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饱喝足了,但是非常满意地不再吵闹,留我睡了个清闲好觉。等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这一觉睡得还算舒服,没有做梦也没有醒来时全身乏力或是头痛。
他还挺有警惕心,这会儿没在房间里看见他,扭过头一看,又老老实实地变成了叶冠躺在枕头边。今天无风无雪,晴空万里,接近正午的太阳高挂在空中,
但我对着他还是问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吗?”
他没有回答我,我轻轻地拿手指头戳了戳他。我刚要囔囔,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朝门口望去,米芽小姐正一脸忐忑地抱着两个三层高的餐盒站在那里,当感受到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时,她才抬起头来,将餐盒放在了地上,转过身去像是要走,却又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又搞什么鬼。敌不动,我不动,我也就躺在床上,撑着头看着她的背影。另一半的原因是刚醒过来,身子骨懒散得很,不想动。
过了许久也不见她回头,我的困意又上来了,每天没事做是这样的。我打了个哈欠,终究是先没忍住先打破了僵局:“喂,不是说了让你别来送饭了吗?”
“我,你,哼,我有话要跟你说。”她嘟起嘴来,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我,若是她想,比我高一个头的她都能直接提起我的衣领来恐吓我,偏偏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哎,真是搞不懂。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受虐狂啦。
她继续说道:“你上次给我说的那些话,虽然很讨厌,但是我都听进去了!不过,我只能说,你又不了解我,凭什么只是听大小姐说些话,就来评判我啊,你好没礼貌!”
虽然听她说这话,我有些想笑,但我还是忍住了。
“那你觉得不礼貌就不礼貌呗。”我干脆看也不看她了,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挑衅似的说道。
“受够你了,我不会再来了!”听到一阵气鼓鼓的跺脚声和重重踩地的脚步声,我睁开一只眼睛看向门外,她已经离开了,门口的餐盒还是原样放在那儿。
要是我估计会一脚踹翻,吃什么吃,都别吃了,惹怒了厨子,谁都没有饱饭吃。不过她是米芽小姐啦,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米芽小姐身上呢。我想到这儿,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我说你感知还是很灵敏的嘛。”我对树灵说道,突然我想起来我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便问了一句,“对了,你不会没有名字吧?”
见他迟迟没有回答,我以为是谁又来了,正惊讶来者千万不要以为我在自言自语,我赶忙睁眼起身,结果同莫名其妙把头伸到我面前的树灵狠狠地撞了一下。那一瞬间直觉得头时而重时而轻,下一秒又是血液逆流的感觉。
头绝对肿了!我闭着眼睛疯狂的按压着被撞到的地方,都疼出眼泪来了。
“你干嘛啊?”我拖着哭腔喊道。
“你干嘛呀?!”他也不甘示弱地朝我喊道。
“你有事没事把头伸到人家头上干什么啊?”我只能睁开一只眼睛看着他,他靠墙岔开腿坐着,手也扶着刚才相撞的地方,眼泪从脸颊滑落,摸上去我的额头左边鼓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他的右边也是同样遭了罪。
“我只不过是想制造点情趣而已,难道这种俯身低头看自己心仪对象的做法,不是会让对方很心动吗?”他嘴里又囔囔着些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无聊把戏。
“心动个鬼啦,差点就心跳骤停了,你这个杀人凶灵!”我控诉道,“我只不过是问你叫什么名字而已,又没有要和你调情。”
“怎么会呢?不是说问名字是非常亲密的行为吗?既然是你先问的我的名字,那不就代表了你想和我拉近距离吗?”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听到这个我总算是明白了,大概又是狐族大小姐碎碎念被他偷听了去。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对于我可不适用哦,我是人——我是,我是有着半人类血统半狐狸血统的……”想不到用什么词语去定义,我一时哑了口。
“那岂不是以后我们的孩子就是有三分血统的啦!会是什么样的孩子呢,真是好奇啊!不如我们现在就来造小孩儿吧!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他一脸天真地说着,下一秒便又扑身想要前来袭击我,还好我反应够快身手够敏捷,一个翻滚直接下床,他倒也没扑了个空,硬生生地又在额头的另一角撞出了个包来。
这下好了,直接双喜临门。我看着他,没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虽然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这不好,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在这里有他陪着也不算无聊。
我清了清嗓子对他说道:“我只不过是随便问了你个问题,你可不要再这样胡搅蛮缠了。”
趴在床上的他肚子发出一阵“咕咕”声,随后他又像打了鸡血似的将身子撑起来,一脸兴奋地转过头来看着我这边,不,看着我身后的餐盒。
“快去拿过来吃吧。”我往旁边挪了挪,不愿挡着他冲向餐盒。
原以为他会自己解决两份,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我实在是没有什么饥饿的感觉,我应该大概不可能是病了吧——我靠着床把腿蹬得老直了,准备观赏他进行一顿饱饱的美餐,谁料下一秒他抱着两大份餐盒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喏”了一声将其中一份递给了我。
“一起吃吧,昨天没控制住就把你的那份也吃了,我很抱歉。”嘴上一边说着道歉的话,手上的动作却着急得要死,生怕晚吃一口就要魂飞魄散了似的。
不一会儿他便塞了满嘴的米饭,一脸满足地看着我说道:“我没有名字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我就出现在了那个秘境,然后我就长成参天大树啦。不过如果主人你想的话,可以帮我取个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