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g——dong——dong
一大早,五河家的大门便被敲响了。
“稍等!”士道听见了敲门声连忙,一边叫喊,一边向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士道看着门口的少女,一时间楞在了原地。
“啊啦!好久不见了,士道桑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站在士道门前的黑发少女正是前几日便离开了塔拉托斯卡组织的狂三。
清晨的阳光不算刺眼,但是此时的士道面对着背对着太阳的狂三,眼圈却有些酸涩了起来。
“你,你,回来了?”士道哽咽了一下,连忙反应了过来。
“请,请进。”士道错开了身子,邀请着狂三进入房间。
“打扰了!”狂三双手合十向着空无一人的过道,微微鞠了一躬后,才脱掉了鞋子走了进去。
“狂三,你,要喝点什么?”士道搓了搓手,似乎对于狂三来到五河家的事情有些激动。
“唔,如果有清茶的话,请给我来一点吧,如果没有清茶,白开水也可以。”狂三微笑着点了点头,顺着士道的指挥,坐到了电视左边的沙发上。
“好,稍等一下,马上就好。”士道小跑着冲进了厨房,很快便传来了烧水和水龙头的声音。
“看来走的这几个月,士道桑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呢。”狂三环绕着四周,看着并没有大的改变的五河家,暗自摇了摇头。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改变太大的话,我反而会不适应呢。”
狂三伸手将桌上的报纸取了过来,低下了头仔细地翻看着,轻轻弯起了嘴角,露出一丝极其可爱的笑容,清晨的阳光穿过了玻璃,照射在了狂三的脸上,脸上的细细短短的绒毛,在空气中慢慢的摇动着,而散射出的光芒也在空间中不断的变换着焦点。
“士道......”穿好校服的凛快步的从楼上跑了下来,大喊着已经起来的士道的名字。
突然,凛停在了客厅的门口,看着里面这个熟悉的侧脸,不由的楞在了原地。
“狂.....三.....姐姐?”凛小心翼翼地问着坐在客厅的少女,生怕将少女吓走。
“啊啦!凛酱,好久不见了呢。”狂三合上了报纸,抬起头,微笑着看着站在门口的凛。
“狂三姐姐!”凛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扑进了狂三的怀中。
在其他人面前能伪装成坚强镇定地凛,在狂三面前终于露出了害怕和委屈的样子。
“凛酱,委屈就哭出来吧。”狂三轻轻抚摸着凛的金发,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温柔和母性的光辉。
“狂三姐姐,我,我好想你啊!”
“恩,我知道,所以我回来了呢。”狂三感觉着自己胸前略微的湿意,暗暗的叹了口气。
狂三早就预料到自己的衣服一定会被凛的眼泪沾湿的,所以没有穿校服,抱着这样的想法,所幸让凛哭个彻底吧,毕竟将她放在陌生人家三个多月,是自己的错。
◇
士道刚一走出来,看着在阳光下拥抱着的姐妹两人,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股暖意。
轻轻地将茶盘放在了茶几上后,士道找了个离狂三很近的沙发坐了下来,看着姐妹两人说着悄悄话。
“士道桑,见笑了。”
狂三用湿巾轻轻地擦拭着凛哭的红红的眼睛和脸上的泪痕。
“啊!没有,没有。”士道听着狂三客气的话,连忙摇着手,示意着自己没有笑话凛。
噗呲——
狂三看着士道匆忙解释的狼狈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士道桑,不要紧张啊,我就是说说而已。”狂三摇了摇手,打断了士道接下来的话。
“好了,我要走了,一会儿学校见吧,我也要换件衣服了。”狂三指了指自己胸前被泪水打湿的衣服。
“狂三姐姐,你要走?”凛一把抓住了狂三的衣角,脸上露出了像是要被抛弃的小狗一般的神色。
“放心吧,我这次要逗留很久的。”狂三叹了口气看着拉着她衣角的凛,安慰道。
“.......”凛沉默地摇了摇头,眼睛中充满了不信任。
“凛,让狂三去吧。”士道将右手搭在了凛的左肩上,给狂三挥了挥手,让狂三离开。
“多有打扰,我们学校再见。”狂三快步离开了凛的视线,凛没有追上去,站在原地目送着狂三离开。
“她还会离开吗?”沉默了许久后,凛突然向着士道发出了疑问。
“这件事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吧。”士道苦笑了一下,摸了摸凛的头发,轻声回应着。
“我和狂三姐姐生活的这十一年中,狂三姐姐经常会让我单独待在家中,自己一消失就是一个月两个月,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她回来的时候身上总会带着一些伤痕。
我不确定狂三姐姐下次还能回来,亦或者下次回来的会是她的尸体。”
凛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似是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些话。
但是士道清楚,这些话都是说给自己听的,自从听完狂三在礁石上告诉自己的事情后,士道就一直有种担心,偏执的狂三总会有一天走上一条黑暗的不归路。
但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能够改变狂三,或者让狂三放弃她现在所执著的一切,因为他知道这就是宿命,一个没人能够逃离的宿命。
“我想.....应该应该会好起来的。”士道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脱去了坚硬外壳的少女,只能用这种丝毫没有意义的话来给她安心。
“但愿如此吧。”凛沉默了一下后,心思百转千回数次后,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士道自己的忧虑。
“怎么,你们不打算上学了?”琴里站在客厅门口打着哈欠,看着站在房间中间的士道和凛。
“恩,知道了。”士道说完便走进了厨房准备着中午的便当盒。
“凛姐,你怎么了?”琴里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隐隐约约的哭过的痕迹的凛,不由的问出了声。
“没什么,别担心了。”凛揉搓着自己的俏脸,挣扎着给琴里露出了一个微笑,便跨过了凛,向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
“啊!?什么嘛,一大早起来,两个人神神秘秘的。”琴里挠着自己的因为睡觉而翘起来的头发,有些疑惑地看着匆忙逃离的凛和在厨房工作的士道。
“算了,我还是先管好我自己的事情吧。”琴里从睡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苹果味的棒棒糖叼在了嘴中,打了个哈欠后,深呼吸了几口气,似乎是想要振作一下精神。
“果然还是不行呢,熬夜什么的最伤身了。”琴里挣扎了几下后依旧是哈欠连天。
“对了,我想要问士道什么来着?”琴里拍了拍脑袋,脸上露出了疑惑地神情。
“可恶,怎么想不起来呢。”琴里想了许久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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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士道,凛。”十香依旧是那副活力满满的样子,给士道和凛打着招呼。
“早上好。”士道略有些疲惫地挥手向着十香回着礼,凛倒是一直盯着地面,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士道,凛酱怎么了?”十香指了指心不在焉的凛,小声地问着士道。
“抱歉,这件事有些复杂,你就别问了。”士道为难的挠着自己的脸,向着十香报以了一丝苦笑。
“哦,士道说不问,那我就不问好了。”十香乖巧地点了点头,似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
“谢谢了。”士道牵着不在状态的凛走进了教室。
“啊哈!看凛酱的样子,难不成是被五河君给强行占有了?”
“麻烦死了!”
“真是受不了呢!”
士道听着吐槽三人组的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很清楚,如果解释了自己绝对会比不解释还要惨,这件事绝对是经过历史的证明的。
士道安顿好凛后,将书包放在了自己的课桌上,瞟了一眼身边的空座位,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折纸果然还没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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