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会议由于平民贵族之间的互相扯皮,什么都没能谈成,倒是给国王整的身心疲惫,最主要的收税议题都还没谈拢,给国王气到狠狠问候了波莫夫和博斯里尔这两个最跳的刁民。
他甚至一度想派军队来硬的,但甚至连王后都不支持这项决定,要是平民们的代表直接死在了巴瑞斯,引起的反弹是不可预料的。
昨天开完会回来,他就直接入寝了,所以直到次日,他才接到拉文格人民暴动的消息。
对于此事,国王本人没有太多的关心,只是狠自己当时在开会,要是自己在,肯定就下令开火了。
除此之外,他更觉得那群平民是在哭穷了,都有闲心闹事了,那肯定还是吃的太饱了。
“父王我出去玩啦!”
塔罗娜以一种活泼的口吻说着。
国王欣慰的看着恢复活力的塔罗娜。
这才是朕可爱的小女儿嘛!
只是……
“塔罗娜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呃,我想找找新鲜感,摆脱过去的阴影。”
这句话是认真的。
“啊,甚好,出去好好玩吧,出什么事了有朕这个国王给你担着。”
“额呵呵。”塔罗娜尴尬的笑了笑。“那父王,我走了哈。”
“不带几个护卫?”
国王看着塔罗娜那纤细的身体,虽然身高有一米六九,已经达到了法兰国内成年男性的平均身高,但塔罗娜体能废的出奇。
不带几个人看着国王实在不能放心。
“不用了,女儿已经准备好了,带了十个快九个人在旁边,就不用父王担心了。”
塔罗娜讪讪的笑笑,摆了摆双手婉拒道。
老爹要是派人看着自己,自己还怎么孝顺他?
国王点点头,以前塔罗娜出行都是她自己安排的,也没见出过什么问题。
“注意安全。”
“我会的,那再见了父王!”
说罢,塔罗娜就急匆匆的跑了,生怕国王给自己塞个人过来保护她的安全。
看着女儿快步离开的倩丽背影,又联想到昨天拉文格区暴动的事件。
为了女儿的安全,不能放任那群刁民作恶了!
必须要出重拳!
女儿就由朕来守护!
国王转头严肃的对身边仆人说道。
“西多里,你去告诉恩科,让禁卫军时刻保持警惕,要是有人闹事,立刻开火!告诉他这是国王的命令,要是让朕听到了骚乱声而没有鸣枪声,他就别坐在禁卫军统领这个位子上了,他不干有的是人干。”
“是,陛下。”
一般人都会来劝劝国王,因为这个命令显然是在加速向断头台奔去。近代以来,在社会矛盾尖锐的情况下还屠杀平民的领导人大多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当然西多里并不管这些,他就是个传信的,为了那点工资冒着激怒国王的风险劝谏,他又不傻。
——
博斯里尔为首的平民代表此时正在一家俱乐部里商议怎么处理拉文格郊区暴动这件事情。
虽然禁卫军最后没有向民众开火,民众也没有为难禁卫军,但民众对那名工厂主的愤恨可没有消失。
在昨天晚上,几十名工人趁职务之便,直接一把火烧了那家工厂,目前禁卫军正在搜捕涉案人员。
“人民的愤怒的力量是巨大的,但它的方向却需要有人指引。”
博斯里尔在台上指出这些。
“我们需要宣传这件事情,传的越大越好,最好让每家报社的头条就是这件事情,这件事说明我们第三等级有着无畏的抗争精神,是好事。
但是,不要宣传工厂主这个身份,工厂主也是第三等级,是我们阵营的一员,要着重宣传他贵族的身份……”
“这样难道不是对人民的一种欺骗吗?”
波莫夫拍案而起。
由于他为人刚正不阿,敢说敢做,在普通人看来,他更能代表自己发利益,因此他有着可以与代表团的组织者博斯里尔相提并论的威望。
也是第三等级中共和派的代表。
“先生,您所说的这种欺骗对实现第三等级的诉求有更好的作用。”
“我问你,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们的初心又是什么?为人民利益而来的我们却反过来欺骗人民。为什么就不能像宣传他的贵族身份一样宣传他的工厂主身份?
那句每个工人就值二十铜的话,难道不是他以工厂主的立场说出来的吗?
按我说,所有工厂主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吸血鬼,是人民的敌人,打倒国王贵族之后接着就是这些工厂主!那将是人民的意志!”
来参与此次会议的平民代表们议论纷纷,开始在波莫夫与博斯里尔之间讨论谁更对。
而马莫听后立马就不乐意了,他爹就是工厂主,那天的暴动还把他家的衣物制造厂给牵连到了,他爹差点就被愤怒的市民给叉死了。
“我认为你说得不对,工厂主也有善人有恶人,不应该一概而论。况且工厂主与平民之间只是有着财富的差距而已,同样都受封建秩序的压迫,应当是战友一般的关系。波莫夫先生您这样说话,让在座支持变革的工厂主怎么想?”
“真的只是财富差距吗?你身处工厂主的立场自然会为工厂主辩护,你想想每件商品能卖到多大价格,而每个日夜操劳工人可以从中获得多少?我们的战友工厂主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面又能获得多少?
跟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真正的捍卫人民的利益呢?”
“可工厂主让这群本该失业的人民有了工作……”
“先生们,让我们停止这个话题,要分得清矛盾的主次。”
中间派希格士缓缓站起来发言,结束剑拔弩张的局面。
——
波莫夫是来自埃诺州的一名矿工,从小就喜爱读书,是小镇闻名的做题家。
虽然在这个贵族把握官位的时代,波莫夫家又没钱又没权还没背景,祖宗也世代为骡马跪卒。他有再多的知识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处境。
所以,当他理解自己的处境之后,就不断的参与矿工的暴动,收留政治犯,写文章抨击腐朽的专制统治,为此他也没少进过监狱。
由于长期公正无私的为人民进行斗争,40岁的他被选为平民代表赴往巴瑞斯参与三级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