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二公主?”
巴瑞斯城内的市政厅中,闯进来了一名打着上窄下宽的蓝色遮阳伞,穿着像一名贵妇的女人。
她刚一进门话都不说一声,就直接进入了负责人口统计与户口登记的部门。
现在是黄昏时分,市政厅的工作人员马上就要下班了,市长更是早早的就下班摸鱼去了,市政厅的人并不多,人口统计部门里更是只有一个人正在值班。
“呼,呼……别说话。”
塔罗娜气喘吁吁,为了不引人注目,她是从洛文宫的后门走的,洛文宫在巴瑞斯郊外好几公里的地方,塔罗娜找到她能找到的最朴素的衣服,一路跑过来。
这可能是她一辈子的运动量了。
前台的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一看就是留下来接盘的。
他再瞄了一眼眼前这个在室内打伞的憨批,发现可能有点不对劲,二公主是长发,而面前这个人是短发……
塔罗娜掏出了一块圆形的金章,上面刻着盾徽,盾徽上又是三朵鸢尾花。
这是王室的证明没跑了,眼前这个人也是王室的标准特征黑发红瞳。
“你是……大公主?”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给我搞个假身份我就走了。”
“哦,哦。”
他语气弱弱的接下这句话,也确定了面前这个人是二公主了。
搞假身份已经是他的日常生活了,现在法兰军队里面一堆不存在的人就有好几个出自他手。
熟练的把夏诺尔这个名字写到户籍本里面,又给塔罗娜当场印了一份身份证明。
塔罗娜都看傻了,她本来想着要等不少时间。
待一切都安排完之后,他念了一遍塔罗娜的新身份。
“夏诺尔,十七岁,于1685年6月5日,出生于弗朗塔尔州欧鲁塞尔市,父亲职业……额,这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塔罗娜公主,请问父亲职业这一栏填什么呢?”
塔罗娜的许久不存在的智商这时突然上线。她看了看自己纤细白嫩的手以及光滑的肌肤。
*我这个样子装平民是不是有点不太现实。
“医……生吧。”
“好的。”
最后,男人在身份证明上盖了个印后,交给了塔罗娜,随后还象征性的伸出右手,一脸笑容。
塔罗娜没能搞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一直以来都只有别人揣测她的想法。
所以,她拿过身份证明,直接就走了。等她走后,男人才笑着收回僵在空中的右手。
碰!
桌子HP-1
塔罗娜选择跟那群她所认为的叛军接触是有原因的,首先,他们是直接导致她上断头台的因素,所以即便这次还是G了,下一把还是好歹能吸收点经验的。
然后就是她这个父辞子笑系统了,她认为这些更能好好的孝敬孝敬自己的父亲。
昨天出行导致的时间线变动后,事情变得是有些不一样了。
就比如三级会议本来是昨天召开的,结果推迟了一天,被放了鸽子的平民代表群情激奋,连带着巴瑞斯市民也一同燥热起来,原本两天后才会发酵成熟的工厂暴乱事件提前发生了。
塔罗娜很担心自己死的也会更早。
但实际上她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她那个在前往见天主的路上一路飙车,三个月实现了从国王到断头台的飞跃,如果说从重生节点开始的人生是个游戏,那他爹绝对是个竞速玩家。
不可能有比在他那个位置上完的最快的了。
塔罗娜制订了接近第三等级的几个步骤。
1.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初到巴瑞斯的普通医生。
2.巴瑞斯这几天暴动频发,专门为这些武装起来的第三等级治疗,刷风评。
3.提出自己要加入第三等级的斗争队伍里。
4.在国王拒绝国民议会的立宪要求并打算出逃时,跟第三等级的代表说自己通过一些小途径认识了公主塔罗娜,然后尝试给自己洗白,起码劝他们不要让自己上断头台。
5.以塔罗娜的身份提出自己愿意立宪,当一个吉祥物。
6.就交给国民议会的那群家伙了。
至于如何装医生?洛文宫里就有全法兰数一数二的医生,自己只需要每天晚上回家进货就行了。
自己老爹应该也不会怀疑自己,毕竟自己可是隔三差五就出去跑一圈,没准还会为自己女儿恢复活力而感到高兴。
左手手里攥着假身份,右手打起遮阳伞,塔罗娜感觉自己的未来无限光明。
在街上就笑了起来。
可以说塔罗娜运气还是很好的,穿着这么华贵——这是相较于普通平民而言,居然没有人打劫,她就这么又走了几公里的路跑回了王宫。
相较于她,她爹就很不高兴了。
自己刚刚致辞完毕,第三等级就有个叫波莫夫的刁民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了。
“陛下,恕我冒昧,您所说的激进的,危险的改革中,这个危险的是对谁而言?”
贵族鄙夷的看着这不懂礼貌的刁民。
国王刚念完一长串的致辞喉咙还干着呢,这时候,他带过来的大臣就有用了。
掌玺大臣在国王一挥手后,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这不是一个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人能说出的话,先生。”
波莫夫不屑一笑。
“请回答我的问题。”
“嘁。”他小声啧嘴。“自然是对全体法兰国民而言。”
“那就听这一条,第三等级希望将自己的代表团人数增加一倍,并且每人一票,按人数计票,如何?”
“其他等级都是一票,凭什么要在你这里开先例?”
“百分之一的人有两票,而剩余的人只有一票,难道我们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如你们那百分之一的人平等吗?难道这条要求是对这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危险的吗?”
“这是不合体系的!”
贵族教士议论纷纷,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国王身上,并期望国王做出正确选择,并驳回这群刁民的无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