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之书,你到底对艾莉西亚姐姐做了什么!”这边菲特恼怒地对银发女性吼着,而疾风则是扫视着四周,沉思了一会儿,无奈地悠悠说道:“我们出不去吗?”
“第一个问题,很抱歉我无能为力,这是艾莉西亚·泰斯塔罗莎的选择,我尊重她的决定,这也是她预料中的结果;第二个问题,同样很抱歉,我当然可以将疾风主人还有您的朋友释放,也有能力和权限这么做,只是时候未到。”
银发女性不喜不悲的语气让菲特大为光火,手持雷光镰刀的她蓦地凌空一劈,结果却是连银发女性的衣物都没能碰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空中,动弹不得。“看来你需要冷静一下,菲特·T·哈洛温。”
“放开我的朋友吧,暗酱。”疾风闭着双眼摇摇头,她觉得这个暗酱应该是可以沟通的,而且音调更像是平日里和自己对话的那个冷淡的暗之书人格。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银发女性颔首,右手轻轻放下,将空中奋力挣扎的菲特轻飘飘地落到了她的位置上。“另外您错了,我并不是‘暗酱’,事实上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过其实也无所谓,怎么称呼疾风主人请随意。”
解除束缚的菲特还想继续冲上前,被候在一边的艾莉西亚紧紧抱住,气焰顿消。“艾莉西亚姐姐!”
“冷静下来,听姐姐的话。”明明是小一号的艾莉西亚,力气却惊人的大,被熊抱着的菲特也不挣扎,任由自己被拖到了位置上。看着正在生闷气的妹妹,还有她幽怨和担忧的眼神,艾莉西亚轻轻握着她的手,灿烂的笑容让菲特的脸色逐渐平静。她也回握着艾莉西亚的小手,目光中重新带上了一贯的冷静和镇定。
“那么,解释一下情况,总是可以的吧?”
“当然,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见菲特被艾莉西亚制住,不再行骚扰之事,银发女性点头入座,仅一念之间在桌上出现了各色精致的茶点,红茶高雅的香气很快萦绕在这个奇妙的空间中。“请随意享用,虽然仅仅是感官上的体验,用来舒缓心神再合适不过。”
取了一块曲奇饼,疾风将它放入口中。轻轻一咬,喷香酥脆,入口即化,牛奶的柔滑,黄油的润口和果酱的清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着近乎完美的搭配,冲击着她的口腔,还有意识。品了口红茶,淡淡的苦涩激活了味蕾,让点心的魅力再度得到升华,同时红茶独有的芬芳也被糖分带了出来,让疾风享受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官体验。
见到疾风幸福的表情,菲特和艾莉西亚对视一眼,也品尝起桌上诱人的茶点,很快她们也加入到了吃货的行列。在不经意间,整个气氛也由剑拔弩张归为风平浪静,这正是银发女性期望构筑的氛围。
“希望疾风主人还有她的朋友们能够满意,毕竟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这期间你们可以随意发问,我将知无不言。”银发女性和之前那位全然不同的性格和谈吐,让三个女孩第一次产生了和她攀谈的念头,尤其是疾风,她心中堆满了对暗之书的困惑和疑虑。
不过在一切开始之前,自我介绍是必不可少的。
“我是暗之书的副人格,平时负责管理暗之书的各项事务,以及维持它的正常运转。之前你们见到的是主人格,她负责暗之书的一切对外事项,收集魔力、排除指定目标以及部署具体战略计划都是她的能力范畴。如果要具体划分的话,我是暗之书的管理者,而她是执行者,然而我们二人共同拥有暗之书的所有权限,在地位上是平等的,都能决定暗之书的命运。”
“那个执行者的人格方才消失不见,难道说是。。。”听到这里的疾风脸色骤变,她想到了一个极为糟糕的可能性,声音也变得急促和尖锐。
“我想主人您的设想是正确的,另一个我的确是准备去实现您的愿望。”银发女性以平淡的语气说出了疾风她们最不愿听到的话语,“一个没有悲伤的世界,没有‘恶’的世界,一个完美的世界。”
“可是,我应该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疾风站起身来高声喊道,她不觉得自己之前的表述存在模糊不清的地方。既然对方身为暗之书这个至宝的核心意识,也应该能够轻易地理解这样浅显的道理。
“是的,这是不可能的,这点我们两个都清楚。然而不可能不意味着不去做,这里面就涉及到暗之书以及另一个我的一些往事,主人您想听吗?”
