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觉得是贵族就可以免费住吧?”她又笑了起来,好像看穿了我的小心思,怎么这个时候倒猜得准了。
我假装天真无知地说道:“难道不是吗?”
“就算是贵族我要付钱的哦,而且还不是小数目。”她解释道。
“哦,这样。”我有些失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但是只要本小姐在,这些事通通不用担心。”她突然拍了拍自己,自信满满地说道。
“怎么?”我有些好奇,倒想看看她有什么法宝。
“我可是有大把大把的钱。”
“啊?你们狐狸也会用到钱吗?”我突然好奇起来。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不用。”她说道。
在她完整地说完这句话前,我的心情可谓是跌宕起伏,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反正她也看不见。
“那你怎么这么有钱?”我觉得匪夷所思,更加好奇了。
“不告诉你。”她故作神秘。
我安慰自己无所谓,又不关我什么事,然后鬼点子冒了出来,决定将她一军:“你说你在你房间睡不着,你就想不到半点原因么?”
“什么?”她侧过身来,我也侧过身去。
我们面面相觑,她脸上满是好奇,好像是真的想知道答案,而恰好又落入我的圈套。
“你房间里挂了那么多你姐姐的画像,可不是天天做噩梦嘛。”我眯着眼睛,故意露出挑衅地笑容。
本想借此表达我对她特殊爱好的不满,以及对她姐姐的一点嘲讽。但她却没听懂似的,露出了看起来颇为认真的思考的神情。
过了良久,她才憋出一句:“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
我倒也不是那么个意思。
为了缓解我内心的尴尬,我又继续说道:“你和你姐姐关系很好么?”
她没做声,不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好像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也需要很多考量。我突然想起之前在狐族宫殿的时候,曾经和阿莹小姐也有过类似的讨论。我心里大抵有了个方向。
“挺好的啊。”她淡淡地说道,眼睛始终是合上的。标志的丹凤眼弯成一条弧线。整张脸说不上来的冷清感,但却又有些吸引人。我看着她,开始觉得心里空空的。
“昂。”我也不知道回什么,想着话题结束了也无所谓。就这样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的躺着休息会也好。
我们再一次回到沉默里。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我都要把眼睛闭上睡着了,她突然睁眼问道:“为什么这么问?有谁说了什么吗?”
“没有呀,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很喜欢你姐姐吧,挂了那么多自己画的她在房间里。”我解释到,将我原本的坏心思又演说成听起来足够正常的理由。
“嗯,算不上,只能说很想念她,总是很想念她。”她重复的两遍想念,让我不由得沉醉在她眼眸中的那一抹蓝色里,就好似风平浪静时的海面,淡淡地将那些心事给晕开来了。
我不知道她说的想念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也许和我对想要阿阳在身边的感觉差不多吧。
“我有个妹妹,我也很想念她。不过我不会画画,不能做到像你那样,让整个房间都挂满她的画像。”我说道。
“哈哈。”她笑了出来,“你想念她的方式是什么样的呢?”
我告诉她:“我只能一遍一遍在脑子里回忆我们做过的事情,默默地想念她。”
“那也挺好。”她又闭上了眼睛,好像她也在默默地想念狐族大小姐一样。我也闭上眼睛,想象着阿阳的模样,她现在是不是正劳累辛苦学习了一天,在好好睡觉呢。
“她会陪你做很多事情吗?”她冷不丁地问道。
“也还好,我们最近也很少有什么活动了。”我说道,但又补充了句,“之前还算得上是形影不离吧。”
“真好。”她答道。
我想她们应该曾经也有过很亲密无间的时期吧,或许这就是成长所要付出的代价。
“说来,你妹妹是不是挺会画画。”二小姐轻声问道,我睁眼看着她,月光淡淡地点缀在她的脸庞,她的声音也受到感染般听起来温柔无比。
“是呀,你房间里有一副画就是她画的。”我说道。
“我知道,她画的很好。我倒是有点再想见她一面了,顺便看看能不能求来她新的画作。”她说话很客气,让我没有了什么防备心理。
我想我并不是那么排斥她和我一起进行接下来的旅程了。或许可以带她去找阿阳,相信阿阳也不会排斥和她有些类似的兴趣爱好的人的。
“昂,你很喜欢收藏这些东西吗?”我问到,在狐族宫殿里看到的大多都是画卷,这里基本上都是有生命力的东西呢。
“嗯,只是自私地想要留住一些美罢了。”她摆了摆手,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
我也正过身来,继续看着天花板。
“你会觉得孤单吗?”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有些落寞。
“孤单?为什么孤单。”她的头埋在枕头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因为没有以前那么热烈的陪伴了?不知道,我就经常觉得孤单。”我讪讪地说道,“不过我有其他朋友啦,但是阿阳作为妹妹来讲,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会格外在乎一些。”
她没有立即回应,仿佛隔一段时间再回复是她现下的习惯。过了一会,她说:“不觉得孤单。”
我没有说话,因为感觉这场对话再进行下去便会让人难以呼吸,我也不想在这里流眼泪。
我才不信呢。
她兴许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又接着最初的话题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因为那些画我才做噩梦的呢?”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炽热的视线,我侧过身去看着她,她没有看我,而是把头低了下去,好像是故意为了不和我有眼神接触。
“因为我在你那里睡着的时候,总是梦到画上的大小姐呀,所以我猜你也一定是这样。”我振振有词。
她的嘴角似乎勾勒出一点笑意,咋咋呼呼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我感觉她大概是又困了,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我觉得那也不错呀,反正她也很想狐族大小姐,做梦能够梦到不是很好吗?不过,如果真的很想念的话,做梦会不会也是一种折磨呢?见不到的话,一直想念也很痛苦呢。
哎呀,不过她们一整个冬季都可以有机会见面呢,我还是不要多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