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您见笑了,虽然到现在这个脑子还处于混乱状态。不过您的赐教,不才将终生铭记。”魔理沙用袖口擦干眼泪,将鼻梁上的血迹抹去,紧紧地握住她那把看似平常的剑,向面前的他深深鞠了个躬。
这次的她和上次的她不一样了,在这之后,她只会变得更加不同。
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剑,世上独一无二的剑。而方才中年人那一剑带来的伤口,早在不经意间消弭。
没有人胆敢搭话,那名金发少女在他们的眼中犹如鬼神附体,带来的是无法直视的魄力。
直面剑豪——近卫咏春而不倒,甚至还得到对方认可的魄力。
除了一人。
那名谓之伊角的中年人从魔理沙无意识中将雾切拔出来之后,他的双眼就没能离开它。
多么美丽的刀,这样的东西只能属于我,只有我才有资格拥有这样的宝物。
属于我一个人的宝物!
近乎疯癫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逐渐凝聚成型,让所有在场观者心生寒意。他没能注意到自己年迈的父亲看着那名少女发生变化的眼神,以及其中不易察觉的警觉,甚至戒备。
他动了,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动了。他步履蹒跚着,一步步走向少女的方向,双眼发愣,痴迷的笑容让魔理沙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做出了战斗的姿势。
“我的宝贝,只属于我的宝贝。”他看到了少女的敌意,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见。他的瞳孔是发散的,也许此时此刻在他的眼中,甚至于在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个事物。
魔理沙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什么东西。她轻叹了一口气,不再保持戒备的姿态,也没有按照往常一样将雾切用皮绳捆住。
她态度诚恳地再次向握剑的中年人鞠躬,随后面对着逐渐逼近的几乎失去神智的那个可怜人,静静地将自己的剑举在自己面前。
“雾切说她给你这个触碰她的机会。不过作为她的持有者,也是目前为止最理解她为‘人’的人,有一句话我必须讲出来。”
“继续往前,你可能会死。”
这一句话脱口而出,让在场所有人大惊失色。尤其是那名老者,他几乎是从位置上蹦下来,将他的儿子紧紧抱住。
何等的力道!这个名叫伊角的纨绔子弟到底有多羸弱,基本所有在场的协会长老们都心知肚明。可久经沙场的他的父亲居然在全力之下都无法阻止他继续向前迈进的步伐。
近了,更近了。在那名丧失人性的中年人眼中,他和它的距离几乎触手可及。
很快我就能够拥有你了,属于我的宝贝。
“可以了。”
单手将魔理沙手中的剑握在手中,关西咒术协会的擎天之柱中断了这个连他都看不下去的闹剧,谁知异变突起。
那名大概全体长老都只能认定是被“妖刀所迷”的中年人发出近乎野兽的嘶吼,他一脚将自家的老爹踢飞,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力道足以将重卡抬起。
随后所有的力道都化作了超越常人数倍乃至数十倍的速度,如一道光将自己和雾切的距离拉至触手可及。
这样的速度别说魔理沙,连那名戴眼镜的中年人都在猝不及防之下失去了对方的踪迹,人类的潜能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等到反应过来时,手中的那把不详的剑已然被另一人握在了手中,而这个人并不是它应有的持有者。
“我的宝贝!”在场所有人的惊呼将他的声音淹没,而将他一切淹没的是另一种声音。
那是带走生命的声音,那是呼唤亡者的声音。
在魔理沙默然的表情中,在眼镜中年人悲哀的目光中,在残存一口气爬过来的老者哀莫大于心死的注视下,他的瞳孔彻底涣散,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你,你这个杀人凶手!”老者怒不可遏,他暴起身子正准备对魔理沙发难,紧接着以顺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眼镜中年人用刀鞘猛击颈部,让他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
“抱歉,我可不能让她在这里,被除了我之外的人造成任何意义上的人身伤害。”眼镜中年人这么说道,他随即扫了一眼在座的所有协会长老,其中的意味很清晰。
动手之前,先想好后果。
在座的那些长老们噤若寒蝉,连气息都加以收敛。他们除了对这个事态发展表示难以料及之外,也对这个年轻的协会一把手今日如此高调的行为表示不解。
那不就是一个连合法身份都没有的白丁吗?
“你确实有资格加入关西咒术协会,雾雨魔理沙。难怪那个小真名会不惜打破自己当初立下的誓言,也要通过龙宫家的力量全力保举你。”眼镜中年人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全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当中,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和海产市场相同规格的嘈杂和喧哗。
“。。。龙宫家,是那个龙宫家吗?”其中一人呆愣地说着以往会被同僚们取笑的问题,可现在没有人敢这么做。同样的疑问在他们的心中流窜着,想要找一个宣泄的口子,却发现在那里等待着的是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我想在这个国度,不存在第二个‘龙宫家’,这样的解释可否满意?”眼镜中年人掷地有声的话语让本有些喧嚣的场面瞬间回归了平静,那些本来只是过来打个酱油的长老们现在根本不敢再用肆无忌惮地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普通”的少女,哪怕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对她另眼相看。
结果还是被帮了一把吗,真名。
魔理沙的心头暖乎乎的,她不觉得这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战友有什么必要帮助自己。大家萍水相逢,只是聚在一起去赚点小钱,要说深交几乎没有。
但她帮了自己,无论是不是卓有成效,这份恩情她必须领。
“近卫咏春,关西咒术协会会长。初次见面,以后希望能够得到光照的机会,当然我是指在未来。”中年人带点玩笑语气的初次问候给魔理沙如沐春风的印象,这也确实是一名组织首领应该具有的气度。
“雾雨魔理沙,大抵是一名新人。承蒙会长厚爱,也感谢战友的鼎力相助,日后还望多多关照。”朝着眼镜中年人郑重一躬,同时也对在座的所有长老们行这般大礼,当然包括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某老者,以及真的不省人事的某“伊角”。
看来这个关西咒术协会,我雾雨魔理沙还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