“。。。我们真的不能从这里出去吗?”
“如果您和您的同伴有能力将暗之书破坏的话,当然可以。”银发女性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发出银铃般的轻笑,本来清冷的气质和精致的容貌顿时变得活灵活现,让菲特和艾莉西亚惊艳异常。“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将要面对进入战斗状态的我,我不认为你们具有‘在这里’战胜我的先决条件。”
原来她是会笑的啊。
疾风颓然地坐下,这个提案对她们来说几乎是无法达成的。虽然很高兴能够和眼前的暗之书人格正常交流,对方的笑容也带着善意,现在她们能做的可能真的只有一个。
“很高兴疾风主人能够做出理智的判断,即便是曾经将我们封印的那个人,还有他麾下的强者们,在这里他们也将手无缚鸡之力。”银发女性的这番话疾风没什么反应,菲特就不一样了。她可是知道很多关于暗之书的内幕的,那个吉尔大叔到底有多厉害她不好评价,光就挨上魔理沙那几拳还能平安无事这点,就足以让她思绪万千。
神弃在消除魔理沙记忆之前,可是跟所有知情人士三令五申利害关系,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胁之以威,而且后来菲特还从提督母亲那边了解到了当时的情况,更是将此事丢到了记忆的深处。
生与死的境界不说,之前将一道魔炮直接劈成两截的惊艳举动,至今还停留在菲特的脑海中,记忆尤甚。
那可是等同于奈叶的全力一击啊。
既然如此,她们也就只能静下心来倾听。从银发女性的口中她们得知,暗之书原本是古代贝尔卡王国对某件奇珍的仿制品,主要用途是用来记录不可为人知的深奥知识,那时的暗之书还不“暗”,仅仅是一件威能强大的道具。初衷本来是好的,先前几任持有者也都是恪守职责的崇高之人,然而问题终归是发生了。这个王国技术的集大成之作被一个邪恶之徒盗取,他通过一系列手段将它改造成了吸收并储存能量的汲取器,连属性也变成了极具攻击的负能量体系。这之后他利用这个王国的瑰宝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搅得人心惶惶。
所幸的是后来他伏诛,这件圣物也被王国收回。针对瑰宝不可逆的改造,王国技术人员提供了一个解决方式,那就是给它多加一层约束,一个履行原先职责的副人格,而原本性格大变的主人格也被保留,算作是明显具备攻击倾向的暗之书的主要执行者。
连原先创造这个瑰宝的先贤们,也没有料到这次的变动,对这个王国的瑰宝造成了多么深远的影响。嫉恶如仇,是的,暗之书的主人格对“恶”深恶痛绝。这里的恶最开始只被定义为那任改造她的主人所拥有的性格特点,后来随着时光流转,主人格深谙人类心灵阴暗面的负面认知,当然这里面和她历代持有者功利的使用手段也分不开关系。她变得暴戾,痛恨自己被利用,逐渐地这种心理在无形中被扭曲成“也利用自己的主人去向人类复仇”,为此后来的很多暗之书的持有者都或多或少带着反人类的倾向,她自己也干脆将内心完全封闭,变成纯粹的武器,成为了屠夫手中的利刃。
“然后你们也知道了,成为‘祸害’的我们被时空管理局封印在了一处荒凉的星球中,直到疾风主人的出现。”说到这里的银发女性,在她的脸上疾风她们看到了迷醉的微笑,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最美丽的红宝石,璀璨夺目,惹人怜爱。“那种感觉,我们至今都无法忘怀。怎么说呢,仿佛被万箭穿心,带来的不是疼痛,却比它更加强烈,更加让我们深陷其中。”
“那大概就是一见钟情吧,我们坚信着。”银发女性就这么凝视着自己面前的主人,看的疾风浑身一颤,脸上挂着不自然的潮红。在她的眼中疾风看不到之前那位的癫狂,只是在这风平浪静的海面下,隐藏着的是汹涌的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