自骑士殿。”
“但用在徘徊者和天选者的情况上很适合，徘徊者能够很清楚的知道与天选者的格位不同，甚至连猎杀的心也很升起。”
“更像是什么三流小说中的血脉压制一样，同样天选者也不会对徘徊者有兴趣，两者之间就如同天堑。”
当然，还是有些例外，比如我和你。
“如果天选者之间互相猎杀呢？”伊丽莎提了个要命的问题。
“这个还真没人实践过，毕竟有记载的天选者才那么十几个人，还都在各大势力的统治范围中，没什么条件玩这种奢侈的游戏。”
其实是有的，不过是在未来。夏泽在心里补了句。
“那徘徊者可真可悲，努力一辈子也赶不上别人的起点。”
伊丽莎感慨的说。
“我就是你说的可悲的徘徊者。”
夏泽黑着脸说。
伊丽莎捂着嘴笑了起来，她还真没发现自己有这么珍贵。
“不要笑，伊丽莎，你的情况很诡异。”
夏泽严肃的说。
“你本来应该在一年后才觉醒，但现在我无法感知到你的格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伊丽莎脸是刷的白了，
“你的意思是我虽然是你说的什么天选者，但我也是可以被猎杀的？”
“不一定。”
“用颜色来举例，你现在我眼中是一种透明的状态。”
夏泽皱起了眉头，
“既不是徘徊者那种危险的血红色，也不是天选者那种无可匹敌的金色，而是一种和普通人一样的透明色。”
“透明？”
“是的，很奇怪，不注意你一定没人发现你是异能者，但你却能够使用能力。”
“为什么我看不到什么你说的颜色？”
“这是个例子，伊丽莎，每个异能者都有自己辨认的方法。”
“你的力量比起天选者来说太弱了，但你又不像是徘徊者那样，我真的不确定你的状态。”
“听起来很酷。”伊丽莎挑了挑眉毛，没心没肺的说。
“你只会死的更惨，伊丽莎，你不明白在公国异能者的地位，可不是过街老鼠这么简单。”
“一旦你暴露，徘徊者会猎杀你，教廷会铲除你，甚至奥恩，尤其是奥恩。”
“一定不要跟奥恩提及你的能力，骑士殿守则中把异能者列成了邪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从你正式觉醒异能的那一刻，你，奥恩，就像是两颗再也不会相交的流星，你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吗？”
伊丽莎的脸彻底白了。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面临这种问题。
她现在脑子很乱，之前她只是简单的以为自己觉醒了很厉害的东西，真正面对上自己的命运时，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夏泽没有骗她，事实确实是这样。
但是夏泽没有把话说完，一年之后，在天空坠落之后，一切都变了。
夏泽看着她这副简直是魂都不在身上的恍惚样子，叹了口气。
“已经是晚上了，伊丽莎，先缓一缓，准备晚饭吧。”
“今晚在这里睡一觉，想一想你的命运，明天是否还来我这里上课，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
接下来的整段时间，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伊丽莎并没有询问为什么夏泽要她留在这里，夏泽也没有解释。
偌大的房子里从厨房，到餐桌，再到浴室，最后彻底的没有声音。
夏泽也难得没有去外面到处跑，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收拾完，看着她的身影像一只迷途幽灵一样，最后是一身闷响，小楼彻底的沉寂下来。
夏泽在楼上思考了好一会，叹了口气，敲响了伊丽莎的房门。
只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一阵碎响，等到伊丽莎的小脚踩着细碎软垫的声音移动到房门前，夏泽开始出声。
“不用打开，伊丽莎，我就这样跟你说说话。”
然后门后是一阵沉默。
夏泽再一次叹了口气，提前的觉醒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也让伊丽莎要面对她不应该面对的选择。
过早的接触这些东西有危险，当然也能加速人的成长，不过过程肯定不是那么轻松的。
“下午我骗了你，伊丽莎。“
门后传来了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伊丽莎应该是把耳朵贴上来了。
“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永远不再使用你的能力，或者更加极端，封印你的能力。“
“我可以做到，我可以尝试给你换血。”
“如果你做出了选择，你就可以回到你的生活，从此以后就可以远离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夏泽平静的说，不带任何感情，仿佛是在读物品说明书。
“你可以回到奥恩的身边，继续你悠闲的日子，没有人会怪你，伊丽莎。”
“不是每个人都一定要去当什么主角的。”
“他们很光鲜，但是真的很累，如果能再给他们一次选择，很多人绝对会选择平淡温馨的日常生活。”
“力量是有代价的，异能更加沉重。”
门后长久的一阵沉默，再就是躯体滑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夏泽的手提灯静静的燃烧，他不着急。
很久很久后，门把手开始转动，看样子伊丽莎想要开门，而夏泽重新握住了把手，制止了那扇门的打开。
“不要急，伊丽莎，不论你现在做出了什么选择，收回去。”
夏泽静静的诉说，
“没到时间，好好想想。”
“你在地下室取巧逃过了选择，但很多东西是避不开的。”
“慎重选择，不论哪一个都有着无法承受的重量，不论哪一个都要付出代价。”
夏泽开始转身向楼上走去，空荡荡的楼梯上传来了木板的吱呀声，
“不论你选择哪一边，书房的灯永远为你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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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泽躺在床上，杰出的感官能听到伊丽莎在丝绒被褥里钻来钻去的声音，想必今晚她不会睡的那么安稳。
真的有选择吗？其实没有。
夏泽要是有给天选者换血的本事，他早就自己提把刀上骑士殿了，何必这样去诱导伊丽莎。
其实当伊丽莎选择杀死那只老鼠的时候，她就已经逃不开了。
夏泽下去就是给伊丽莎加压。
很无耻。
说实话要是她明天真的把门一摔去给奥恩打报告去了，夏泽还真没什么办法，而经过他今晚这么一搞，伊丽莎留下来的可能反而会更大。
当你真正会失去一个东西时，你才能认识道它的分量。
如果明天伊丽莎仍然选择离开，那夏泽只能无可奈何的收东西跑路了。
什么灯一直亮着，明天只要伊丽莎选择离开，夏泽就连夜，偶不，是连日跑路。
撬墙角很重要，保命更重要。
男人婚前说的好话，听一半就够了。
就等明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