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礼蟹!”
同为女生,我自然是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
虽说班级里别的女生打闹开玩笑也会互**部,但我一想到之前莉雅强吻我的场景,纯洁的友谊就很容易就变得不干净。
她应该是没醒,我只需要趁现在收回我的手……我的手?回来啊我的手!不可贪恋世外桃源!
我一点一点的移动,这破木床一动就一阵噪音,还好外面的雨声特别大,掩去了不少,否则我身边这位金发美女肯定会醒来了。
摸摸索索了十几分钟,下了床后我已是满头大汗。
“水水水。”
周围环境实在是太黑,也没个窗户能让月光照进来一点,我只能顺着墙壁摸到门口,打开门,一股凉气夹着雨点扑面而来。
我也顾不得干不干净,仰起头张开嘴,站在街上像个鬼似得,这要放在现实世界明天铁定得上新闻。
雷声阵阵,我润了喉咙,也变成了落汤鸡,阿嚏一声,我就知道自己的病情又加重了。
我多半是没救了,各个方面。
回到屋里,我脱干净已经彻底淋湿的衣服,用半干的衬衣擦了擦头,迷迷糊糊回到床上,脑袋像是被灌了铅,被一锤子一锤子用力砸着,即便痛不欲生,强大的困意还是让我闭上了眼。
紧接着,就又醒了。
这种清醒时间少昏迷的时间多的日子还真是糟糕。
四周还是一片漆黑,似乎是睡了整整一天,身子有些燥热,感觉更多的是虚脱,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啊……”
我尝试发出声音,喉咙像是塞满了木头渣,干燥又刺痛,抬了抬手指,似乎触碰到了某个东西。
紧接着,那东西就说话了。
“来做个选择题吧。”
“?”
听声音像是个小男生,不过我现在没精力回答他的话,而且选择题是什么意思?搭讪的新方式吗?
“就像你上学时做题和考试经常遇到的,从四个选项中选择正确的那个。”他似乎以为是我没听明白,还亲切的帮我解释了下。
我可真是谢谢他,可惜我现在瘫在这儿什么都做不了,不然就该去给他颁一面锦旗了。
“只不过,选项并非只有对错。就像在人生的岔路口上,谁也不能保证自己选择的那条路是正确的。”
这人可真是话痨,话说我游戏里的形象应该更加偏向中性吧?要搭讪也不应该来找我才对啊?总该不会是……
头好痛,我还是别想这么多了,而且越想下去越感觉恐怖。
“你还记得你做的第一个选择吗?”
“那种事情谁会去记住?”我的内心不断吐槽。
“在你三岁的时候,你在乡下的老家门口发现了应该蚂蚁窝,那群蚂蚁当时正在啃食一只半死的蝉。你为了救它,一把火把这些蚂蚁都扬了。只是可惜你的善心并没有保持太久,觉得烧蚂蚁好玩后你把那只蝉也给烧死了。”
三岁的我好强。可这么久远的事我怎么可能还会记得,而且他为什么会开始讲述我的过去?我这是……还在梦里吗?
这么说来,我确实有种鬼压床的感觉,现在的我应该还处于半睡不醒的状态吧,那我身边的这位……少年?应该也是我的某个潜意识?
可为什么会是男生?难道我的少女感真的已经荡然无存了吗?
“你还记得你做过的最重要的选择吗?”
他的话又引起了我的回忆,最重要的选择……我这一生平淡且枯燥,高考后选择复读还是选个普普通通的本科,这应该是最重要的选择吧?毕竟可以影响我整个人生的走向。
“你十八岁成人礼的那天,你放弃了音乐,抛弃了花,选择了你的父亲。”
“……”
不得不说,我的潜意识可真调皮。不过我可不认为这是个选择,因为我的父亲当时身患重病,急需要一笔钱来救治,我卖掉钢琴救他,这是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
至于抛弃花,就更说不通了,我和她直接并非只有音乐可谈。
对此,我问心无愧。
“你总有办法说服自己,尽管你知道对于花而言,她的世界漆黑一片,音乐是她唯一可以表达的方式。”
我从不这么想,沟通永远是解决问题的首要手段,靠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维持关系是不长久的。
“你总是能够准备很多理由和借口逃避,所以对你而言,做选择题如同喝水一样简单,因为你永远不会选择‘错误’的那一项。”
“所以,来做个选择题吧!”他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选项只有两个。”他像是在笑,可我笑不出来,这似乎不是潜意识和我的对话,而是某个窥探我人生的坏东西在嘲讽我。
“这种选择你做过了无数次。”
我感到有些厌烦,不过我已经不会再像以前的我容易急躁且易怒了,克服了社恐的我现在已经无所畏惧!
“来……做个选择题吧。”他一字一顿,像是在宣读圣经里的哲理。
整个人生如同走马灯在我眼前闪过,就连在医院被接生的场景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我如同一个观影的看客,黑白的荧幕东拼西凑,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但……这就是我迄今为止的人生。
“咚咚咚。”
杂乱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眼前还是漆黑的一片。随着“吱呀”一声,一丝光亮从上面透了进来,紧接着那光亮越来越大,一张熟悉的脸倒映在上面,我想出声喊她的名字,呼出去的却只剩下嘶哑的低吟。
“幸亏我多注意了一眼。”她拍了拍胸脯,有些安心的叹了口气。
我有些不太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主要是这几天一直生病,脑子压根转不过来。
不过看见她推开我头顶剩余的木板,我似乎明白了自己躺在了哪里。
“抱歉,莲,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我正想说些什么,她紧接着的一句话瞬间让我浑身发凉。
“家里没有棺材了,所以把你和我弟弟塞一起了。真是对不起,我今早起来看你没呼吸了,还以为你……我应该再多检查一下的。”
我扭头看去,一名俊秀的少年正躺在我的身旁,脸上早已没了血色,空气流通后我的鼻子也疏通了点,鼻腔也传来若有若无的腐尸气息。
这几天阴雨连绵,没有防腐剂确实会有这种味道,倒是可以理解。
只是……把我和一具尸体一起装在棺材里实在是有点骇人听闻。
我很想吓得一跃而起,可我剩余的那点精力只能让我在脑子里狠狠地咒骂这个肇事人,可一想到她同时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剩余的那点怒火也没了地方宣泄。
气血攻心再加上精神压力过大的我最后忍不住吐了出来,让原本就臭烘烘的棺材里变得更糟糕了。
“我想洗个澡。”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带着一丝祈求看向棺材外的她。
“……我先把你弄出来吧。”
莉雅朝我伸出手,似乎是有些抵触我的那些呕吐物,半路又缩了回去,接着又不好意思的又伸了过来,拽着我的手把我拉起。
“这游戏真是有够糟糕的。”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回现实世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