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人出远门,有很多限制条件的。其中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就是某个小本子,它是出入国境必备的通行证,是证明你合法身份的唯一保障。
这也是魔理沙缺乏的东西。事实上她缺的东西太多了,钱没有,身份没有,亲戚朋友没有,对世界的认知也没有。要不是出现在这个荒郊野岭还能靠本事果腹,如果当初神弃把她丢到某个国家的腹地,那个乐子就大了。
偷渡?黑户?
小妹妹,想吃猪排饭吗?
魔理沙和真名肯定不能真的去打工,再说不管是哪个国家,都不会纵容未成年人随便在这个时候去赚钱,这是对国家未来的一种亵渎。
魔理沙找上了格尔曼大叔,正好这个中年人也一直对狩猎手痒。当初魔理沙在他家借宿的时候就总是在提这是个打猎的好季节,不去弄几只回来实在对不起祖传的技艺,还有这份骄傲。
春季也确实是狩猎的好季节。尤其是现在的初春,动物从冬季的休眠苏醒过来,皮毛光滑,肉质鲜美,实用性和经济适用性都极高。
鹿是狩猎目标中的常客。魔理沙是分不清这些鹿的种类,反正在她眼中都是一个样。
和格尔曼大叔一身戎装不同,魔理沙和真名怎么看都不像是去狩猎的装束。一个一身便衣,另一个身着英伦女仆一样的衣物,说是郊游或者采风一点违和都没有。
“魔理沙小妹,你真的不用这个吗?”从真名手持一柄狙击枪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他递给魔理沙一把手工质地的强弩,被少女拒绝了。
那真的很吓人,格尔曼当时几乎是愣在原地,看着那个褐色肤色的少女从她身后的盒子中一件件组装成一杆杀人凶器,那种感觉宛若梦境,还是不想再经历的噩梦。
“用这个就好。”魔理沙在手中确认着几枚趁手的鹅卵石,将它们放进兜中。以前在幻想乡也有过学习弓,只是她对这种远程武器不是太喜欢,这是性格问题,但绝不是玩不转。
深入密林,这让魔理沙仿佛回到了幻想乡童年的日子。在山里面乱窜,和野兽为伴,与妖怪争锋相对,朝饮露水,夜宿树梢,这是她和灵梦最喜欢干的事。
简单来说,两只能打的熊孩子。
狩猎进展的很顺利。在经验上魔理沙和格尔曼大叔都算得上大师级别,真名只要跟在后面开枪就好。
在狩猎了几只鹿和狍之后,他们遇到了重头戏。一只人熊,而且是刚从冬眠中苏醒的那种,一整个冬季的怨气在被惊扰的一瞬间化作无法匹敌的力道,从树洞中蹿出,直奔他们而来。
魔理沙和真名同时出手,而且都针对的是人熊的眼睛。一个是三石相叠,一个是七枪合一;一个是气,一个是魔力。效果拔群,一时间那头畜生的双眼血流如注,在还没接近之时就将它的实力削弱了至少3成。
三拳,这是魔理沙给这头熊的攻击次数,而且都在头部。魔理沙对这种畜生不算陌生,在博丽神社后山她和灵梦就曾见过一次,那只比起眼前的这个鶸不知强壮多少倍,站起来都快4米高,爪子就跟镰刀似的,牙齿比起小匕首都要锋利。
当初两人才9岁,硬是跟它磨了快三个小时才把它的脑浆子都打了出来,可见她们的熊性连成精的熊都不是对手。
当初怎么做,现在还是怎么做。主要还是为了保证这张皮的完整性,如果用猎枪或者弩就前功尽弃了。
这也是真名第一次在这个女孩身上见识到了那种掌握起来极其困难的技法,将魔力和气这两种性质相反的力量形成湮灭,产生惊人的力量,并操纵这种力量的方式,也就是俗称的“咸卦”。
这种狂暴的力量是很难掌握的,而真的能做到细微操控,真名在这之前只在那个中年大叔兼教师身上看到过一次。
狩猎不得不结束。对于魔理沙和真名来说,这样的烈度仅仅是完成了热身,可对于格尔曼大叔就不同了。遇到人熊这样的事情对于任何一个“普通”的猎人都是一生难忘的回忆,虽然不是他亲手将它猎杀,他觉得足够了。
况且他的体力基本消耗殆尽,剩下的也就能支撑他徒步走回家的程度。考虑到大叔的能力,两个少女也决定放弃,并扛着猎物回到了大叔的小屋。
魔理沙和大叔将猎物一一解剖。剥皮,去筋,将有价值的东西取出来进行相应的处理。这里面魔理沙要了熊的胆,还有它的四颗犬齿,以及用来充当干粮的一部分鹿肉,这些对于这次狩猎的收获来说基本算是没有价值的东西。
她们向大叔说明了来意,而格尔曼也愿意帮助这两个来历和能力均不凡的少女,退一万步说,两张船票相比较这张价值连城的熊皮,实在是太过于不对等的交易。
“这样真的好吗?”艾玛对格尔曼说道,这位娴熟的人妻看着在小库咪脖子上的一条新多出来的项链,那是用皮绳系着的一颗尖锐的熊牙,有成人的中指长度。
在雪白的牙齿表面上篆刻着一串两人看不懂的纹路,即便是对神秘领域一无所知的他们也能从中感受到奇妙的,让人心态平和的力量。
小库咪对自己的新玩具相当喜欢,为了不让它伤到小女孩,魔理沙给这颗牙齿前端做了钝化处理,抛光打磨后不带一丝棱角。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啊。”看着自家女儿和她的新玩物笑嘻嘻地欢乐模样,格尔曼觉得能够拥有这样的结局,已经是相当令他满意的了。
有些人只能成为他一生中的过客,如果能带着善意而来,他又有什么好去觊觎的呢?
那张熊皮,他决定让它成为自家女儿的嫁妆,永远地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