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总是恐惧滋生的最好养分,加之山间不时呼啸的寒风,我彻夜未眠。
次日黎明,外面依旧夹杂着大雪,丝毫没有退减的趋势,连同昨天雪崩的痕迹一同掩埋。我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总觉得雪下的更大了。
那群丘丘暴徒还是没能回复行动能力,之后下山恐怕只会更难,所幸上山前我让他们带足了一个月的食物,熬过这阵子不成问题。
思索了一会儿后,我决定还是我先离开这个地方。我总觉得我听到的不是幻觉,而是一种有针对性的奇异现象。
因为丘丘暴徒表示它们都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加之先前的那本遇难日记,我不由得推测这种幻听乃至幻视的现象是基于生物的理智来决定的。
就好比一具尸体躺在那儿,未生灵智的动物只会单纯的察觉死亡,而人类却会被其周边的线索想到其他东西。
雪山的死寂以及那该死的幻听让我变得格外焦虑,我漂浮在空中,朝着记忆中下山的路线走去。
因为大雪的遮蔽,视线很差,我没法飞的太高来观察地形,但飞的太低也是一样。
尽管上山途中我曾在一些枯树上系了丝带作为标记,但雪崩却无情的销毁了它们的踪迹。
厚礼蟹,我就这么迷路了?我有些抓狂,看着周围的白色愈发渗人,感觉它们想要把我吞噬了似的。
“喂,你在那里干嘛?这么大雪天在外面很危险的。”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石坡上传来,把我吓了个激灵,我连忙把法杖对准声音的方向。
山坡山,站着一个裹着皮质大衣的人,头上带着一顶厚实的帽子,上面的绒毛遮住了它的脸,我只得从声音上判断他是个男性。
男人并未理会我的戒备动作,转身跳下石坡朝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后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愣着干啥,不想死就赶紧跟上。”
我愣了一下,回头张望四周,好像只有我一个生物,他真的在和我说话?我有些诧异,他是不知道深渊法师么?
稍加思索后,我还是决定先跟着男子,想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一路的行进,男子并未说过一句话,周围只有寒风的呼啸以及他踩雪时发出的声响。
我这才注意到他腰间别着一只大鸟,具体是啥物种我也不认得,看来他是刚狩猎回来。
真是见了鬼,这是哪个科考队直接在山里住下了吗?可我不记得游戏中有哪个人是一直待在雪山里的啊,阿贝多不算,人家是炼金神物,那岂是凡人能比的。
行进了一段时间后,男子把我带到一个洞口前,他卸下脚下的滑雪板,径直走了进去。
我看了下洞穴的岩壁,上面近乎全是新痕,这个洞口似乎是最近开凿出来的,真是不可思议。
走了几十米后,狭窄的洞穴一下变得极为开阔,四周也开始有了人类建筑的痕迹,石柱、壁画、还有一些陶制,石制的物件。
正当我觉得这个男子是一个考古学家的时候,一群孩子却突然冲了过来。
“是阿奇塔,阿奇塔叔叔回来了!”一个孩子兴奋的喊到。
孩子们簇拥着阿奇塔,看上去格外高兴,而阿奇塔也摘掉了那顶严实的帽子,笑着抚摸着孩子的头。
我一头雾水,这咋还有一群孩子,难不成提瓦特已经有组团旅游的项目了?
“叔叔?那是谁啊?”一个小孩子留意到在角落里正在头脑风暴的我,好奇的凑了过来。
“大概……是雪精灵吧……”阿奇塔说到。
WTF?!你不知道我是个啥玩意儿你就把我带回来了?我被阿奇塔的神经大条吓了一跳,如果我是一只普通的深渊法师,你们这会儿就要被团灭了晓得不。
但孩子对阿奇塔这个解释十分喜欢,一个个蹦蹦跳跳的过来敲我的冰罩子。
“唔,好凉。”一个小女孩伸手触摸到冰罩后立马缩了回去。
“当然凉了,这是冰元素护盾,喂!你别舔啊!”
我还没说完,一个男孩就伸舌头舔我的护盾,结果就是舌头被粘在护盾上了。
“你这家伙……”看着男孩的囧样,我又好气又好笑,只得把护盾解除了。
不想护盾一解除,又有个女孩一头撞进我的怀里,对的,是撞,我整个怪差点翻了。
“哇!好软!好暖和!”女孩兴奋的叫了出来,我顿感不妙。
果不其然,那群孩子把我抱了个严严实实,搞得我呼吸都不通畅。我淦,这是在培养他们的集群狩猎的能力吗!
“好了,孩子们,这是贵客,别乱来。”这时,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传来,孩子们听到后立马就乖乖的撒了手。
我长吁一口气,总算得救了,赶忙把防护盾又套上。
“能劳烦您过来一下吗?”老妇人笑着看着我。随即转身向更深处走去。
既然已经到了这儿,我自然没有不去的打算,也就跟了上去。
我有些怀疑我是否来到了星荧洞窟。我看着地下的巨大空间不由得啧啧称奇,记忆中雪山能有这么大地下空间的也只有星荧洞窟了。
但是这个洞窟更多的来说应该是一座地下避难所,几根巨大的石柱将这个洞窟分成了好几个部分,上面有不少石制的房子。
一眼望去,眼前的分明是一座地下村落,不少人都在好奇的张望,打量着我这个外来者。
我颇有种进了桃花源的感觉,难不成这儿的人都不认识深渊法师?
阿奇塔在前面跟老妇人一路聊着,不过声音太小,我听的不太清。
我们最终在一处石室前停了下来,看来这就是商谈的地方了。
果不其然,阿奇塔带我回来自有他的用意,不过接下来的事,却把我整个人给整傻了。
这位老妇人自称是整个族群的祭司,至于是哪个族群……没错,就是之前在雪山灭绝的那个。
我似乎明白了地脉更加紊乱的原因了,恐怕是雪山的地脉被谁做了手脚,让地脉里的那些记忆流露了出来。
眼前的雪山族群,恐怕就是一群记忆的产物,但……这似乎又有些不同,眼前的这些人,明明那么逼真……
祭司表明了她的用意,她希望我能出雪山为她们找到拯救雪山的方法。
这也是阿奇塔带我回来的原因,他见我能在雪地中自由活动,并且也没表示过什么恶意,比起物种,眼下更重要的是天灾。
面对诉求,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难道他们还没意识到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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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雪山嘛,自然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嘿嘿,谁会在冰冷的湖里泡澡来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