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逆来顺受的苏锦歌，顾尘霄咬铁了牙，表情有些不爽地逼问道：
“你难道觉得自己……在巽腾宫过的很好吗？”
“若是殿下待我好，那我便过的好……”
“那我若是对你不好呢？！”
若有怨气的顾尘霄，提高了几分音量，恶狠狠的逼问道；但苏锦歌的笑容，却依旧灿烂：
“那妾身就对殿下好……直到殿下愿意对我好……”
哭笑不得的顾尘霄往座椅后一靠，也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或是有些自嘲……有些崩溃：
“呵……呵呵哈哈哈！难道你真的以为……只要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你好？”
“我娘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心比心……”
“那你娘过的好吗？！”
顾尘霄的质问，一针见血……苏锦歌低下了头，那世间最温柔的笑容渐渐溃散，眼中隐约若有泪光；
二人沉默了片刻，顾尘霄缓缓站起身，突然拉开了苏锦歌腰间的衣带：
“……转过身去。”
然后用手勾住她脖子两侧的衣领，顺着玉白剔透的肩膀，将衣服褪下……
婀娜秀嫩、白如奶脂的背上，是一道道暗紫色的淤伤。
“还疼吗？”
“不疼……嘶——！”
玉体一颤，发出痛苦的娇吟……
顾尘霄苦笑着，摇了摇头，用手调动苏锦歌体内的灵气，散去了淤伤；
这点伤痕，筑基期的修士应该是一秒就能恢复的……恐怕是担心暴露，才不敢运气自愈。
她的后背很温暖、很光滑，没有多余的脂肪，很柔弱，仿佛刚长出的枝芽，却也很坚强，能扛住狂风暴雨。
发现灵气被调出，苏锦歌面色惊恐，想回头看，却又不敢……
直到顾尘霄帮她提上衣服后，才红着脸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弱弱地问道：
“殿下……知道了？”
“嗯，以后修炼不用瞒着我了，还有……对不起。”
“殿下不用道歉的……是妾身出言不慎，惹恼了您……”
“够了……这点是非对错，我还是能辨清楚的。”
顾尘霄语气很凶，但苏锦歌……却露出了笑容。
面带愧色的顾尘霄低下了头，将她送走？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思索了一会，面无表情地抬头说道：
“你的生辰八字给我。”
说完，又从她肩膀捋下一根金发……掐指一算——
“六壬金诀，解断神煞！”
金诀口出，神念于心，洞悉天地、推演万道，可惜……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如一盆冷水——劫命灾煞！
苏锦歌必有一生死劫，让她呆在自己身边，也将降灾于自己……顾尘霄咬紧了牙，心有不甘；
不过，现在还有时间。
而且，苏锦歌于叶辰天之间，有缘无分，注定不可能在一起……忽然觉得有些惬意。
顾尘霄坐下后，抿了口早已凉透了的清茶，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打算送你去青玄宗。”
拜入内门后，会为弟子卜上一卦，她天赋资质难得，长老们肯定会帮她想办法改命的……吧？
主要是慕容千钰，作为一个亲传弟子，都是一副半吊子的模样，青玄宗到底……水平如何？
听到顾尘霄想把自己送走，苏锦歌却有些惊慌：
“殿下！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
“担心连累家人？”
顾尘霄打断道，神情凝重地抬起头，自以为看穿了她的心思：
“不必多虑，你将以赫云国‘世子妃’的身份过去……不过去那以后，这个身份就不要和别人提了。”
“殿下？！为什么？”
“呆在我这种人身边……不值得。”
可刚说完，却看见苏锦歌眼中，竟泛起了泪光，鼻尖微红，低声请求道：
“如果殿下不嫌弃，锦歌希望能留在殿下身旁……”
“为什么？！难道……你不恨我吗？”
顾尘霄彻底看不懂了，苏锦歌到底在想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从入宫到现在，自己从未善待过她……回想这一世的记忆，与她也没有过什么交集；
她……没有理由对自己产生任何正面感情。
苏锦歌耸起玉肩，笑容依旧柔情似水：
“方才是恨的，殿下都已经道歉了，也没什么可恨的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倘若我下次再对你动手呢？”
“那就下次再恨吧！”
“……你难道就不怕吗？你就这么放心对我这样的人，袒露心声？”
“殿下所想，不也是为妾身设身处地吗？”
顾尘霄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拉着她的手，把了一会脉，又用神识扫了一遍，说道：
“赫云国，龙脉灵气偏木属性，不适合你……风魔崖下有一个山洞，洞内灵气偏阴金，你若不想去青玄宗……要修炼可以去那里，我回头让人帮你安排。”
“多谢殿下！可是为什么是……阴金？”
苏锦歌瞪着一双大眼睛，感觉……顾尘霄的变化，实在有些快；
甚至有些怀疑，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顾尘霄？
虽然顾尘霄本不想多说什么，但这个问题涉及到了自己的专业领域：
“影自镜生，镜为泽相，泽乃兑卦，兑属阴金……所谓影灵根，其实是“金灵根”的阴仪变异根。
影灵根什么的，听起来有些魔幻，但世间万物，皆在五行八卦之中，追根溯源都能找到归属。”
说完，嘴角忍不住的扬起了笑容，在新人面前装逼的感觉，有点爽！
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蠢，努力把笑容压成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去个宗门，以你资质，成为内门弟子不愁，拜个长老为师，肯定比我懂得多！”
赫云国也有培养修士的机构与部门，但多半面向从军方向，以武修为主；
而天钟教里已经一片狼藉，留在教团里的人，基本只剩魔修了。
“另外，锦歌……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恶人都不值得怜悯！就算你觉得他们可怜，也不要施舍他们……否则，结局只会是农夫与蛇。”
顾尘霄一口气长篇大论，说了半天，喝了口冷茶，润了润喉；
但苏锦歌似乎有些不甘心地笑着，低下了头没有做声……
她的内心有些纠结……如果恶人真的不值得怜悯、不值得施舍、不该被拯救；
那么……教育自己以善待人的母亲，早就死在冰天雪地里了！
而且，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忘恩负义的事。
“殿下……茶有些凉了，我去帮您再热一壶？”
侍女都被屏退了，屋里只剩二人，顾尘霄点了点头：
“嗯，去吧……”
看着苏锦歌的身影，有些揪心。
可苏锦歌刚一走，忙了一天的顾尘霄，就把锦盒抱了过来，抓起桂花糕，狼吞虎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