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能记忆以来,我就是乐观的、积极向上的。随着不断的成长,我的童年伴随着快乐渐渐地被掩没在的回忆的余烬之下,被名为“学业”的岩石压在了地壳下。
自此,我为了在喘息间暂时卸下学习的压力,于是在幻想的世界中发掘人类想象力的宝藏。在幻想世界中,主角的正义感和那份为他人付出一切的勇敢感染了我。我也励志要成为一个“大善人”。
我心心念念的,只想要过上不平凡的生活,成为万众瞩目的一颗明星。可惜我天资愚钝,我比不上同班的孩子们,只能落了个全校前150名的中等成绩。只好在一旁注视着同学们为他们自家考了个好成绩而欢呼雀跃。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觊觎者,我的一切努力,也无法让我心安。于是,我便不断地为身边的人付出我的一份力量,不论是熟人,还是陌生人,我都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尽管没有一个好结果。
如果我向他们坦诚真实的目的,他们是否会离我而去?是否我属于危险人物呢?或是他们是否对我心生恐惧?换作是我的话,看见一个与我素不相识陌生人热心地来帮助我自己,我也会怀疑和害怕的吧——实属人之常情罢了。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被网络诈骗时,那声嘶力竭的爆发式的呐喊就像一只嘶吼的野兽,压抑许久的情绪被层层撕扯:无助、绝望、不甘、痛苦……
后来,我有了一个梦想,就是成为《战双帕弥什》中的α,因为她很美,美得冷艳;她很强大,强大到令人窒息。所以我想成为她。但这并不是一个好梦想,只因它不理想、不现实。
有种感觉,我触摸的所有不够黑暗。有天,不知是谁在班上传着我立下那种“可笑”的梦想的事情,身边人开始对我冷嘲热讽。大家开始排挤我这一个“怪兽”。
——无助、绝望、不甘、痛苦汇聚成高耸的巨浪,顷刻间将万物吞噬。这正是与外界格格不入的身处边缘群体之中的我发自肺腑的悲怆独白,过分的真实激起阵阵疼痛的涟漪。在阳光照耀不到的角落,挣扎着的人默默舔舐伤口,渴望温暖的慰藉,却只能孤独地远走。
“如果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我根本记不清我当时说了什么,只记起那好似无尽的呜咽声。
自从那天起,一个好孩子不再积极、乐观,而变得沉默寡言。
还记得那天放学回家,路过火车站,吟着诗:
白毛苍苍,艾发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白毛期期,皓眸未熙。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白毛采采,白露偎依。
所谓伊人,在予之怀。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幻想着露西亚的我,又是那么的快乐而又孤独。
暖阳下,我迎着风,顺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
“要是我是α就好了。——哪怕和她说说话也好呀……”我如此感慨道。
“α,听得到吗?α。”
我自言自语了许久,随后,我自己回应道:
“真是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嘛……”
随后,是一段沉默。
“……”
我的脸被轻柔的鼻息湿润了,暖暖的、甜甜的,像热巧克力一样。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侧过脸去,瞳孔不自主的放大。
——这是一位少女,是一位白发少女。她长着长长的雪白的直发,留着长刘海,就这样披散在背后。刘海遮挡住左脸上皓眸的暗淡,而另一只赤瞳注视着我,直勾心魄,如深红的深渊般危险、美丽。但在少女白皙左方脸颊上,却显露出一块机械部分,给予人一种危险感——α ,这就是她的名字。
我实在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使劲眨了眨眼。可一眨眼,她便如闪电般,闪身进入火车站去了。
我急切地寻找她,甚至不顾火车站保安的阻拦,冲进站台。
她就在站台上,金色的夕阳温暖地散在她的艾发,闪烁着金色的光——她就这样亭亭玉立着,伸展双臂,柔情地看着我。
——她在等待着我,一直,一直……
我也顾不着什么火车要到站,人群在围观,飞跃过去,扑在她的怀里。她的身上的芬芳,令我沉醉其中。
“我们会在一起的吧?α。”我问道。
“嗯,在一起,直到,直到永远。”
随着刺耳的火车鸣笛声,我们一齐坠入深红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