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话 现在开始面试
“管家亨德尔也经常夸我说我真是不可理喻。不过我有大小姐撑腰，所以那老东西只能气得直吹胡子干瞪眼。”
这是还在芙耶米特大小姐宅邸就职时候的事情了。有个总想安排麻烦工作给我的老头总来找我茬。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些家伙所害怕的那个东西根本不在乎死多少人，不如说，那玩意估计还想着怎么用命滚命，好让它的支配者地位愈加稳固。”
有些东西一旦想通了就很简单了。
“哦，莫尔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能好好地站起来要求发言真让我高兴。请坐下来，我的意思是，听那家伙的或许能活个十天个把月，运气好还能就这么胆战心惊地活到真的寿终正寝，不过我敢保证，不会每个人都那么幸运。每当变革发生，不得不前进的时刻到来，被落下的人总会想拖些人回去泥潭。”
有些人不遵守规则乱搞破坏，那我也不需要继续循规蹈矩奉陪这场闹剧。
“这并不是在指责，我只是想找出可靠的战斗力，派不上用场的就全部跑去西顿玛吧，那里应该还没完全陷落。所以呢，现在就要开始面试了。噢，莫尔雅，请你再坐下一次。不，这没有为什么，根本不为什么，因为我要把那令人作呕的卑怯小人揪出来，然后攥着它的衣领狠狠抽它的耳光。”
不过商人，和莫沃琪肯定有着亲缘关系的莫尔雅完全没打算息事宁人。
“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敌人是谁。不要再胡闹了！”
唉，这些遗孀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脾气有些暴躁算是情理之中。
“是啊，我确实不知道。可既然深受压迫的你们也不知道，我一个才来七天多的外乡人要怎么把一切都搞个明明白白？省省吧，真正重要的是什么？是我想把那令人作呕的混蛋踢到地上，再狠狠朝着它的屁股来上几脚。而你们则要协助我，理由是你们不帮我就肯定会死。”
这其实不够合乎逻辑，不过我会让它变得很像那么一回事。
“它不动手我就动手。莫尔雅，你不会以为我做不到吧？你觉得为什么我能不经过你布下的层层关卡，还凭空出现在威明顿的古堡里？”
就算是被拖到了我最擅长的区域，商人莫沃琪也还留着那聪明的脑袋。
“你在虚张声势。如果你真有那么大的能耐，根本就没必要做什么伪装和交涉的小把戏。”
她说的对，我当然做不到那种事情。就算以后能做到，那也不是说现在就可以提前预支。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你搞错了一个前提，莫尔雅。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因为我是文明人。光是持有无上的武力就沾沾自喜的，那些都只不过是三流的小角色，根本没人会发自心底地喜欢那种家伙的。要想成为我这样的万人迷，就要有无论何时都保持平常心态的定力。”
如果是学妹白百道的话，肯定是骗不过去的。不过商人莫沃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要用着莫沃琪的脸说那种话……”
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那带着异常的愤怒瞪着我的小东西，耸了耸肩。
“唉，是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们明明都幽会那么多次了不是吗？当个情人什么的早就绰绰有余了吧？”
已经变得像个真正的妖精那么大的小矮子可能是想起那遭到戏弄的过去了，那刺痛又尖锐的视线变得扭捏，她也低下了头，不知道在那儿咕哝着什么，一会儿之后又大叫起来。
“不是这个意思……不对…也不是说就是这个意思…啊啊，不要再用莫沃琪的脸了……！”
她得视线很坚定，似乎我不按照那个要求行事，下一刻她就要冲上来咬我的鼻子。
“没什么关系的吧？反正莫沃琪已经亲自把你的将来都交给我了，如此幸运地得到第二个莫沃琪，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高兴吗？”
“这是……莫沃琪……她已经不在了……的意思吗？”
见她居然顿时伤神，还一副人鬼情未了的样子，我立刻把那种不切实际的假想打散。
“那不然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她到现在都还没消息，那绝对就是没救啦。”
除了小矮子，还有莫尔雅，我同时被两人恶狠狠瞪了一眼。
莫尔雅相对坚强一些，但我估测这小矮子估计会想些有的没的。不过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也是个好时机。
“先从莫尔雅开始吧。咳哼。那么，请陈述一下为什么想要加入我麾下的理由，以及你是否拥有什么擅长的特殊技能——”
“我根本就没打算要真的协助你去干什么蠢事！”
冷静点，商人莫尔雅，这可是这地方只能找出就这么一张的谈判桌，你拍的时候可千万要下手轻点。
“省省吧，你不会真觉得单靠自己一个人能把这家伙的事情全都瞒下去吧。”
“你什么都不明白，就不要在那里一个劲地说个没完。这种事情我当然明白啊……我都计划好了——”
“先不论假先知，你肯定是没法靠一般手段混进西顿玛的。你自己也知道理由吧？”
“都说了我明白的吧！”
“你打算把她一个人丢去西顿玛？别闹了，你才没有笨到这种地步吧。”
“……”
“总比呆在这里好，是吗？不过那可不见得。就连这一点，你自己也应该心里有数。”
“……那些地下组织吗？成不了气候的，不过是一些不知道深浅就冲进来的傻妖精……还有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的，贪得无厌的投机者。那些人凑再多数量也没什么用的。”
我指着自己，然后问莫尔雅。
“可我并不是其中之一吧？所以跟我合作也——”
“休想……！”
“我就是不明白这点啊。为什么对我的敌意这么大？你之前不是还亲切地给我提供了藏身处吗？”
“……”
我感觉怀里有什么东西在戳我的胸脯，低头去看小矮子究竟想干嘛。
“真不明白你究竟是真的迟钝，还是在装傻了……”
唉？！
我赶忙去找寻答案，可莫尔雅藏不住心事的羞红的脸就摆在那里。
真的假的。我到底做了啥了？
不对，就算这样也完全说不通啊！
