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的规则不过是在一块场地,哪队被击中的次数越多并超过20次就算输。而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清算。
要我说这样不就失去了玩耍放松的意思了吗?那还真是蛮无聊的,起码我觉得我会很无聊。不过当场的火药味实在浓烈,我往规定的区域外一站,还是老老实实的好了。她们正在进行所谓的赛前热身,双方都同队员在同一水平线,队长们也处在同一直线上。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问道:“差不多了吗?”
“嗯。”阿阳在比赛的时候会格外认真,不愿多费一点力在别的事情上,包括说话。
我咽了咽口水,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小苔,她点了点头,回答更是简洁,不得不说我甚至开始期待起待会的战局来了。
“行,那开始吧!”
随着我一声令下,双方各自采取了行动。小极采取了一般式的先避后攻,看起来是高手啊,只见他几个大后撤步,随后在地上掏起一把雪还未等在手里团成型就扔了出去,哦!那是什么,一堆碎雪在他面前散开,好一个——精彩的表演,真是令我——瞠目结舌。
本以为这只是虚晃一招,没想到却是他真正的看家本事,他的表演简直就像一个黑洞,把我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我不禁叹了口气,难怪小苔要率先选人,这下真是难办了,需不需要我放点水呢,正当我心里突然冒起了这个尚为幼苗状态的坏想法之时,却发现他这招确实真真切切起到了本事的,非常出人意料。
只见小鱼正捧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口中传来的是无情的嘲笑:“合着你根本不会打雪仗啊?你连雪球都不会捏啊!”
或许是调虎离山之计,小极趁小鱼分心之时,竟然捏好了一个雪球朝小鱼扔去,没想到还正好砸中了她。小鱼这才知道自己轻敌了,也开始继续卖力的扔起雪球来。
合着你自己也不是很会捏呀!
他们两个就好像两个不断在喷溅火星出来的灶炉,我是说雪球扔的一点都不准,但是还蛮有意思的,她们是怎么做到无时不刻都在拌嘴斗趣的?比起另外两个正把普通的打雪仗游戏变成必须分出胜负的比赛的两人,她们会轻松得多。我看了看正不断靠机巧和闪避来消磨对方的意志的二人,心又飞回了小鱼和小极身上。而且那这样的话,为什么要队友啊!原来只是为了带有私心的进行对战而带上的噱头啊!
我在一边早已玩忽职守,忘了计数。而且比起谁胜谁负,我觉得她们之间的莫名的战意都是不会被打消的。是哦,那我为什么还要当裁判!
很自然地我加入了进去,很明显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那么简单。但是无所谓,谁管雪球打不打的中人,雪球捏的圆不圆,雪球扔的远不远。就这样,我们三个人越玩越起劲,结果慢慢地整个场地有三分之二都是我们的了,这也给她们二人带来了许多机遇和挑战。就在小苔的雪球在因为阿阳的有效闪避之后砸在了小极身上,莫名其妙这场打雪仗又回到了游戏的状态。
我们五个人开始没有了明确的目标,只不过我会有意无意地关注阿阳,毕竟我可是她的骑士啊!突如其来的使命感涌上我的心头。
明明是非常冷的户外,我们却玩的感觉身子都暖烘烘的,每个人嘴边都不停地冒出白色的水汽,我们不顾冷空气吸进肺里的刺痛感,大口大口地呼吸,红扑扑的脸颊和忍不住的笑容,每个人脸上都是。
我笑着回过头看了眼阿阳,却发现她的鼻血在从鼻子里不断地流出,而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眼睛仍炯炯有神,嘴角也是不住地上扬。
我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先暂停一下,给她止住鼻血才是。正当我转过身去跑到中间区域想要挥手大声喊停时,突然听到背后远远地传来一句“她们在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宅邸的人来找我们了,眼前一个速度很快的东西朝我身后飞去,一阵凌冽的风声在我耳边“咻”的一声穿过。
回头便发现阿阳已经倒在了地上,阿阳的额头上还有被雪球砸红的印子。
我的脑内传来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倒塌了。我赶忙跑过去想要去扶起阿阳,却被赶来的卫兵一把推开,我一下没站稳快要往后面倒,小苔在后面扶住了我,小鱼和小极也一脸担忧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
谁都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过我想都是因为我太贪玩了,没有照顾好阿阳,如果我当时直接大喊就好了,这样说不定就不会有后面那几分钟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紧接着,一大群卫兵过来了,在中间神色匆忙的是母亲大人,以及她的两个贴身侍女正给她提着裙子。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母亲大人面如土色的样子,眼里满是惊讶和担忧,还有只是一瞬间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我只在她对下人的目光上感受过,那种厌恶、嫌弃的眼神。
我又被母亲大人讨厌了。
母亲大人紧锁双眉,嘴唇早已发白,她跪坐在阿阳身边,从最先赶来的那名卫兵手上抱过阿阳,阿阳的鼻血已流在唇上,沿着唇边流下了嘴角,母亲大人顾不上平日的端庄,温柔地用手给阿阳擦着鼻子下的血,抱着阿阳痴痴地闭上双眼用脸颊贴着她的脸颊,眼泪不断从眼角流出。
“夫人,我们回去吧,外面是在天寒地冻,你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同母亲一起跪坐着的侍女们也是一脸愁容,其中一个的声音发颤,近似哀求地劝说母亲大人回去。
母亲大人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抱着阿阳,一言不发。
“夫人,二小姐本身就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另一名侍女说道,言语里多了几分坚定。
母亲大人微微抬眼,看着阿阳,随后抬头看向二位侍女。二位侍女便站起身来,从母亲大人手里接过了阿阳,她也站起身来,一眼没有再看我,一句话也没有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