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看着夏泽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脸红。
真是的,自从跟着他,这十几年的心态变化都没有这月余变得多,她咬了咬嘴唇,本来苍白的唇瓣更加红艳了一点。
她低下了头,嗫嚅着说:
“…你转过去吧。”
夏泽还是没有表情,他只是像是块木头一样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大门。
啊,之前没发现伊丽莎还为了好看在门上缠了几朵漂亮的干花。
真看不出来她还有心情去干这个。
他不怎么走门,居然还没发现。
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夏泽当然没有回头,也不会动用能力感知,不只是他的人设要正经,她全身上下哪一寸夏泽不知道?何必用这些手段。
在能力者面前,普通人是真的没有隐私可言的,就算是伊丽莎已经觉醒了,可至少现在而言,事情并没有多大的改变。
而且很多东西需要时间,操之过急会坏事情。
夏泽感觉到伊丽莎在用指头软软地戳着他,回头看少女脸色还是红红的,眼睛碎碎的。
她的唇瓣轻微的开合,像是在轻轻的喘气,长裙和头发有点凌乱,脱下来的连裤袜应该是被少女害羞直接收起来了,白瓷般的小脚局促的拢在裙下。
夏泽挑了挑眉头,少女脸色一白,继续把右小腿摆了上来。
“你这样扭着不累吗?”夏泽叹了口气,
“两只脚一起。”
少女把嘴唇咬的更重了,但没有多说话,只是简单的遵从,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夏泽这才能看到她藏起来的全貌。
大拇指相对细长,末端丰满,四个小趾圆圆的四粒,肉乎乎的微蜷。
拇趾和其他趾头各在前脚掌上引领一团肌肉,两处凸起中间的沟壑从最中间的脚趾开始,向下慢慢扩大,这使脚掌自脚尖到脚心到脚跟的弧度和不平的形体具有像凹凸有致的身体一样的美感。
夏泽倒了一点粘稠湿滑的药水在手上,不知道是不是过期了,这瓶药总给他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
但没关系,实在不行他可以动用能力来解决问题。
伊丽莎十分紧张,双腿紧紧地闭在一起,她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听夏泽的话,这种姿势总给她一种不安全的感觉。
哪怕有了一点点信任,夏泽只需要把她滑落在膝盖上的裙子一拉,自己保不齐就会被看个精光。
这种把自己的清白吊在其他人手上的感觉并不好。
但夏泽果然如他所言并没有多的动作,他只是用药水在肿胀处轻轻揉动。
开始疼痛感还十分明显,伊丽莎甚至怀疑他完全是在占自己便宜,但几下后夏泽应该是发动了他的能力,一种温热的感觉在脚踝处流动。
这种感觉就像是冰天雪地中的迷途旅人闯进了一间烧着旺盛柴火的炊事屋,锅里肉汤在咕嘟的沸腾,温暖的火焰在噼啪燃烧。
床铺干净而柔软,房间密封而安全,透过并不是很清晰窗户看到外面大雪和狂风在凄厉的哀嚎。
很安心,很舒服。
随着那种奇怪的暖流从脚踝处开始流动,渐渐从小腿到大腿,到有些畏寒的小腹,到广博的胸腔,最终通过心脏的有力泵动而扩散到全身,伊丽莎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彻底的随着夏泽的揉动而陷在了沙发里。
在这种极度紧张又突然进入到极度放松的状态下,伊丽莎发现自己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她发现她的感官数倍的增强,她能看到很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在疼痛感彻底消失后,一种奇怪的酥麻感就开始淡淡地扩散。
她能感知到夏泽健壮而有力的心跳,她能感知到他手上脉搏的跳动,感知到他的炙热的温度和呼吸。
她现在能确定夏泽确实很平静,明明一个妙龄少女躺在他的旁边,夏泽的状态和读律法著作没有什么两样,甚至伊丽莎觉得读书时他还专心些。
真是真人君子呢。
伊丽莎突然有点失望,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点失望。
但她却出了问题。
这种突然而来的超感状态让她变得十分敏感。
她能感知到夏泽手掌间每一个凸凹不平的纹路拂过自己脚踝的轻微刺痛,感觉到他呼吸喷打在自己大腿上的微不可见的瘙痒,能感知到他的温度在随着自己每一寸的皮肤在慢慢的传递。
原本夏泽是为了活血化瘀的温和血液流动却让伊丽莎有了奇怪的感觉,一种像是最好的绒毛掠过她的心尖的毛茸茸感觉在体内开始涌动。
一种奇怪的兴奋和血管扩张的小小刺痛在身体中肆虐,她能感受到她的心率在逐步的上升,难以用语言描述的酥麻和瘙痒感觉随着血液流动而逐步吞噬着她。
她发现自己呼吸变得急促,皮肤变得微红,这种细小的刺痛感甚至绵延上了她的面颊。
她感肯定自己现在脸一定红的不得了。
更要命的时,她感觉自己肚子有点暖暖的,一种莫名的空虚感和微微的刺激感从小腿腕处渐渐蔓延到大腿内侧。
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夹紧了大腿。
夏泽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只是默默的揉捏着。
他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变得这么迟钝了,伊丽莎想要开口提醒,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张开嘴就是没有发出声音。
这个色胚肯定什么都知道!她晕乎乎的想。
难道是她在贪恋着这种不该有的情绪?
这肯定不是伊丽莎应该干的,正常的伊丽莎早就跳出来了,她的腿绝对已经好了,甚至比之前更加健康,这种状态下她能过分正确的感知自己的身体。
但她就是没有开口,可能是血液已经进了脑子,有可能是那种酥麻和刺痛的肿胀感已经麻痹了她的身体,她只是面色羞红地等待着。
自己仿佛站在南边的珍珠海上,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从她的脚边拂过,冲刷着她的每一个细胞。
又好像站在下垂的天幕下,看着广阔的天空一寸寸向她压来,就在自己触手就要摸到哪片深沉的天空时。
夏泽停了下来。
“治疗完了,伊丽莎,你现在可以正常行走了。”
夏泽眼睛淡淡的放在她的身上,面色如常。
伊丽莎就像突然被人丢进了冰水中,一下子明白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双颊,脸上烫的就像是工厂里的蒸汽锅炉,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感像黑色麻袋一样把她整个人套住了。
她已经把脸丢干净了。
之前的郁闷和愤慨早都丢了干净,只剩下莫名的惆怅和简直塞满脑子的羞恼。
她用她最快的速度把自己丢人的双腿抽了回来,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刚踩在地上的时候还差点没站稳,赤着脚一头冲进了浴室里。
她现在是真的明白当时夏泽讲的很刺激的东西是什么了,不过她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刺激法。
夏泽帮她捡起了她忘下的可爱平鞋,放在了浴室的门前,随便带上了还没有关上的门扉。
只能听到里面的呜咽声更大了。
夏泽活动了下他的手指,脸上都是无奈的神色。
没想到关系以一种意外的方式缓和了一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伊丽莎突然就自己进入了超感状态,今天纯粹是个意外。
看着浴室里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夏泽温馨宠溺的等待了一会,感觉待在呆呆的伊丽莎身边自己一天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但总是要面对问题。
夏泽收起了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冰冷和止不住的愤怒。
他愉快安定的生活已经被打乱。
他知道谁应该有那只精灵的情报,他要去找他。
他要弄死这只莫名其妙的精灵。
不仅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伊丽莎。
我今日不死,就是你的结局。
不论境界,不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