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没有太阳却依旧明亮,彷佛本来就是这样注定了。
世界一片寂静,静的的连心跳声,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我走在柏油路上,两旁都是门户紧闭的商铺,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不像我所熟知的那个世界,而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的平行世界。
“有人吗?谁都可以,出来啊!”
我大喊,可回答我的却是这漫无止境的寂静。
我害怕,我喜欢安静可不代表我喜欢寂静,就像喜欢喝牛奶的人不一定喜欢牛奶糖。
一个人,一条路,一直走。
时间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
没有晚上,就和传说中的日不落帝国相似,只是它没有太阳。
从一开始的不安,到后来的麻木,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我要这么走下去,不然一旦停下来我会瞬间崩溃,心中只有一个执念支撑着自己,我不能就这么停滞不前,要不然死了也默默无闻,最少也要找个收尸的。
轰隆!
我木讷的抬起头,湛蓝的天空上不知何时开始裂纹布满,像是一个碎了的瓷器在努力维持。
脚底突然一松,伸出手来不及喊出,看着天空随着碎石一起掉落到无底深渊。
“啊!”
猛的坐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啊,原来是梦啊”
我喘了口气,感觉头上缠着什么,可当手触碰到额头的时候钻心的疼让我差点喊了出来。
“你醒啦,真厉害啊,你都睡了一星期了”
声音响起,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旁边凳子上坐了一个少女。
怎么回事,明明刚才都没有发现有人的,难道我眼花了?
“呃,请问你是谁?”
“你真的记不起来么?”少女幽怨的看着我“明明霸占了人家的身体”
“能,能请你再说一遍么”我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
“真是的!”少女不满的看着我,她指着桌面“你先拿起镜子看一看自己”
我疑惑的看着她,拿过放在桌面上的方形镜子。
镜子里面映射出的是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精致的五官,标准的瓜子脸,一双大眼睛每眨一下都彷佛带着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只是此时的少女脸色苍白,缺少血色的双唇,头上缠着绷带,穿着病服,不经意流露出的柔弱感让人倍感心疼。
我看着镜子里的少女陌生又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好看吧”
“嗯”
我抬起头看着那个少女,她的脸我又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忽然想起,这不就是镜子里的样子么,除了头上的绷带以及病殃殃的样子。
“那个,请问,为什么我们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我们是……”
“打住”少女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没有双胞胎姐姐或妹妹,我是独一无二的”
“那为什么?”
少女站起来,双手撑在床上,一脸认真的看着我“我猜想,你我本是一人,只是你是我的第二人格,不知道为什么,你跑了出来把我这个第一人格给赶走,自己霸占了肉体”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少女,这该不会是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吧。
“喂!我跟你讲我很认真的好不好,你这看傻子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少女气鼓鼓的嘟起双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才好。
最怕空气突然尴尬。
“我知道你不信,不怪你,如果换做是我也不相信,人来了,我先走了,以后再和你解释”
说完少女如云烟一般消失在我面前,一点不剩,彷佛从未出现过。
我突然觉得全身都凉嗖嗖的,好似有一阵阴风吹过,我该不会遇鬼或者出现幻觉了吧,我更愿意相信后者,不然这也太恐怖了,说出来都没人信,指不定还会把你拉去精神病院给你来个电击疗法。
门被打开,白衣护士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本本子。
看见我起来她惊讶的说到“你居然醒了啊,真是不可思议,你这么脆弱的体质居然这么快就醒来了,我得赶快通知医生”
“那个护士……”
话还没说完护士就走了,想不明白这里的人怎么这么爱自顾自的说,完全不理人的。
不多久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和之前那个护士走了进来,对着我就是一顿检查。
做完这些基础检查以后医生啧啧称奇,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我好的这么快,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没有几个星期是醒不来的,现在我不单醒来了还能生龙活虎的。
我真想问医生,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这样也能算是生龙活虎么,头被纱布缠着碰一下就疼的要死,而且我感觉浑身上下都有点疼。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么”医生一边问一遍拿着本子在上面写写写。
“发生了什么么,嗯,啊!我头好疼”我抱着头,脑子疼的厉害,里面一片混乱,零星的片段没有任何关联,脑子疼的像是要炸开,我扯着头发,致命一般的疼痛,疼的我快休克。
“快病人情绪不稳定,镇定剂”
随后感觉手臂被扎了一下,不过与头痛比起来九牛一毛。
困意袭来,眼皮像是灌了铅,重若千钧,随后眼睛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是下午傍晚时分,病房里的电子时钟显示下午五时四十分。
我睁开眼睛,看着白花花的屋顶发呆,脑里如白纸般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要干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些问题困扰着我,可我不愿去想,一想脑袋就要炸裂,上午的疼痛我至今都记忆尤深。
‘啪嗒~’
门被打开,我侧过头,发现不是上午的医生或者护士,而是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上身穿着一件长袖纯白卫衣,下身是休闲裤外加一双跑鞋。
男子发现我看着他,阳光的脸笑了笑,肤色有些黝黑,但笑起来相当清爽。
“你醒了啊,我在想你要是还不醒我就该回去了”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一眨的。
“怎么样?身体还好么,听医生说你可能会失忆,你现在还能记起什么么”
我扭过头不看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见我扭过头,他也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连声说到“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我仍然没有理他。
他继续说到“哪天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马路上的,大晚上的,要不是我眼睛好及时踩了刹车,这车撞的力量可不是这一点了”
听他说原来是他救我把我送医院来的,可撞我的也是他,我知道这样都是我的错,可谁让他把车开那么快的,我应该和他说谢谢,但我这样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坐在凳子上,两人之间都是他在说,我一句话都没说过。
说了十多分钟我还是不看他,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他站起来。
“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医生说你身体没有太大问题再观察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再来接你”
他打开门,就要关上。
“等等”我叫住他,扭过头害羞的看着他。
“谢谢”有点难为情的说出口,我能感觉自己脸上一定是红的。
“嘿嘿”他挠挠后脑勺,有些黝黑的脸上也泛着微红“没关系,我明天再来接你”说完迅速的关上房门。
突然想起,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真是的,说了那么多,自己的名字却忘记说了。
“真是个笨蛋”
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