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从我奇怪的家人说起了。
我是一个孤儿,在5岁时被我养父收养,收养我的人十分奇怪,他们很关心我又对我很冷漠。
小时候他为了照顾我常常把我带到自己经营的服装店附近,我被束缚在店铺中,看着他是如何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廉价的盗版用高价卖出,如果我要离开他的视野,他们就非打既骂,这间店铺犹如一个囚笼一般。
稍微大些的时候,我每次上学放学他会在远远地跟着我,他的视线总给我一种异常冰冷的感觉,但奇怪的是他从来不会关心我的学业。
在家吃饭时是我心中疑惑感最大的时候,饭桌上我们大部分时间没有任何交流,偶尔他会问我有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人和事,我的答案一直是充满疑惑的没有。
他既没有把我当亲人看待也没把我当成养儿防老的工具,甚至连宠物都不算。我从未在他身上感觉到对我的任何感情。
我也是一个怪人,我没有和人共情的能力,旁人摔倒后我只会冷漠地走过,别人难过时我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想理会,我和人相处时总会不自觉地轻视他们,总觉得自己是高他们一等的东西,我厌恶他们,我总有一种要毁灭所有人的冲动,当我反思这些行为时,我总会发现我的这些行为是没有理由的,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和暴虐。
也许是因为我奇怪家庭的缘故,我异常沉醉于追求名利,踩在别人头上给了我一种存在感,它能让我感觉自己是社会的一员,我依靠这社会的联系来避免孤独感吞噬了我。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身上这些异常的特质没让我和社会格格不入被送到精神病院,反而融入的很好。
我生活的城市是一个天堂与地狱并存的城市,祂用无数的机会吸引着一个个迷途羔羊献祭自己,有的人献祭了热血和青春,换来伤病与失落,有的人献祭了理智和希望,换来了一跃解千愁,仅有少数人能摘到献祭后的果实,成为一个个大资本家,这座城市是一座血肉熔炉,以人的生命为燃料,创造金钱为这个国家供血。
我的个性在这样的环境中如鱼得水,我享受着同行被我踩在脚下的狼狈嘴脸,欣赏着人们被我话术蒙骗后的凄惨下场,靠着不断地利用和出卖,在家中型企业当了销售部部长,我本以为我会如平常人一样结婚生子老死,在时光长河中腐烂。
可在一个月光比星光黯淡的夜晚,一个律师敲开了我的房门,一名叫黄石杰的老者病死了,他留下遗嘱指明要我继承他的财产。
财产是他名下的两套北山区的房子和一个上面纹着奇异花纹的金属盒,这些花纹不规律的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漩涡,我看了一眼变深深陷入进去,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我的意识也逐渐模糊,我感觉自己离开了地面,飘荡在混沌中……
“先生,请签个字吧。”律师说到,他的话让我意识恢复清醒,此时我才注意到律师似乎有点不对劲。
苍白的脸上一滴滴汗珠滑落,满眼的血丝,身体在时不时地颤抖,嘴唇在不停地张合可却没发出一点声音,这让我对这份天降横财赶到不安,不过我内心的激动和狂喜很快把这份不安压制了下去,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北山区的两套房子意味着这辈子衣食无忧,我再也不用对那些大腹便便的暴发户点头哈腰,我可以尽情地享受生活。
我仔细检查了条款后快速签下了姓名,那个律师直愣愣地盯着我,说:“记住千万不要打开这个盒子。”随后他就快步离开,好像在在逃离什么东西。
不要打开?为什么?这人好像在逃避着什么与这盒子有关的东西?这盒子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不好的东西,我想到。
不过我内心的贪欲很快压制住了理智,这个律师可能不过是装神弄鬼的骗子呢?我一个职业骗子怎么能被他骗了,能给我两套房的人为何要害我?我还是打开了盒子。
“嘶!”我痛的出声,铁盒开口边缘处有一些细小的黑色硬块,我的手指被这些锋利的硬块划开,血液落到花纹上,血液随着漩涡汇集到了一点,而我又陷进去漩涡。
一具具尸体被扭曲成漩涡形,这些尸体无一例外是被挖空脑壳面带微笑的青年,这些青年组成了一个漩涡,而我则在漩涡的中央,耳边传来由各种声音组成的吟唱,但我从未听过人类发出这种声音,更像是某种动物的嘶吼,头顶是一团漩涡状的星光,我内心突然有种想要拥抱那星光的冲动,身体开始向上飘去……
“天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站在门口不动。”父亲问到。
他的话把我从荒诞的诡梦中拉回现实,我看到盒子内有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和一个笔记本,笔记本封面有一个地址。
“没事,我在想工作的事。”我答道。
养父走近了我,看到我手中的盒子后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眼神看着我。
“你得死了。”他一边说,一边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拼命地挣扎,可他的手像钳子一样死死掐住了我,双眼的血丝像眼球聚集,嘴巴笑得变成了V形。
“这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在失去意识前问到。
“为了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