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能发挥出多少实力？”楚澜的语气略带担忧，喂血对贝斯福特的消耗不小，以至于她的脸色都不太健康。
虽然血族本身就有惨白的皮肤，但她的面颊格外多了几抹虚弱。
“最多七成。”
“……”楚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全盛状态下的贝斯福特在敌人面前都拖延不了太久，更何况现在，战胜对面简直是天方夜谭。
说得难听点，有点像上去送死……
就像一句著名的游戏梗：“你被强化了，快上！”
“小家伙，不自信的话就已经输了哦。”贝斯福特看起来颇为轻松，一点大战前的压抑也没有。
“有点难。”楚澜苦涩地耸耸肩。
“好了，走吧。”
王女转身离去，楚澜小步跟在她的身后，直至此时，某只小萝莉才发现她们身处一个山洞。
离开藏身处，外界白茫茫的雾海早已消散，对面似乎受了不轻的创伤，难以维持这大面积的障眼法。
然而，雾霭消失，等待俩人的却并非想象中的森林。
树木给人的印象应该是高大笔直，但是这里的树木仿佛受到了某些怨念的压制，主干呈现出诡异的扭曲。它们的枝条盘根错节，叶片寥寥无几，上布满猩红色的纹路，血光忽闪忽闪的，似是叶片微不可闻的呼吸。
脚下的青草尽数枯萎，只留下一层细密的焦痕，像是漆黑的蚕茧笼罩大地。有些地方，一簇簇暗红色的荆棘破茧而出，顺着灰色的树干盘绕，贪婪地吸吮着枯木的养分，凸起的蜂刺扎进树皮，金属般的光芒在藤条下涌动，空气中还漂浮着一丝焦枯的异味。
异样如此，天空自然不会一如既往的澄澈，它就像是撒入了大量的灰烬，湛蓝色的镜面显得破败杂乱。不仅如此，这面镜子也并不完整，空中崩显出一条条刺目的裂纹，隐隐能看到紫色和黑色在其中流淌。
“这……”一副末日般的景象冲入眼帘，楚澜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揉了揉眼。
“别揉了，这不是幻觉。”贝斯福特冷静地道，“空间的主人受到重创，没法维系之前那些虚假的景物，这片空间的残破真相才会暴露在我们眼前。”
楚澜召唤出克雷贝尔：“我们上哪找那家伙？”
“简单。”贝斯福特往镰刀中灌注魔力，黑金色的镰身上浮现出细密的血色纹路，“嗅到撒那特斯的气味，那家伙是不可能忍得住的。它要是真的不出来，我们也能反向找到它。”
“前排提示，我克雷贝尔的物理攻击对它基本没用，那家伙甚至能用手夹住我的子弹。”
“我有预料，但它正面扛了一发完全版的【天击】，绝对没有刚才那般难缠。”说完这话，贝斯福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闪身来到楚澜身后，左手牵起她的小臂。
“怎么了？”
“大不了……它出来的时候我们再来一发【天击】嘛。”
“……”楚澜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这么喜欢一上来就放大？”
“大招不放留着回家过年吗？”贝斯福特反问道，“一上来不放大，万一没机会放了可就亏大了。”
“啊对对对。”楚澜敷衍地答道。
“嘘——警戒，它来了。”
贝斯福特俏脸上的戏谑悉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别看她表面上表现得轻轻松松，那只是为了不让楚澜打退堂鼓而已，倘若连她都泄气，楚澜就更鼓不起反击的勇气了。
这算什么？人生十六年来头一回背水一战吗？
獠牙轻擦唇瓣，贝斯福特轻蔑一笑，她站直身板、挺起胸膛，渐起的狂风刮擦她的面颊，纯银的长发迎风舞动。
绝境在让人畏惧之余，也激发了她血脉中那份嗜血残暴的凶性。
“咔咔。”
楚澜拉动枪栓，枪身上花纹的赤金渐变为危险的猩红，流动血光在瞄具前的红钻中闪烁，枪膛内跃动着电光，黝黑的枪口似是恶魔狰狞的眼瞳。
不知是否受贝斯福特影响，血液在体内奔涌，楚澜能听见血管中哗哗的响声。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此刻张开，她猛吸一口焦枯的空气，如丝如缕的猩红敲碎了瞳孔的玻璃屏障，纯净的橘红混入了驳杂的血色。楚澜看向远处扭曲的空间，心中竟有一丝嗜杀的渴望。
神的残片吗？楚澜舔了舔嘴角，眼眸中的猩红似乎闪亮了几分。
克雷贝尔回应着主人的杀意，枪膛中的电光吸附膛线游走，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传出，漆黑如墨的枪管被跃动的电弧照亮，银色的金属在电流的盘旋中渐渐发炽。
万事俱备。
撕扯二人衣襟的狂风在此时骤然停歇，阴影开始侵吞天穹，空中回响着一声沉默的爆鸣，强大的压迫感在狂风骤停的一刹袭来。
“来了？”贝斯福特挥动撒那特斯，镰刃直指身前。
“真没想到啊……”声浪滚滚，天空最后一丝明亮被阴影遮掩，“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没有仓皇逃窜，竟然还主动向我挑衅？！”
“搞得跟你现在好过一样。”贝斯福特不屑一哼，“就你这样子，即便把撒那特斯给你，你能那个能耐融合？怕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撒那特斯吞噬殆尽。”
“牙尖嘴利！”
似是暴雨将至，天穹灰暗如墨，数不尽的灰烬自地面升腾而起，在看不见的力量下盘旋舞动，宛如一道漆黑的龙卷。
“装神弄鬼。”贝斯福特眼神一寒，镰刃上血茫喷吐，镰刀挥动，一道高亮的月牙形剑气飞出。
并没有灌注多少力量，只是轻飘飘的一刀。
碎片冷哼一声，漫天的灰烬飞速凝聚，一道残破的身影自灰幕中走出，它远没有初见时的从容不迫，恰恰相反，此刻的它竟显得有些狼狈。
“嘭。”
面对杀向自己的剑气，人影一拳轰出，直接将其打得光芒溃散。
“上当了。”看到它的动作，贝斯福特得意一笑。
剑气粉碎的瞬间，人影的身形骤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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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我对自己的要求蛮高的，不知道能否达标，但我会尽可能地保持日更，争取拿个全勤。
PS：第一卷的结尾……应该是个大多数人都想不到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