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那场风波后,涅吉私下找过一次魔理沙,并希望她能够将自己是魔法师的事情保密。小老师大概是从其他人那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份,比如那个看不清实力的隆道,态度也不再保持着和其他同学之间那种明显的距离。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那种将自己看成是她姐姐的成分?魔理沙觉得还是有的,她能分辨出涅吉偶尔露出的那种眼神,它经常性的在奈叶的身上出现,不可能认不出来。
魔理沙没有提自己想要学习魔法这件事,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她需要等待,一个水到渠成的机会,而不是单方面的请求。因此魔理沙干脆选择了放弃,当然是指在短时间内和那个小魔法师之间的互动。再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急功急利的行为往往事倍功半,有些东西是需要循序渐进的。
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用来挥霍的雾雨魔理沙可不能急躁,无法保证七成以上成功率的行为她一般不会去做。
涅吉经过一周左右的时间也差不多适应了麻帆良的生活,最开始的拘谨表情也逐渐减少。这是一件好事,魔理沙也希望他能尽快振作起来,作为老师也好,作为魔法师也好。
不过除了老师没有太多作为之外,这个班上的学生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毕竟是远近驰名的2-A。
俗称笨蛋战队的问题学生们正在接受小老师的英文小灶。这里面原本应该有被誉为“黑色笨蛋”的夕映的,当然现在是不可能了。
在魔理沙的监督下,紫发少女稍微将重心移到了学习上,她的成绩就达到了班级中游的水准,这点她本人心知肚明,对此也没有丝毫惊讶。
夕映其实具有相当程度的聪慧,魔理沙只是让她摒弃了那种无来由的倨傲,以及“作为学生时期学习的知识太小儿科,对人生没有太大价值”这种错误的观念。
知识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被感知,以及认知。而世界是需要被感知的,知识就是唯一的媒介。
成绩好一点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优势,至少这样不会因为吃小灶而耽误看书的时间。也许这才是击溃夕映心理防线的最猛烈的一击,对于魔理沙来说能看着自己的室友无忧无虑地沉浸在书海,还有她恬静的脸颊,她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顺便一提枫也是笨蛋战队的一员,同样也是个对学习知识有抵触心理的家伙。魔理沙决定过段时间亲自给她开小灶,反正每周她们都有时间单独见面,想跑都跑不掉。
准备去书店看看有没有新书的几个少女走在一起,这是魔理沙突然问出了一句:“如果你们能够学习魔法,我是说那种存在于传说中的魔法,你们会怎么做?”
“。。。怎么做,魔理沙的这个问题这还真是有够笼统的。”
夕映首先应和,这个话题她稍微有点兴趣,连手中的牛奶都被放下。
“这要看很多方面的因素,先不论可不可能,就算学的会,也受到资质或是资源这些的限制。就像我们在学习的知识一样,最后哪怕学的都是一样的东西,结果也会大相径庭。”
“虽然我很喜欢夕映这样务实的回答,但同样因为太过于务实,失去了这个问题本来的意义。让我们假定一个情况,假如你们能够学习所有的魔法,并且具有天赋将它们的力量使用到最高程度,你们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魔法吗,三个少女都埋头思索着其中的意义。在普通人的眼中魔法大致上就是和神灯一样的东西,充满着神秘和未知,拥有它的人将成为超凡的存在,操纵凡人无法驾驭的力量。
“召唤一堆仆人帮我画同人本!”
春奈对待自己的欲望还真是忠实,连这种妄想的话题也能让她流出口水。
“我想要看世界上所有的书,最好能够随时持有它们。”
面对自己最本质的念想,和香连声音都不磕巴了,眼神中闪耀着梦幻般的光芒。
“那么你呢,夕映?”
魔理沙将目光放到还低着头不说话的紫发少女身上,其实她很想知道对于这个自己的室友来说,魔法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者应该说力量意味着什么。
“我想,我想用魔法让自己成为最幸福的人。”
同样是非常笼统的回答,魔理沙听到之后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在目光中多了些许审视的成分。
保持着之前的语气,魔理沙笑容依旧,语气如一说道:“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也不见得敢说他们此生无憾。同样他们也会因为一些个人的欲望而做出损害大众利益的事情,这也是他们追求幸福的一种方式。”
“这样的事情,夕映你想去做吗?哪怕是拥有改变世界程度的强大的魔法?”
魔理沙的语气有些严肃了,这样的她夕映偶尔能够看到,比如最初见面的那时,再比如对待自己的一些不太好的习惯时。绝大多数时候的她都是让人安心的存在,大姐姐,或者说是亲人,能够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能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向你伸出她的手。
她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人,这样想着的夕映不再迟疑,一双迸发着自己火热情感的双瞳闪耀着意志的光芒,她充满希冀的脸庞因为心潮澎湃而变得有些红扑扑的,很可爱。
这样的问题夕映也曾想过,哲学可是她最喜欢的领域之一,因此她没怎么犹豫地回答了出来。
“当然,如果自己拥有力量却不能让自己幸福,为自己谋利,那么拥有它的意义又在哪里!”
“你可以用这股力量来帮助其他人,甚至整个世界,夕映。”然而魔理沙的话让紫发少女愤然反驳,其中不容置疑的语气也让作为旁听的和香以及春奈张开大嘴巴,久久无法合拢。
“这样的说法是没有根据的,魔理沙。帮助他人和世界又不一定能让我幸福,而对我来说我就是这个世界。如果我不能得到幸福,那么这个世界的色调就是黯淡的,它的任何变化都是无意义的,它的存在也会变得没有价值。”
“无法让我获得幸福的世界,其存在与毁灭都是没有价值的,剩下的只有空和无。而这种空和无与佛家以及道教的那种又是不一样的,它只是单纯的无意义罢了。”
全场寂静。这样的夕映和香和春奈从来没有见到过,她们突然发现她们从来都没有真正意义上了解过自己的这个朋友。
魔理沙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室友,而紫发少女也这么平静地看着魔理沙,这场信念的博弈在无形中展开。
“。。。那么,夕映你对幸福的定义到底是什么?”
将这句话说出来的魔理沙走进了一家咖啡店,她点了几杯热饮给少女们,它们都是符合她们口味的选择,自己照例喝着醇香的热可可,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