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虎牙刺破肌肤，像两根图钉扎入体内。肌肉被撕开，钻心的疼痛啃啮着脑内神经，楚澜针尖般的瞳孔急剧扩大。
她很想惨叫出声，银发女孩却暴力地捂住她的嘴巴，楚澜摇晃着脑袋，想要挣脱束缚，女孩的鼻息中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手腕猛一用力，直接把楚澜的脑袋死死地按在墙壁上，恐怖的力道让她动弹不得。
鲜血自体内不断流逝，像是从蚕茧上无止境地扯取蚕丝，楚澜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女孩的吞咽声，她吸取鲜血的速度没有半点减缓。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楚澜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潮水般的虚弱感再度席卷了大脑。她就好比一个破洞的容器，旺盛的生命力从缺口处蜂拥而出，她仿佛听见了器官的悲鸣，心脏因为血液的缺失不停抽搐。
女孩还在索取，楚澜的虚弱似乎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赌错了？她真的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视线在惊慌中上下扫动，楚澜无意间看见了捂住嘴唇的玉指，脑门一热，她奋力地张开嘴巴，嘴角的虎牙毫不留情地咬上了女孩的手指。
来啊！互相伤害啊！不就是咬人吗？搞得跟谁不会似的。
都到这个地步了，楚澜可没打算嘴下留情，倾力咬合，咬破手指的肌肤自然不在话下，独属于血液的铁锈味儿很快溢满了口腔。
女孩皱了皱眉，指腹处的疼痛并不剧烈，在她的感知中甚至非常轻微，但作为帝国的掌上明珠，她的食物向来都是奇珍异兽的鲜血，能让她亲自动手的猎物更是寥寥无几，即便是从俘虏中选择，也只有那些王公贵族们可能进入她的视野。可眼前的这只萝莉却摆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拼力反抗，这着实让女孩的心中颇为不爽。
吸取大约1L的鲜血后，女孩念念不舍地松开了嘴巴。她舔了舔虎牙上残留的血液，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要不是考虑到再继续下去楚澜会有生命危险，她可不会在满足之前停手。
“好了好了，我都松口了，你还不放开？”
楚澜当然不可能听她的话，仍然咬住女孩的手指不放。
女孩面色不善，手臂发力，将手指从楚澜口中直接抽出。因为暴力抽离的缘故，牙齿的尖端在指腹上剖了条划痕，女孩摆了摆手，看都没看一眼，完全没把伤口放在心上。
不到两秒钟，血痕消失，伤口痊愈。
“现在老实多了吧。”女孩双手抱胸地问道。
短时间失血过多，楚澜只觉得四肢有些瘫软，整个人蜷缩在墙角，之前正面硬怼的强势全然不见。
这虚弱感……就跟过度奖励了自己一样，整个人都是虚的。
“有病吧你……”楚澜咬牙切齿。
“还嘴硬啊？”女孩又逼近一步，“你全身上下也就嘴是硬的了。”
“我嘴硬关你屁事？”
“……”女孩俯下身，手臂撑在楚澜的脑侧，“这么狂？仗着我不会杀你吗？”
楚澜道：“不是吗？你要真的想杀我的话，刚刚就已经把我吸成人干了。”
女孩凑到楚澜面前，两人的面庞贴的很近。
“你、你靠那么近干什么？”楚澜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妙。
“不要把别人想的太简单，”女孩面带微笑，“表演型人格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表演型人格？”楚澜重复了一遍，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外向开朗、拥有优秀社交能力的表演型人格跟我这个二次元死宅社恐有什么关系？这俩明明是相互独立、没有任何重合区域的东西啊。
“嗯……或许你的理解跟我不太一样，”看着楚澜不解的表情，女孩站起身摇了摇头，“换句话说吧，你是演员，为什么习惯性把对方当成观众呢？”
楚澜的内心“咯噔”一声。
“别急着反驳，给我一次让你吃瘪的机会嘛。”女孩玩弄着自己的银丝，无形的威压悄然扼住了楚澜的咽喉，“我面露欣赏的时候你就猜到了我不会杀你，只不过不敢肯定，为了摸清楚我对你的态度，你才会冒险用过激的语言激怒我，看看我到底会如何对待你。这是一步险棋，但非常有必要，不得不说，你的思路确实很好，提前确定自己在敌人眼中的分量，可以直接衡量我接下来开出的筹码是否合理。”
“我也就如你所愿，你把我惹毛了，我吸你一定的鲜血，很公平的交易，还是你自己选的。”
“果然，每一只古怪的银毛小萝莉切开都不可能是纯白的呢，我说的对不对？”
楚澜想要吭声，但女孩根本没有给她回话的机会，威压死死地钳制住她的咽喉，除了发出零星的声响外，她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哦，忘了给你解开魔法束缚了。”银发女孩的俏脸上仍然挂着灿烂的微笑，但眼眸深处却像古井般平静。
“咳咳咳……”楚澜咳嗽几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现在回答我吧，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再嘴硬下去没有意义了呢……
低下头，楚澜咬了咬牙：“是。”
“这不就完事了？早点坦诚相见就没有这皮肉之苦了。”女孩拍了拍手，“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毕竟你的性格跟我有点相似。”
“能被称之为‘殿下’的存在，想必身边不缺少达官贵人吧，他们心思肯定比我这个小家伙深得多，你应该很讨厌这种算计才对。”楚澜说，“不是说坦诚相见吗？没必要再说这些客套话了吧。”
“你要是认为这些是客套话，那就是咯。”女孩无所谓的道，“下面我直接提要求了，没问题吧。”
“没有……”楚澜摇摇头，眼下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了。
“第一条，把你那柄枪给我。”女孩向楚澜伸出一只玉手。
“……”楚澜抬起头，盯着女孩的小手“我知道接下来的话会很冒犯，但是……不可能的。”
“不愿意给？还是说其他的原因？”
“我给了你也没有用，或者直白点就是我给不了，信不信由你自己决断。”
“好，那这条跳过。”女孩答应的很干脆，仿佛完全没有经过大脑仔细思考，“第二条，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之后跟在我身边，有意见吗？”
“我可以问具体内容吗？”
“可以，相当于全职女仆兼移动血包，遇到危险了最好再给我挡挡枪。”
楚澜愣了一瞬，对方开出的条件好的有些让她意外。不，准确来说是条件太好了，好到令人起疑。
“不要反问，你只需要回答我愿不愿意。”女孩不想给楚澜回旋的余地，“温饱以上的待遇，政治平稳时期没有生命危险。我开出了这么好的条件，你要是不答应，我明天就给你肢解了送到研究院去。”
“……”
“快点回话，我的耐心有限。”
“你的要求让我想起了一句话，‘不要以为你赚了，任何选择都早已在命运里标好了筹码’。”
“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到底答不答应？我给你三秒钟时间。”
“我答应。”楚澜很干脆地答道。
这俩都不是省油的灯，但由于目前对人物性格的刻画太少，可能观感不太妙，还请各位读者大大请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